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位於編隊最後面的關燃,此時已經看到了遠處海面上的那幾個,只有黃豆大小的黑點。再確認了具體的方向之後,迅速拿起望遠鏡,開始仔細觀察起來這幾艘距離尚遠的敵艦。
而之前游弋於編隊周圍的「致遠號」和「靖遠號」,在接受到丁如昌的命令之後,在海面之上,劃出了一道弧形的白色痕迹,高昂著炮口,向著倭國聯合艦隊的第一游擊隊迎了上去。
整個編隊也在同時,陣型變得更加的緊湊,以「鎮遠號」和「定遠號」的最高航速為標準速度,像是對於倭國艦隊的出現毫不在意一般,沿著既定的航線,劈波斬浪的航行著。
只是,在海風吹拂,旗幟獵獵作響之下,北海水師各個崗位上的士兵們,都在緊張的準備著,等待著。
等待著開戰或者是反擊的命令!!!
···········
「司令官閣下,有兩艘北海水師的戰艦,脫離編隊,向著我方迎來。並且,對方已經做出了戒備姿態!!!」
「而且,剩餘的北海水師戰艦,並未改變陣型,依舊是按照巡航編隊航行著。」「吉野號」的艦橋之上,艦長河原要一對著游擊隊司令官坪井航三平靜的說道。
「本部艦隊到了預定位置了嗎?」坪井航三並沒有對河原要一報告的事情作出指示,而是詢問起本部艦隊此時的位置來。
「還沒有到達預定位置,預計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河原要一估算了一下時間,對著坪井航三回答道。
「懸挂和平信號旗幟,向北海水師表示我方沒有進攻意向。同時,改變航線,遠離北海水師航線,盡量拖延時間!!!」坪井航三沉思一下后,面色複雜的對著河原要一命令道。
坪井航三十分清楚自己的所率領的這隻遊記編隊的職責,那就是在戰鬥發起之前,對北海水師的艦隊提供壓力,並伺機打亂他們的陣型,以為後面的本部艦隊找到勝利的機會。
而現在,北海水師確實是向之前所推演的那樣,做出了戒備攻擊的態勢。但是,也並沒有全部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一般,將陣型變成了更能發揮出艦首主炮的陣型。
反而是派出了快速巡洋艦,對他們進行監視伴航。剩餘的戰艦則是根本不為所動,只是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這一下,瞬間將讓他們這第一游擊艦隊進退兩難。
你說進攻吧,後續的艦隊還沒有進入到指定的位置,自己這裡勢單力薄。而且,此時的北海水師艦隊已經可以算是一隻扎刺的刺蝟。
看著已經全部將炮口指向自己的北海艦隊,坪井航三心理說不慌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面對有著亞洲第一艦炮之美譽的「鎮遠艦」和「定遠艦」哪一艘戰艦膽敢呲牙!!!
再加上其他的那些戰艦,好吧,沒有瑟瑟發抖已經可以算是坪井航三心理素質極好了。
所以,在仔細的思考之後,坪井航三決定作出無害的姿態,從北海水師的遠方掠過。在脫離了北海水師的警戒範圍后,立刻掉頭。
待本部艦隊到達指定位置,並開始發起進攻后,立馬全速前進,對北海水師的編隊中部進行攻擊,以打亂他們的部署!!!
「嗨!!!」河原要一在聽到坪井航三下達的命令之後,心中著實是鬆了一口氣。
若是還是按照最開始的那樣計劃,在發現北海水師艦隊的第一時間,就對其發起快速攻擊,從而打亂掉他們的陣型,並牽制他們的精力,為本部艦隊發起決戰提供機會。
本來這樣的安排根本沒有任何差錯。根據特高科的情報人員收集到的情報分析,北海水師所制定的作戰條例來看,他們在進行作戰的時候,所採用的的陣型必定是琅威理所教授的橫隊作戰的陣型。
琅威理,鷹國人,曾經受雇於青政府,為北海水師的成長,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將當時世界上最前沿的海軍作戰理念以及戰術帶到了青朝,並教授給了北海水師。
當然,在他在的那幾年,也是北海水師戰鬥力最高的時間。後於1890年,因於李中堂不和辭職回國!
而琅威理所教授的戰術中,講述最多的就是橫隊戰術!這在後來,也就成為了北海水師的基本戰術了。
再加上北海水師在日常的練習中以及軍演中,所使用的的戰術編隊都是橫隊戰術,這也對特高科所搞來的情報做了印證。
所以,在海軍部中對於北海水師所制定的作戰計劃,都是按照橫隊戰術為基準,從而制定的一系列應對措施。
可面對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並已經成為刺蝟的北海水師艦隊。河原要一表示,若是就這樣對北海水師的編隊發起衝擊,臣妾實在是難以做到啊|!!!
所以,在聽到了坪井航三的命令之後,河原要一心中瞬間鬆了一口氣。這種送命的任務,當然是能不執行就不執行的好啊。
「定遠號」艦橋上,丁如昌和劉步蟾看著懸挂和平意思信號旗,並在逐漸遠離的倭國第一游擊艦隊,兩人的臉色毫不相同。
丁如昌的臉色是一片輕鬆之色,對於倭國聯合艦隊的舉動雖然不解,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此時輕鬆的情緒。
畢竟,他的本意就是能不打就不打。
而劉步蟾的臉色則是遺憾不已。此時已經兵員彈藥齊備的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先要和倭國艦隊來上一場了。
畢竟,「鎮遠號」和「定遠號」這兩艘力壓亞洲的雙子鐵甲艦,自編入北海水師到現在,已經十年了。
在這十年裡面,根本沒有經過一場作戰。平日里除了例行訓練就是出海訪問,威懾亞洲。偶爾還要充當一下門面,為那些高官政要做一做戲子之事。
這讓劉步蟾怎麼能不窩火非常。
堂堂的亞洲第一戰艦,武力值代表的鐵甲艦,竟然沒有幾艘戰艦的屍體來為其鑄造王座,只能靠戲子之事來證明自己的勇武,呵········
這就是恥辱!!!這是劉步蟾,林泰曾等北海水師眾人的恥辱!!!也是「定遠號」「鎮遠號」北海水師所有戰艦的恥辱!!!
這種恥辱,只有用敵人的鮮血,屍骸才能洗刷乾淨!!!
才能在出去之後,指著自己身上和武器上的傷疤對著準備進犯外敵獰笑著,帶著血腥味說道:
「這些,就是我的那些敵人,存在於世上的唯一證明!!!那些沒有給我留下痕迹的,不值得享有名號。他們,統統都是垃圾!!!」
「而你,是敵人,還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