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錦毛鼠上青樓(下)
男人為什麼喜歡出來狎妓?無非就是妓家女子會一些良家女子拉不下面子去做的事情男人么總是喜歡刺激新鮮的東西而家中的妻妾再怎麼漂亮可人跟『新鮮刺激』終歸是不搭界的。
不過狎妓的最高境界就是狎不到俗名給婊子立牌坊別以為婊子不能立牌坊立了牌坊的婊子才顯得珍貴。
於是花魁應運而生這花魁么自然是被男人們選出來的無一不是清倌人的身份無一不是臉蛋身材一時之選無一不通琴棋書畫……反正大多數男人們會的她們都會大多數男人們不會的她們還會。
她們或許會焚上一爐檀香和你談論詩詞學問下棋彈琴但是別的就不好說了這些氣質高雅才情絕世的花魁們被一幫清貧的士子學生吹捧迷戀名聲漸漸傳揚了出去自然而然形成了五年一度的選花魁制度。
鸞鳳樓一座五層高的華麗樓閣就在汴河邊州橋頭麥秸巷第一家來的人非富即貴像保羅這樣開武館學費才十個包子的窮鬼按道理還真沒錢進去。
不過保羅和鸞鳳樓的招牌、四大花魁之一的『神手琵琶阮大家』的確是紅顏知己講句難聽話就算上了床也是不需要給錢的說不定阮阿蠻看他手頭緊還倒貼銀錢。
在古代這不叫吃軟飯叫做才子佳人鴛鴦對只會有人羨慕絕對沒人恥笑花魁不是人人都能泡的。
保羅拉著面紅耳赤的白玉堂進了鸞鳳樓眼尖的老鴇一眼就看見這位打扮與眾不同的保羅大爺了趕緊迎了上去「我說保羅爺我可是望眼欲穿看著你來啊!你這一個月沒來阿蠻足足二十幾天沒彈一曲前幾天連劉侍郎前來講茶都給擋了駕你要再不來我可得用八人大轎子去四海武館請你了。」
「我這不是來了么而且還是一大清早。」保羅笑了笑「弄一桌清淡的酒席送到阿蠻房間罷再叫那個誰……反正找個清倌人就是了這位白公子是我的好友而且家中錢財萬貫可不像我。」
「這麼俊俏的少年郎我手底下的姑娘恐怕要搶著去呢!我辦事您放心一定安排妥當只是你要幫我勸阿蠻今兒一定得演出一場我們這鸞鳳樓已經有一陣子沒響起阿蠻的琵琶聲了。」老鴇的嘴巴和貪官的手一樣不可以相信。
「白兄請!放心好了只是吟風弄月我沒你想像的那麼齷齪。」保羅笑著拉他上樓白玉堂的確是被他弄糊塗了居然沒興起反抗的念頭從頭到尾都是被他拉著團團轉如果有認識且了解錦毛鼠的俠客在恐怕要彈出一對眼珠子。
阮阿蠻獨自占著五樓一個層面象徵著她東京城四大花魁之一的身份像是阮阿蠻這樣的花魁自然是有屬於自己的使喚丫頭的早就去通風報信了等保羅到了五樓阮阿蠻的貼身丫鬟秋月站在門口睜著大眼睛捂著嘴巴低笑伸指往裡面指了一指。
保羅笑笑拉著白玉堂進去坐下接著外面龜奴流水價送上一桌清淡小食一個年紀約莫十五歲穿著葵花裙略帶靦腆的歌女也進來相陪了怯怯坐在了白玉堂的身邊卻對阮阿蠻的情郎陳保羅瞧個不停不過也是花魁的情郎自然是要招惹眼珠子的。
秋月笑嘻嘻拿出珍藏的酒來來自大食的葡萄美酒杯子是四隻白玉杯雖然不比夜光杯那也是十分珍貴了阮阿蠻的派頭可見一斑。
「來來白兄這酒外面可不多見我來幫你斟上……」陳保羅宛如好客的主人。
等保羅給白玉堂倒上酒裡面房間的阮阿蠻依然沒出來。
清咳了一聲保羅從懷裡面掏出個盒子來隨便撥弄了幾下後放在了桌子上面盒子裡面傳出一陣清脆的音樂卻是琵琶名曲『霸王卸甲』裡面『別姬』的一段這玩意兒新鮮坐在白玉堂身旁那個少女眼睛都看直了顯然喜歡得不得了白玉堂哼了一聲卻也目不轉睛看著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保羅看著他笑笑大聲說:「這個叫音樂盒我花費了整整一個月時間才做出來的原本要送給阿蠻的可惜……看來是沒人要了不如扔到汴河裡面去得了。」說著抬手拿起來身子一站就要去開窗戶。
這個追女孩子的手段在後世可是老套路了說起來他就讀賓夕法尼亞大學工程學院這工程學院能有什麼漂亮的女孩子滿地跑的都是男人偶爾個把女生也是美國恐龍級別的他要是不會做小玩意兒去哄騙女孩子那才奇怪呢!
「別。」隨著一聲喊從裡屋撲出來一個穿著蜀錦鬱金裙梳著唐朝墜馬髻的女子一把就搶過了保羅手上的音樂盒。
白玉堂暗暗打量了對方一眼果然不愧花魁的名聲一張亦喜亦嗔的臉蛋剪水秋瞳橫了保羅一眼接著噗哧一笑笑起來左邊嘴角有個梨窩的確算是奪人心魄的美人。
「每次都是送東西這招你有沒有新鮮的啊!」阮阿蠻眉開眼笑口氣卻是嗔怪。
「這個……我比較笨追女孩子就是送花寫情書給你送花的人多了去了寫詩詞送你的更加多我唯一長處就是手巧自然只能做一點兒小玩意討你的歡心了。」保羅嘿嘿笑了兩聲。
阮阿蠻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就知道花言巧語我每天望眼欲穿也沒看見你的影子別人啊可不抵你一丁點兒。」
白玉堂看不得這樣的打情罵俏哼了一聲保羅趕緊說:「這是白玉堂白公子……」
「白玉堂?聽說那陷空島五鼠的錦毛鼠也叫白玉堂。」阮阿蠻不知就裡隨口就說了一句到底是東京城的花魁被人捧慣了沒一般姐兒開口公子閉口大爺的毛病。
白玉堂輕啜一口酒慢慢說:「白某正是陷空島錦毛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