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終見孫悟空!
「此間還是大唐地界,你也是從唐朝來的,都是一國之人,自無不克。你且與我前往屋舍歇息一日,明日我在送你上路……」
劉伯欽雖對唐僧的膽子之大心有疑惑,卻也沒有拒絕……他可是要混功德的,自是滿口答應。
「多謝壯士!」
陳玄奘也沒有矯情,向他行了一禮……兩人將虎屍搬到馬上,一同朝山上走去。
行至半途,突然一陣惡風襲來,有一隻斑斕巨虎現身!
陳玄奘眨眨眼,這是要滿足自己的打虎願望?
心下蠢蠢欲動,就要上牆嘗試一下自己如今的戰力……
可就是有一個問題,劉伯欽都到他身邊了,又怎麼可能讓他動手?
只聽得一聲雷霆巨喝:「那業畜,哪裡走!」就見劉伯欽輪著雙叉沖了上去!斑斕巨虎舉爪相迎!
人虎相持,果是一場好鬥。但見:怒氣紛紛,狂風滾滾。怒氣紛紛,太保衝冠多膂力;狂風滾滾,斑彪逞勢噴紅塵。那一個張牙舞爪,這一個轉步回身。三股叉擎天幌日,千花尾擾霧飛雲。這一個當胸亂刺,那一個劈面來吞。閃過的再生人道,撞著的定見閻君。只聽得那斑彪哮吼,太保聲哏。斑彪哮吼,振裂山川驚鳥獸;太保聲哏,喝開天府現星辰。那一個金睛怒出,這一個壯膽生嗔。可愛鎮山劉太保,堪誇據地獸之君。人虎貪生爭勝負,些兒有慢喪三魂。他兩個鬥了有一個時辰,只見那虎爪慢腰松,被太保舉叉平胸刺倒,可憐呵,鋼叉尖穿透心肝,霎時間血流滿地。揪著耳朵,拖上路來,好男子!氣不連喘,面不改色!(摘抄自西遊記原文。)
「造化造化,加上這隻山貓,夠長老食用幾日了!等明日趕早剝了皮,煮了肉,好好招待長老一番!」
「多謝壯士了。」
陳玄奘也不知道該如何誇獎……作為一個大乘期的修士,剛剛那一場相鬥,差點沒把他給困著。
幾次交鋒他都看到,明明這劉伯欽有餘力輕鬆解決,卻屢次放過猛虎要害,或是退後,或是去攻擊老虎最堅硬的虎頭、虎尾等部分……別看打得熱鬧,其實劉伯欽壓根就沒用上真本事。
簡單點來說,就是在演戲給唐僧看而已!
陳玄奘略微有些猜測,原著里這一難,該不會就是想讓唐僧心生懼意,在接下來有了徒弟后,更加的依靠孫悟空吧?
除此之外,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更好的解釋!
不過他也懶得拆穿,就按著原著里的劇情誇獎了幾句,與劉伯欽一起返回了家中,為其父親念經超度不提……
總而言之,在與劉伯欽這一難中,陳玄奘沒有搞任何騷操作……原因嘛,一是即將見到自己兒時的偶像孫悟空;二嘛,對方是楊戩,送死的不確定因素太大……
很快,一夜過去不提……第二日清晨,劉伯欽就給陳玄奘的行囊裝滿了乾糧,送他上路……
行至一處高山,劉伯欽指向前方。
「長老,我也只能送你至此了。從此山劃界,東邊乃是大唐所屬,西邊乃是韃靼的地界,那邊我可不能越界。」
「行吧,那謝過壯士一路相送了。」
陳玄奘謝過一聲,提步離開……就是在欲離開劉伯欽視線之時,他突然停住馬,回頭看向劉伯欽。
「劉伯欽,你的真名是不是叫楊戩?」
劉伯欽站於高山上,直接被問愣住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陳玄奘見他模樣,心中已經知曉答案,哈哈大笑一聲,一夾馬腹,加速離去……
高山之上,劉伯欽摸摸下巴,身上光芒一閃而過,已然是恢復了本尊模樣……其一身黑色戰甲,頭頂第三隻眼,手持三尖兩刃刀,可不是那灌江口二郎神的形象?
身後,西海龍王的小女兒,也就是昨日劉伯欽之妻,恢復了龍女之形,走了過來。
「二郎,這唐僧,有些古怪。」
楊戩慨然一笑:「與我何干?昨日他幫我超度父親,擺脫藩籬,吾已是欠他人情。西遊乃是天庭和佛門的事,和我楊戩,又有多大幹系?
古不古怪的,難不成我還要向天庭彙報不成?」
「額……二郎說的也是,那我們現在撤?」
西海龍女愣了愣,想到楊戩和天庭的關係,也就略過報告一事,再也不提。
「走吧,日後還有見面之時,倒是再還人情便是……」
說罷,楊戩揮一揮三尖兩刃刀,帶著屬下與妻子,離開了兩界山,回歸灌江口去了。
而直到二郎神離開后,六丁六甲、護法珈藍、日夜遊神方才回歸到保護唐僧的位置上,繼續自己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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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陳玄奘騎著馬快步朝兩界山而去,目光不停的尋找著類似手掌的山峰……
孫悟空即將現身,這可是歷史性的會面!
「師父、師父,我在這!俺老孫在此!」
突然,一聲大吼響徹整個山谷,聲若震雷,就是他的胯下白馬都被震得一聲長嘶,差點將將他從馬上掀了下來!
玄奘眼睛一亮,騎著馬匹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孫悟空,孫大聖,我來了!
行不數里,終於,迎面一座形若五指的山峰,出現在了陳玄奘的面前!抬眼望去,五指直豎衝天,其最高中指處,還有一金色佛貼粘貼,上有六個大字:唵、嘛、呢、叭、哞、吽,在閃閃發光!
「師父,師父!」
山下,一個猴頭露在地外,其身被壓在山腹,頭上滿是塵土、雜草,看上去甚是……可憐。
陳玄奘看到孫悟空那落魄的模樣,內心不由得一酸……這可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啊!所有華夏人心目中的超級英雄,絕對偶像……竟,落魄至此?
仙佛們……當真是不當人子!
「師父,你怎麼此時才來?來得好!來得好!快快救我出來,我保你上西天去也!」
孫悟空伸出一隻沒有被鎮壓的猴手,一邊亂招,一邊興奮地對陳玄奘說道。
陳玄奘嘆了口氣,蹲下身,從行李中取出一張白巾,幫孫悟空清理著臉上的灰塵和頭上的雜草……動作輕柔,小心,彷彿在擦拭著珍寶一般。
孫悟空的聲音,不由得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完全消失,默然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