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已經永生

「年輕人，怎麼那麼拚命？」一邊給李立進行手術，鄭森林一邊和他聊天。

一是好奇，二也是判斷他的精神和身體狀態。

「唔……」

「先幫你把嘴巴的菌菇連根摘除了。」鄭森林操刀，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開始做根部清除，每一刀下去都是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但是李立忍耐力非常強，不但沒有呼痛，甚至堅持著沒有昏厥。

「鄭老，要不要打麻藥啊？」幾個幫忙的戰友看不下去了，能忍是一回事，但是眼前的畫面看著就疼。

「不，剛從外星回來，又用了外星藥品，再用麻藥怕引起不好的連鎖反應。安全第一。」鄭森林觀察著摘除之後的傷口，看到了驚奇的一幕。

摘除菌菇之後，原本撕裂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新肉發芽，比膠水粘的都快。

「高科技就是不一樣。」程心看的激動。

鄭森林也有些驚嘆這種他看都看不懂的高科技產物，索性看了看瓶底剩下的藥液，提取了一部分出來之後，把剩下的一點根底喝光了。

那藥液進肚子，如同納米機器人一般開始工作，不一會不但把他腹部傷口「縫合」，甚至開始「拼湊起」他粉碎性骨折的肋骨。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手術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李立眼睛「癒合」恢復了光明，也能開口說話了。

一開口，他就回答了鄭森林剛才的問題——那個，為什麼這麼拚命的問題。

「因為太累了。」

「什麼太累了？」鄭森林以為他會很程式化的回答，為了組織和人民。

「因為我們的年輕人太累了，我在軍校是學通訊的，所以當了通訊兵。我還有個哥哥，也是學通訊的，後來去了我們那最好最大的民營企業。」李立說話之間，眼中冒出回憶的神色，「我哥哥比我大八歲，以前我們家很窮……」

「有我窮嗎？」

「啊？那沒有。」鄭森林的故事無數次出現在新聞中，年幼失去父母，又是大山中走出來的天才，他的人生有太多戲劇性。

「我們家硬說窮也談不上，就不是很富裕，小城市裡中下的家庭，父母勞累幹活，供我們哥倆上學，嗯！」又一個菌菇被從血肉中剜出，李立悶哼一聲之後，繼續道：「我哥學習比我好，他考上了北郵，後來去了大企業，掙了很多錢，家裡條件變好了不少，但是太累了。」

「每天都是加班加班加班……不光是他，他周圍那些年輕人，也都很累。我那時候才15歲，我就問他，為什麼大家都那麼累？」

「他說因為我們科技不夠發達，有利潤的高科技產業，被別人把控著。追趕他們會累，而就算不參與追趕的人，也都在那些沒什麼利潤的產業里辛勤工作。因為利潤低，工資也就低，工資低責任心又強，自然就會累。後來我哥累病了，當時我就想，如果我們有了高科技，說不定就不累了。」

「帶回高科技，這就是我想去外星的理由。」

「你們呢？」鄭森林看向其他幾人。

「我哪有想那麼多，組織讓報名，我就報名了。」馬小龍看起來有些腦子不靈光，「我要跟他一樣想那麼多，我都不去了，想太多了會害怕。」

「你倆呢？」

「我想去外星看看，我不想轉業回家，我家裡有錢，從小什麼都有，但幹什麼都太無聊了。」韓冬說話之間，臉色有些發紅，很顯然他的目標不是那麼偉大，「遊戲機沒意思，女人也沒意思，訓練也沒意思，每次比射擊，我都是第一，地球太無聊，我想去外星看看，我想看外星人，想看宇宙，想看不一樣的星球。地球對我來說就是個小房間，打開門后的世界，更吸引我。」

作為狙擊手，韓冬長相卻比明星還要帥氣，面部線條工整中不乏柔和，挺直的鼻樑，向下的嘴角，說話之間就有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看起來非常帶感。

「我跟他差不多。」程心長相就猥瑣了許多，「除了女人緣方面。」

「……」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清除了所有的「孢子」之後，鄭森林就讓幾個戰士自行休息了，隨後他打開「探索界面」看向了自己的餘額。

5650點，還有一塊骨骼沒有來得及分析，不過這點數已經足夠購買那「碳基生物低等基因工程學」課程了。

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選擇購買。

扣除點數的一瞬間，大量的信息流就直接沖入了他的腦海之中，信息流里包含的知識非常非常複雜，哪怕以鄭森林的學識，都有很多看都看不懂的部分。

不過有用的部分更多。

科學最怕遇見瓶頸，理論層面的瓶頸很難突破，實驗層面的瓶頸更需要大量的數據支撐。尤其是後者，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印證。哪怕你的學術理論超前百年，實驗也需要一步步的來做。

但是這些灌入的知識，不但有理論，更有數據支撐。

很多地方，都給鄭森林醍醐灌頂的感覺。

就好像一個原本沒見過蒸汽機，也不懂蒸汽機運行原理的人，看見燒水就能動的鐵傢伙，好像天方夜譚一般。

可現在原理告訴你，蒸汽機模型告訴你，數據告訴你，如果你是工程學的高手，甚至下一秒就能開始製造蒸汽機。

「一切都有了，一切都有了。」鄭森林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之中，只有這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快樂。

這不是情感上的快樂，而是一種靈魂上的快樂。比任何情感，都充盈百倍。

這種迸發出來的知識和快樂，如同潮水一樣擠壓著他，讓他接受完信息的下一秒，就想付諸實驗。

一直以來，他只敢用脊椎動物的基因和人類結合，因為基因相似，結合難度較低，但是現在開啟了新篇章，很多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都能開始實踐了。

「螞蟻的力量……」

「腔腸動物的復原能力……對，就是那中切了幾段仍舊能復甦的能力。」

「蜘蛛那種充血彈跳的能力也不錯……」

「水熊蟲的生存能力也可以加上……」

「鷹的靜態視力……」

「蛙的動態實力……」

「紐蟲的變型能力……」

「對了，還有永生水母！對於低等文明來說可望不可即的永生，甚至在幻想小說之中，仙人都無法達到的永生，在高等文明看來都只是入門課程。」

「把這些，全部都加上，全部都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