第十四章 這個教主稱職嗎?
什麼?
藤條捆我?
還要吊三天三夜?
我耳鳴?
還是我昨天沒睡好?
一群少年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的眼裡全是不可思議。
這傻子教主,吃錯藥了嗎?
向志雲揉著眉頭。
他看向景齊明,茫然的眼神彷彿在問:老兄,你剛才聽到有人在說話嗎?
景齊明也是彷徨。
甄無顏的表情,和蠟像一樣僵硬。
剛才他說什麼?
要捆這群紈絝?
還要吊在樹上,三天三夜?
我沒聽錯?
「稟報教主,藤條到!」
很快,幾個鎮光部護衛匆匆走來。
其中兩個人抬著一大捆藤條。
藤條手指粗細,和麻繩一樣柔軟,且韌性十足,表面覆蓋一層密密麻麻的尖銳黑刺。
其實這藤條屬實難住了鎮光部幾個人,還是一個小隊長靈機一動,跑去地牢找來這些刑具原料。
「甄無顏,本教主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是教頭,當擔表率,立刻把代理院長景齊明給我捆起來。」
「敢違抗者,留一口呼吸即可。」
向長風目視甄無顏,手指則淡淡指了指那捆藤條。
寂靜!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廣場的空氣都彷彿被凍結著。
景齊明一臉迷惑。
教主高燒?
向雲志一臉錯愕,眼神閃爍。
有幾個少年內心開始慌亂。
看事態,教主不像是在開玩笑。
「甄教頭,你是聽不懂教主的命令嗎?還不立刻執行!」
還是漠尚虹老辣,一言激醒甄無顏。
教主勵精圖治,他心中意外,但似乎又合情合理。
「遵命!」
甄無顏猛地抬頭,兩個眼睛里冷光吞吐。
唰!
下一個瞬間,她身軀已經如一道驚雷掠出,一拳砸向景齊明。
雖然內功厚度不如對方,但甄無顏精通各種武學招式,根本就不懼這個所謂師兄。
「鎮光部聽令,去把這群紈絝捆起來。」
「誰敢反抗,先打斷一條腿。」
向長風又冷冷下令。
「遵命!」
唰!
唰!
唰!
鎮光衛撕開藤條,紛紛上前。
……
「教主哥哥,我是你弟弟啊,你不可以這樣!」
「教主哥哥,我錯了,這荊棘都是刺,我再也不敢了。」
「我錯了,饒命啊,我肯定刻苦修鍊……哎呀……疼死我了……」
……
一陣鬼哭狼嚎聲響起。
這群紈絝沒有想象中那麼聽話,他們甚至還敢反抗鎮光部。
但可惜,一群不學無術的廢材,反抗也沒用。
演武院外,還站著一群打手家丁,任務是伺候這群紈絝,此時他們心裡焦急,但卻不敢招惹鎮光部,只能原地跳腳。
「雲志哥哥,快救我啊,我要死……嘶……好疼。」
「志雲哥哥,快讓旬劍山莊出手。」
很快,已經有三個紈絝如葫蘆一樣,被懸挂在樹上。
尖刺入體,疼得鬼叫,地上淌下一灘灘血跡。
撕心裂肺。
這時候,向雲志就成了少年們的主心骨。
禍不單行。
不遠處,景齊明正在承受甄無顏的無情拳法。
很明顯,甄無顏公報私仇,根本就是沖著殺人去的。
「都給我住手!」
「我是旬劍山莊少莊主,我爹是向原命,是上代教主的兄弟,你們要造反嗎?」
向雲志藏在人群里,目前還沒輪到他挨捶。
眼看著夥伴一個個被捆,他心裡開始發慌,同時恨意滔天。
我堂堂旬劍山莊少莊主。
我爹差一步就是絕頂高手,哪怕在六大派,我向雲志都是座上賓。
你一個日落西山的承光教,也想捆我?
向長命。
你活膩了嗎?
你怎麼敢的?
