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缺大德
「呵！」
注視著那名消失在視線盡頭處的老人，蘇瓊華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
大半夜突然響起的女孩笑聲，雖然類似的聲音，姬易早就已經聽了不下八百遍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此時表達不滿。
「小鬼，這個老人就是你的護道人吧，就這麼把你給扔下了，跑去騎白馬，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什麼護道人，亂七八糟的，秦大爺想放鬆一下就去放鬆唄，我能有什麼意見？」
姬易只感覺莫名其妙，不過他想了想還是詢問了一個他早就想問的問題，
「話說騎白馬是什麼意思？我總感覺不只是字面上的含義。」
「你不知道？」
女孩審視的目光看著面前那身材矮小面容稚嫩的男孩，如果不是因為這過於幼小的姿態，而換作是一個跟她差不多或者是更大的男性，現在的雁翎刀已經出鞘了。
「不知道。」
姬易搖搖頭，然後一臉誠懇的看著女孩，「你似乎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還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蘇瓊華鬆開刀柄，兩手一攤，雖然她是龍衛，但她也是淑女，這種問題她怎麼可能知道答案。
「也許等你長大之後就自然而然的理解了。」
「是這樣嗎？」
姬易半信半疑。
「小鬼，這大宅現在就你一個人？」
已經得到邀請的少女，非常自然地向莊園邁步走去，沒有半分膽怯。
「我叫姬易。」
孩童的臉上露出不滿，雖然他的年齡確實很稚嫩，但是他討厭別人說他小。
「加上你就有兩個了，不過其他的東西可不少，你注意一點啊！」
「呀，我好怕啊！」
少女嘴上說著害怕，但是臉上卻沒有半點害怕的身上，反而頗為好奇地打量那似乎潛藏猛獸的黑暗。
「進來吧，不過我家的房子雖然挺大，但是能用於休息的地方很少，而且夜深了，很多地方都不能進去，你最好忍一下，不要太好奇了。」
姬易轉身，向莊園內走去。
「放心，規矩我都懂，作為客人，我可不是不知禮數的，該有的規矩，我都會遵守。」
女孩邁步，走進莊園，但就在她跨過莊園大門的那一刻，她的身體僵立在原地。
「你們——」
蘇瓊華抬頭望天，此時都無需瞳術的加持，她就看到了之前重重疊疊如濃霧遮掩的真實天空，那閃爍著血色雷霆，陰雲密布的天空，隱約間還有海市蜃樓般的幻影在天空中一閃而逝。
「……」
注視著天空的異象，再打量著這座莊園的布置，女孩低下頭，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姬易並不覺得莊園有什麼特別，只是有些驚訝於這位同胞突然沉默。
在他看來，作為皇帝的直屬親軍，雖然這座莊園有那麼一點點特殊，但是對於這些見多識廣的龍衛來說，應該也不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世家嫡傳，身居海外，果然有圖謀。」
蘇瓊華深深了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在看到那天空被遮掩外界無法得見真實的異象那一刻，她便大致明白了，不過她還要再出去一趟，確認一下。
「你想太多了。」
姬易吸了吸鼻子，轉身向著莊園深處的建築走去。而五感遠比姬易更加敏銳的龍衛能察覺到這座莊園的詭秘，緊緊跟上。
她有預感，如果她敢離開這名男孩一定距離，那麼在這座莊園的範圍內，她估計會遭遇一些不怎麼美妙的事情。
「我這裡雖然看著挺大的，但是其實沒什麼多餘的房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在客廳睡或者我在……」
男孩帶著少女走進了燈火通明，裝飾低調中而又處處透著豪奢的別墅中。
「你房間的床有多大？」
蘇瓊華打斷了姬易的話，然後在男孩詫異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詢問道。
「幹什麼？」姬易的眉頭皺起來。
「如果你的床夠大的話，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
女孩的眼睛在姬易的身上打量著，放心且滿意的點頭，
「反正你的作案工具還沒有成熟，我不介意。」
「我很介意，我拒絕。」
雖然面前這一名少女似乎在說什麼很不好的東西，但是年幼的孩童沒有多想，而是面色冷硬地拒絕了人生中第一位無血緣異性的同床要求。
「為什麼？難道我長得不夠好看嗎？」
雖然並非以色娛人之輩，但蘇瓊華對於自己的長相還是很自信。
「你長得好看跟我有什麼關係？沒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嗎？」
男孩一臉認真，態度強硬。
「但是不跟著你的話，我怕晚上我會出什麼意外。」
蘇瓊華打量著別墅中的擺飾，還有牆壁上的掛畫裝飾，神情有幾分凝重。
「如果你怕，你可以睡在地上，我的房間有地毯。」
「嘁，不解風情的小鬼，你以後會後悔的。」
少女語氣隱隱有幾分憤憤，沒想到自己難勉為其難提出這樣的要求，居然會被拒絕，而且還是三次。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姬易進房間，準備日常修行，由於廚娘出外出打獵，所以晚餐他也只是隨便對付了一點，吃了十幾斤早就準備好的肉乾。
夜晚在靜謐無聲中悄然度過，以五心朝天的姿勢行功運氣一晚上的孩童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隨後看向窗外，窗戶早已被推開，清爽的霧氣從窗外飄蕩而來。
「走了嘛！」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嗅著鼻尖若有若無的幽香，姬易吸了吸鼻子，毫不在意地閉上了眼睛，準備再運氣一個大周天，然後再晨練吃早餐。
依舊是平淡而又樸實無華的一天，廚娘沒有回來，早餐有那麼些許簡陋。不過到了夜晚，那在姬易的印象中，應該已經踏上歸途的人影再一次出現。
「你也太欺負人了吧！」
女孩的手上握著一捲圖冊，臉上帶著幾分震驚，如一陣風一樣，出現剛剛到家，還沒跨過莊園大門的姬易面前，
「簡直缺大德啊，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千萬人的城市，這麼多人的機緣，你居然想一人獨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