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成大事者,皆是狠人

第5章:成大事者,皆是狠人

姚廣孝是真的驚了!

有那麼一句話:想要了解一個行業,最佳的做法就是投入足夠多的精力與熱情,加入到這一行業之中。

姚廣孝早期學文,後來學醫,再後來成了和尚。

七竅通了六竅的人,他們面對泥胎塑像的時候,自我催眠到有了神秘感,覺得那個就是神、就是佛,就是各種神奇。

「如若有業,道衍必萬般業障加身。」

姚廣孝加入到和尚的這一事業,隨著了解越多已經不相信有漫天神佛,要不然也不會用蠱惑朱棣造反的行為,來證明自己的智慧可以玩弄世人。

話說,姚廣孝更寧願猜測呂陽有大智慧,窺探到燕王有造反的跡象,知曉兵權和武庫掌管權被奪,才推測出燕王朱棣會想用王府的地窖用來當做打造兵器的所在。

當今皇上忌憚眾多王叔,派人監視將是一種必然,想要在燕王府地窖中打造兵器,雞、鴨、鵝可以用來掩飾動靜,再來就是產生的糞便不收拾會發臭,應該是會讓某些人敬而遠之的吧?

朱棣不了解姚廣孝的心理活動,問道:「因何如此?」

姚廣孝也不隱瞞,卻也沒有多加戲,將去見呂陽,要走前被提醒大肆購買鴨、鵝的事情說出來。

「竟有未卜先知之能?」朱棣顯然被驚到了。

姚廣孝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將自己的一系列猜測出說來。

情況就是那麼一種情況,姚廣孝覺得不管呂陽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呂陽有大智慧,除非朱棣願意當即將呂陽殺了,否則講出自己的猜測又有什麼用呢?

到時候姚廣孝建議將呂陽殺了,偏偏朱棣怎麼都不願意殺,惹上呂陽這麼一個身上有那麼多秘密的人,暫時沒有到這份上。

對了,沒人告知姚廣孝,也就是呂陽有死而復生的能力。

如果姚廣孝知道呂陽會死而復生,很大的可能性是再怎麼冒險都會再殺一次,親眼見到呂陽能夠復活,搞到這和尚又成了漫天神佛最虔誠的信徒。

這一刻,朱棣有更多的想法,恨不能立刻親自前往農莊找到呂陽,搞清楚呂陽的來歷,再問出心中的所有疑問。

「我不能去見他,現在不能!」

朱棣知道燕王府外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之前憋悶又覺得造反成功的希望很渺茫,任性也就任性了,現在多了那麼一個『神人』提高造反成功的可能性,怎麼還能像之前那樣冒險。

姚廣孝要說點什麼,朱棣先說了。

「你不可再往農莊!」朱棣一臉的嚴肅。

姚廣孝不敢說完全了解朱棣,多多少少對朱棣產生的想法還是有點窺知的,心想:「完了!不知道那人故弄了什麼玄虛,燕王再無忽視的可能。」

這是擔憂多了一個搶飯碗的?

姚廣孝該不該找機會問一問呂陽,比如是吃寺廟這碗飯,還是吃道觀那碗飯的???

「京城傳來消息,有人建言那小子改換本王的封地。」朱棣說道。

這件事情發生在大約兩個月之前,也就是當年的六月,戶部侍郎卓敬秘密上疏朱允炆,建言:燕王智慮絕倫,雄才大徊,酷類高帝。北平形勝地,士馬精強,又系金、元興起之地。今宜徙封燕王於南昌,萬一有變,亦易控制。

姚廣孝沒有說話,心裡清楚一旦「徒封」真的發生,事情就全完了。

朱棣繼續說道:「我料那小子想干,非常想干,礙於名聲正在猶豫。」

講實話,姚廣孝的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亂過,沒有搞清楚呂陽到底什麼來路之前,心情估計很難平復下來?

朱棣想再說點什麼,有人在遠處給了信號,改為說道:「謝貴、張昺復來,你速速離開。」,話說間,人已經往滿地豬屎躺了下去,做出了假寢的舉動。

有了點年紀的姚廣孝身形很靈活,原地一蹦拔腿就跑,轉眼間來到一面不高的牆壁邊上,縱身一躍再雙手扣住牆頂,一挺身再翻下去玩消失,一整套動作好像是做了無數次那般熟練。

負責監視燕王府一舉一動的謝貴和張昺可不是什麼小角色。

張昺原本擔任工部侍郎,後來朱允炆為了監視諸王中最有威脅的燕王,將其改為北平布政使。

謝貴則是正二品都督指揮使。

他們平常有自己的公務,只不過還是將監視朱棣當作最重要的事情,有派心腹盯著朱棣,本人三天兩頭也是往燕王府跑。

「人呢?!」張昺發現派來監視的人不在,當即大喝出聲。

謝貴則是一進來就盯著豬圈看,看到的是張昺出聲大喝之後,原本躺在豬屎漿里的朱棣蹦起來。

為了演藝事業做奉獻的朱棣在張牙舞爪,剎那間是豬屎漫天飛舞,張嘴怒吼能看到口腔里也滿是豬屎。

不說是堂堂燕王吧?只說沒有封王之前朱棣各種東征西討,那是何等的威風凜凜,輪到現在滿身滿口的豬屎。

即便張昺和謝貴能肯定朱棣是在裝瘋,關鍵朱棣都裝成了這樣,很多能用來證明朱棣裝瘋的手段,張昺和謝貴著實是再也用不出來了呀。

張昺沒有停步,只是站在了相對安全的位置,目視還在讓豬屎漫天飛舞的朱棣,行禮又說道:「參見燕王。」

朱棣停下了「舞蹈」動作,看都不看張昺和謝貴一眼,蹲下去手抓豬屎往嘴裡塞。

沒辦法,為了演藝事業做貢獻,演就要演得真實一些,是吧?

張昺和謝貴都是正常人。而正常人看到有人手抓屎往嘴裡猛塞,還特么嚼著咽下肚去,看再多次也會犯噁心的。

恰恰就是張昺和謝貴看到這樣的場面太多次了,有了那麼一絲絲的習慣,不然就該像是沒習慣之前各種乾嘔了。

「燕王乃是貴胄之軀,亦是百戰之將。」謝貴是武將,還是跟隨朱元璋南征北戰的將領之一,心裡承受能力比較強一些。他皺眉說道:「皇上並無戕害之意,何必如此?」

朱棣就是不管,專心致力地吃豬屎。

張昺低嘆了一聲,不那麼確定地問道:「果真瘋了?」

謝貴搖頭,說道:「人為活命,甚事做不出來?」

換句話說,朱允炆著實也是將朱棣逼狠了。

張昺一臉誠懇地看著朱棣,說道:「燕王,有人建言徒封燕王,言及『夫將萌而未動者幾也,量時而右為者勢也,勢非至剛莫能斷,幾非至明莫能察』,帝曰『燕王,朕骨肉至親……』,……」後面就是一套又一套建文帝是多麼純善仁厚的話,意思就一個,反正就是讓朱棣別演了。

朱棣會信嗎?

全家老少的性命已經被抵在刀尖,要被這麼輕易誆騙了,才是真的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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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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