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不瞑目

事態發展已經遠超我的想象範圍之外。

在一瞬間對方就已經消失不見。

只留下了濃重的血腥味道，我看著地上爺爺的斷手。

自然也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腦袋之中更是覺得一片的混亂。

突然間，撿起後來，我拔腿就跑，往毛驢子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心裡掛著爺爺，我實在是不能忍受這樣的思念之苦。

見到我跑了起來，他們二人自然也在後面緊緊的追趕。

胡星彩拉著我們二人的胳膊，再次使用了他剛才使用圖的那種力量，在我飛向了前方。

另外我們再次回到了他的家中。

此時門戶大開，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人影。

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發現這裡的情況早就已經變得和我們預想中的一樣。

傢具東倒西歪，散落滿地。

可是卻沒有爺爺的身影，這更是讓我大為疑惑。

難道說爺爺消失不見了？

還是說他已經逃跑了？

沒有見到爺爺的屍體，也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不過通過那隻斷手，我確實可以發現得了，爺爺一定是身受重傷。

手中緊緊的握著爺爺的斷手，我放聲大喊。

「爺爺你在哪裡？！」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村民已經慢慢的醒來要下地勞作了。

怕大家見到我這副模樣，會認為我這個人已經發瘋了。

毛驢子立馬將我給拉了過來，不讓我跑出去。

「現在你先不要這麼著急，現在情況恐怕還沒有影響的這麼糟糕，我們等一等再說。」

我知道毛驢子的只不過是在安慰我。

但是我也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要冷靜的面對所有的事情。

回想一下，其實他現在的心情應該和我是一樣的。

自己的父親變成了那種模樣，成為了妖魔鬼怪。

自然讓他也極度的不能接受，我也非常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所以我慢慢的坐在了炕沿上，表情也相當的頹廢。

胡星彩見到我們兩個少年人這樣的表情，不僅也搖頭嘆息。

「好了，事情變成這種情況，我們也要勇敢的面對。」

「孫勇已經說了，他還會再回來的，而他要報仇的對象自然就是毛驢子。」

「今天晚上恐怕還會有一場大戰，就叫發生你們兩個人可要做好心理。

知道還有這麼多的事情都壓在了自己的心上，

而且對方依舊虎視眈眈，準備隨時向我們進行刺殺，

更是讓我覺得異常的心煩意亂。

不過毛驢子現在看起來卻沒有什麼害怕。

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氣說道：「我現在還恨不得他趕緊的過來呢，

因為我早就已經想好了，父親既然已經回不來了，

那我就要面對所有的狀況，我更加知道自己要做出怎麼樣的選擇，我要替父報仇。」

目光之中彷彿都已經噴出了火，讓人都能感覺到他這種炙熱的報仇心理。

這時我也反應過來，隨後對著他疑惑的問道：「對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爺爺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

其實有關於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和胡星彩兩個人什麼都不知道。

毛驢子自然也明白，我們兩個人一定會問他原因。

但有關於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好像也是說不明白。

隨後他就回憶起了當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原來那天孫勇剛剛打獵回來過後，他們父子二人都非常的開心。

因為這次孫勇的收穫非常的多，不僅拿回了狍子肉，還有一隻狐狸。

像今天這樣的收成，在最近的這一段時間已經非常的不多，見了。

就算孫勇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獵戶，可是因為獵物的減少。

讓他也是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做到捕捉。

但是因為他的膽大心細，自然已經做出了很多令人不可相信的事情。

不用看也能知道，他一定是進入到了那片孤樹林，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獵物拿回來。

換做是別人的話，不用說進入到裡面，即使走在林子外面都能感受到陰風陣陣。

毛驢子自然也非常的明白，但他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也沒有多問出任何的理由，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父親的能力。