果然,提起向原命,鎮光部眾人停手了一瞬間。
老教主去世之後,向原命就是那一代兄弟中,最強的一人了。
「教主,這向志雲情況特殊,一旦處理不好,怕是……」
漠尚虹皺著眉。
「呵呵……向雲志你是個什麼東西,那個不入流的旬劍山莊,又能算個什麼東西?」
「你在韜光頂就是狗一般的存在,本教主賞你一根骨頭,你若乖乖舔,就允許你留著。你若是亂吠亂叫,我不介意打斷你的狗腿。」
「繼續……先抓向雲志。」
向長風冷笑。
「繼續!」
漠尚虹點點頭,也大袖一甩,同時他眼底有一抹慚愧。
剛才自己錯了。
我堂堂承光教,還需要看一個旬劍山莊的臉色?
羞愧。
羞愧啊。
等忙完這些事情,得親自找教主請罪。
……
【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你幫兄弟們認清現實,你是人生導師教主。】
【獎勵:下品內功丹一顆。】
……
「住手,誰敢動我家少莊主!」
廣場外,七八個武者怒氣橫生,有三人直接拔出長劍,看樣子是要硬闖。
他們是向志雲的護衛。
長久以來的倨傲,使得旬劍山莊上上下下,都根本看不起承光教。
一個日落西山的廢教主,也敢逼迫少莊主?
「哪裡來的魑魅魍魎在聒噪,鎮光衛何在?殺無赦!」
向長風甚至都懶得看一眼,就淡淡下令。
「教主,老夫去去就來。」
漠尚虹轉身。
下一息,金鐵交鳴聲響起。
一具具屍體躺在地上,各個表情恐懼,面對漠尚虹,他們不可能撐到第二招。
……
「誰敢再過來,我向志雲就死在韜光頂!」
「我爹如果知道我被向長風逼死,明天就能屠了承光教,漠尚虹你別後悔!」
向雲志他急了。
特別是旬劍山莊護衛被殺之後,他的膽都幾乎被嚇破。
鎮光衛咄咄逼人,他一步步後退。
突然,他從口袋掏出一顆丹藥,手忙腳亂含在嘴裡。
「向長風你別過來,這葯劇毒,十個呼吸就能奪人性命,神仙來了都救不活。」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六大派很快就會殺上韜光頂,而承光教分崩離析,最需要外援,你再惹怒旬劍山莊,下場只有萬劫不復。」
「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是玩笑,以後咱們還是好兄弟。」
向志雲睚眥欲裂,嘶聲力竭的喊道。
「漠伯,我問你……假如現在六大派圍攻韜光頂,你的鎮光部能否擋得住?」
向長風一邊走向向雲志,一邊平靜問道。
「能!」
漠尚虹點點頭。
他自己功力還在,鎮光部龍精虎猛,絲毫未損。
只要教主能勵精圖治,我承光教恢復榮光都不是夢。
「你看,六大派我承光教都不放在眼裡,一個靠撿承光教剩飯活下來的旬劍山莊,我會放在眼裡嗎?」
向長風看著向志雲,很認真的說道。
「哼……旬劍山莊,宵小之輩,老夫一夜間,可滅其全門。」
漠尚虹自信笑道。
當然,這只是氣話。
首先,他不可能擅自離開韜光頂。
其次,畢竟是老教主親人,他下不了手。
但氣勢不能輸。
分家就是分家,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再給你一次機會,跪下,自己把藤蔓捆在手上。」
「聰明點,別用自己的狗命開玩笑。」
向長風皮笑肉不笑。
「我乃旬劍山莊少主,士可殺不可辱,你最好……!」
向志雲瞪著眼,面目猙獰,他心裡一直看不起向長風,甚至一家人都憎恨嫡系。
我就不信,你真的敢打斷我的腿。
虛張聲勢。
至於那顆毒藥,其實向志雲根本不敢吞。
啪!
下一個瞬間,向長風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向志雲嘴上,打斷了他的話。
說話途中,喉嚨打開,那顆丹藥,順勢被他無意識吞了下去,猝不及防。
漠尚虹震驚。
不遠處甄無顏也臉色發白。
吞……吞下去了?
那葯真的是劇毒,可不是開玩笑。
「好一句士可殺不可辱,有骨氣!向家人必須說一不二,你一心求死,就成全你,否則到顯得我這個教主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