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難洗嫌疑
聶倚秋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控夢術!嘶,那節課我確實沒上。那天我媽生病住院,我去探病了來著,唉。」
聶雙也作出一副嘆息的樣子來拍了拍他的肩道:「師兄,我去收拾了!」
聶倚秋若有所思地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趙茗,撓了撓頭走出了房間。二師叔叫了車,車載著三人趕到了車站,拿出身份證來買了三張車票后便找了座位坐了下來。
聶雙拿過車票來看著二師叔的名字道:「聶風行,我們師父的名字是聶風止,二師叔,你跟師父不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吧?」
聶風行將車票放進了錢包里答道:「不是,只是恰巧跟你們師父同輩,同一個師父起的名字罷了。」
聶雙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三人歇息夠了,在車站旁隨便擇了家飯館吃過了午飯,便準備回去了,卻在一腳剛踏出車站時,三人立刻被圍了起來。聶風行一手護住了身後兩個小輩,看著圍著他們的人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得罪了,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聶倚秋認出這群人之中,前幾天那個帶他們進戴家家宅的「戴大哥」也在裡面,便試探性看著戴大哥問道:「戴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戴大哥低下了頭來,在眾人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回道:「我並不認識你們。」
聶倚秋錯愕地看著他們,聶風行不動如鍾,站著說道:「你們不說來做什麼的,我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這是法治社會,你們還沒有在大街上帶走我們的權利。」
圍著他們的人之中站出來了一個人,那個人走到了聶風行面前向他抱了抱拳道:「看樣子,麟是他們的長輩吧,是這樣的,這兩人牽扯到一樁命案,還希望您不要阻攔我們,我們需要找他們協助調查一下。」
聶雙彎了彎嘴角,從聶風行身後走了出來,對著那個人說道:「是那個姓戴的老奶奶死了的事?我跟你們去。」
「師妹!」
聶倚秋皺了皺眉頭。」「師兄,二師叔,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反正回去也不急於這一時呀!」
「你想好了?」
聶風行看著聶雙也皺了皺眉頭。聶雙挑了挑眉,露出上位者的姿態來對著二人道:「難道我們還會怕他們不成?」
聶倚秋聽出味兒來,便答應道:「好吧。」
聶風止聞言放下了將他們護在身後的手,嘆道:「既然你們兩個小輩都這麼說了,那我也跟著你們去就是了。」
那個站在聶風行面前的人表情緩和了下來,向他們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來,在那群人中護送著三人上了車。
坐到車上時一打聽,才知道這些人都是西雲村的人。
「可是我聽別人說,西雲村現在住的人不是很少了么?」
聶雙歪著頭向坐在副駕駛座的那個村民問道。那個村民答道:「村裡的人大都去了鎮上生活,有些住不慣城裡的老人才留在村裡。留在村裡的老人多,老人行動不便,我們村裡都是商量著哪幾家哪幾周輪流叫人回去照看,幫襯一下老人的生活。戴家以前幫過村裡人做過很多事,大伙兒都打從心底里感謝他們,這次戴奶奶死了,離的近的在附近鎮上生活的人都是要回村裡幫戴家人打點一下,弔唁一下戴奶奶的。」
「不嫌麻煩么?」聶雙看了看窗外,他們離戴家家宅越來越近了,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戴家的房檐上掛著的慘白的燈籠。
「『要把村裡的老人都當做自家的老人來對待』,這是我們小時候父母就教導我們的,整個西雲村不論姓什麼,都是像個大家族一樣。」
聶雙眯起了眼睛笑了笑,道:「哦?」
「到了!」
司機踩了剎車,車停在了戴家家宅的大門口。三人下了車,上次來的時候還是晚上,現在在白天充足的光線之下,她才得以看清這戴家家宅的全貌。
戴家家宅整體看上去很是破落,雪白的牆皮勉勉強強糊在水泥牆上,這一帶又經常下雨,所以整個宅子都潮濕得不得了。
戴家的人都聚在門口看著他們,其中一個佝僂著背拄著拐杖的老頭看到聶雙后瞪大了眼睛,顫抖著指著她道:「她!一定是她!一定是這女娃剋死了大姐!」
說著他激動地用拐杖敲了幾下地,對著其他人憤怒地說道:「早說不能晚上接待客人,晚上陰氣重,不知道請進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這下好了!大姐給她剋死了,這還怎麼了得!」