關於打獵的這些事情，還有所遇到的這些危險情況。

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擔心趙勇也很少和他進行交流。

不過有一些禁忌的事情都會告訴他。

今天中午，父子二人就飽飽的美餐了一頓。

這在食物匱乏的年代之中是非常不多見的。

整個村子彷彿都能聞到他們家飄出的肉香味道，更是讓人覺得非常的佩服和羨慕。

那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有能能力連續打獵的。

但是想要獲得這麼多的野物，確實非常的不容易。

而且他們也沒有那樣的膽量。

本來一切都相安無事，度過了一個完美的中午。

當他們吃飽飯準備午睡，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趙勇剛剛躺在炕上的時候。

就覺得胃裡如火燒火燎一般難受，最後起來喝了幾碗涼水。

深井打出來的水自然清澈無比，還異常的冰涼。

即使在炎炎盛夏一晚也可以讓人徹底的解渴。

而趙勇居然連喝了三大碗這樣的場景，讓毛驢子都看呆了。

他哪裡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可以喝下這麼多的水。

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但也能感受到他非常不好受的模樣。

也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也不敢多問。

本以為是中午的肉吃多了，但是很快發現情況，並不像自己想的這樣。

他臉上的難受表情也是越加的沉重，更是讓毛驢子變得不知所措。

他嚇得趕緊準備去屯子里找赤腳大夫，喜歡可以請他過來看看自己父親的情況。

可是還不等他出門的時候，趙雲頓時就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毛驢子的就只是一個少年，哪裡見過這樣的情況。

早就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望著父親的狀況。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放聲大喊，引來了所有的屯鄰幫忙。

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大家七手八腳把趙勇給搬到炕上的時候。

發現他的臉色長紅腹部更是不斷的起伏。

讓大家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時候赤腳醫生更是趕緊的跑了過來。

通過檢查最後定性為消化不良，更是要讓大家不要多搬動他。

給他吃了一點消化的葯，可是情況卻沒有出現任何的好轉，反而變得越加的糟糕。

張勇的臉色已經紅的不能再紅，彷彿如同重棗色一樣。

不僅如此，他身上的溫度還在逐步的上升，更加讓人覺得非常的匪夷所思。

根本想不出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大家自然都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只能靜靜的等待著他自己能出現好轉毛驢子。

寸步不離自己的父親身邊也在時刻密切的關注著他的狀況。

直到兩個小時以後，趙勇突然的大喊一聲。

隨後就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那時候的屯子裡面哪有什麼樣的緊急設備。

想要送到鎮上醫院更是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當送過去的時候恐怕早就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只能利用最原始的手段。

掐人中，吹他的胸口，希望可以讓他趕緊的恢復過來。

這種急救的方法在趙勇的身上完全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甚至大家碰到他身體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一股炙熱之氣。

在不斷的往自己的身體上鑽去，更是讓他答辯的相當的不知所措。

也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每個人的想法自然都是截然相同的，都覺得他一定是不行了。

趙勇的家裡也沒有什麼裝老衣服（斂服）。

而毛驢自然也是特別的不知所措，他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尤其和自己相依為命的父親，竟然突然的有了疾病。

而且一距離眼也沒有留下，難道說就這樣死亡了嗎？

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是不能接受的結果。

包括他也一樣不住的放聲大哭，這就是他現在所能做出的所有事情。

屯林自然都非常的團結友愛，為了不讓他傷心過度。

趕緊的將他給拉在了一旁，有幾個村子里主持的大人幫著他解決趙勇的問題。

不但出錢出力，更是為他買了一身裝老衣服，給他換上。

又買了一口榆木薄皮棺材，馬上就要被他封棺。

人多力量大，對於這種事情他們自然都非常的熟悉。

畢竟年年都會有人死亡，大家也都知道應該要怎麼樣的去做。

所以現在整個流程他們都是一手操辦。

一切的進展都非常的順利，大家很快就已經要解決這件事了。

但意想不到的是，準備抬趙勇下炕的時候，想不到他居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突如其來的變化自然讓每個人都變得不知所措。

更加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意外狀況發生。

讓所有人都趕緊的跑到了一邊，有個膽大的老年人知道這種情況。

應該是趙勇還有心事未了，畢竟他留下了毛驢子一個人。

心裡自然也是覺得有一些放不下。

「趙勇啊，你就安心的走吧，毛驢子你不用擔心，我們大傢伙都會幫你照應的。」

老人原本以為自己說的這些話。

他能聽得進去之後就會安穩的閉上雙眼離開這個世界。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好像並沒有打算就這樣的離開。

反而依舊睜大的雙眼望著棚頂。

眼前的景象讓大家自然就聯想到了一個詞，

死不瞑目！

這種事情在農村是極為講究的。

如果某一家的人死去的時候變成了這種模樣。

那其中必然有著蹊蹺，而且這也不是他們所能解決的事情。

老人見到這種情況自然也是束手無策，

他也沒有這樣的經驗，只能從他的印象當中判斷。

覺得眼前的事態已經徹底的超越了他所能處理的範圍之內。

隨後他立馬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李三爺。

除了他，再也沒有任何的人能讓趙勇閉上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