一旁的人忙扶著那老頭道:「大爺,您就別說這些話了,哪有什麼克不克的,人家是來幫助調查的,畢竟就不能這麼讓奶奶不明不白的死去啊!得給奶奶一個清白才是正經!」
那老頭便閉了嘴,一臉陰沉地看著聶雙跟著另外兩人走進了宅子中。
帶頭的人將三人帶到了一個寬敞的屋子裡,帶著他們進屋的人姓田,是西雲村的村長,村裡人都喊他老田。
屋子裡設了靈台,大寫加粗的「奠」字明晃晃地掛在牆上,田村長站在靈台前對著三人道:「辛苦你們專程來一趟,原本這個事呢,人到了歲數就去了是很正常的事,村裡這些年走了的老人大多都是戴奶奶這個年紀的,只是呢戴家非說戴奶奶死的蹊蹺,不能叫奶奶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又說戴奶奶死的那晚你們又都在戴家,保不齊你們能知道些什麼。」
戴家的五人也涌了進來,對著田村長道:「村長,趙家那小子怎麼沒來啊?前天晚上趙家那小子也在啊!」
田村長回道:「趙家,趙茗是吧?打過他電話了沒人接,我給他爸打過電話了,他爸說那小子自從說了跟朋友回村裡一趟就再沒回去過,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戴家的人紛紛議論起來,只有戴大哥站在他們身後一言不發。
聶風行轉過身看向聶倚秋問道:「你們跟這命案有關?」
聶倚秋搖了搖頭回道:「我跟師妹都只是借宿一晚就走了,要不是早上那個戴大哥說家裡死人了,我們還不知道就在晚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
「那應該把事情說清楚了就能走了吧。」
聶風行從衣服里掏出一包煙,拿了一隻用打火機點燃了抽了起來。
猛吸了一口后慢慢吐出煙霧來,他對著田村長道:「要問什麼還是快點問吧,我們配合你們來了,你們要是問完了還拘著我們可就說不過去了!」
田村長點了點頭對戴家的人說道:「人也帶來了,你們要問什麼就問,要是哪個腦袋擰不過彎來要把人關起來動私刑,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保不住你們!」
說完后又回過頭來對聶風行道:「要是他們哪裡做的過分了,你們就聯繫我,我來處理!要是他們問了出來時間晚了,就來我家歇腳!」
聶風行點頭應了聲好后,田村長便帶著幾個村民走了出去。靈堂里很快就剩下了戴家的五人跟聶風行等三人。聶雙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白布,又看了看靈堂之上戴奶奶的遺像,她第一次進入聶家以來,見到的第一個老人是個鬼,說的什麼戴奶奶睡下了不要吵醒,這下才得以看見他們口中的戴奶奶是個什麼樣子。
除了眼珠子不會發出詭異的紅光外,倒是與前晚她遇到的那隻鬼長得一模一樣,不過照片上的戴奶奶是笑著的,倒是顯得比那鬼和藹幾分。
「戴大哥,不跟我們介紹介紹這些人嗎?」聶雙轉過頭來問道。戴大哥被叫到時嚇得一激靈,發現眾人都在看著他時咳了咳,道:「呃,這是我爹,這個是我二叔,這是我二嬸,這是我爺爺。二叔跟我爹是親兄弟,我爺爺是戴奶奶的堂兄弟。」
「你們這戴奶奶沒有子孫么?」
聶雙看著戴大哥歪了歪頭。
戴大哥的爺爺鐵青著臉道:「沒有子孫怎麼了!沒有子孫我們也供著她!我的子孫就是我大姐的子孫!」
「爺爺你別動氣!他們都是客人,是來幫我們調查奶奶為什麼會被掐死的真相的啊!」
老人家冷哼了一聲:「那你們還不快查!」
隨即便拄著拐杖走出了靈堂,剩下的戴家四人面面相覷。
戴大哥端來幾根長凳子來,對聶風行三人道:「你們坐吧,先說說前天晚上你們都做了什麼,看看那晚上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靈堂之中七人面對面坐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倚秋,雙兒,你們講講那天晚上你們都做了什麼吧。」
聶風行抽完了一隻煙,將煙蒂掐滅了后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是,二師叔。那天跟著戴大哥進來后,戴大哥領著我們去了那邊閣樓上的客房,戴大哥走後,我們各自把各自的東西放下了,在過道聊了會兒天就回到各自的房間歇下了,我跟師妹還有趙先生都是整晚待在各自的房間里,沒有出來過。」
「哦?你怎麼保證他們沒有出來過?」
戴大哥的父親翹起了二郎腿,看著面前的小夥子問道。聶倚秋一本正經地答道:「閣樓年久失修,連戴大哥上下樓的時候樓梯都會發出很響的嘎吱聲,想來也是戴大哥想到你們家裡沒有空房了才不得已讓我們暫時睡在閣樓上吧,不過那麼響的聲音,若是我們誰出了門下了樓梯,其他人沒有理由聽不見吧?」
戴大哥的二嬸看了看聶雙,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如果是你們集體作案,互相隱瞞呢?戴奶奶脾氣不好,睡覺的時候最忌發出很響的聲音,戴奶奶要是被吵醒了,發起瘋來是要砍人的,你們睡的閣樓離戴奶奶的房間又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