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公佈於眾
陳可兒的身形僵住了，面對七八道責怪的目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眼眶中淚水滾落：「對不起大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歡這首歌曲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葉晨是她最主要的針對對象，有好幾次都被直接攔住了動作，現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歉：「就算不是故意的，也不能要求大家都原諒你，走到總決賽每個人都很珍惜這次機會的。」
況且是不是故意的她心中最清楚了。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這次就算了。」
台下的觀眾竊竊私語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忽然從嘉賓席上響起，唐念知轉頭就見到蔣培從座位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陳可兒似笑非笑。
陳可兒先是鬆了口氣，緊接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蔣培看到她的目光就勾了勾唇：「陳小姐可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畢竟我也想知道一下，有些事情是不是也不是你故意的？」
他把U盤扔給旁邊的導演助理，那人的臉色顯然有幾分複雜，但是蔣培是在所有觀眾面前打斷錄製的，還有屏幕前的無數在線觀眾，自然也不能忽視，就只好把U盤插到機器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過去，只見屏幕上出現了陳可兒的身影。
所有人都覺得迷惑，但台上的陳可兒臉色已經慘白。
「蔣培，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沈望不知道視頻上是什麼，但是看陳可兒的表情也知道這裡面的東西是陳可兒的把柄，要是換了其他人他不會在意，但是這是陳可兒，她不能不管。
把事情掐死在搖籃里，事情解決起來還會容易一些。
「沈總和陳姑娘還真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啊。」
蔣培半點不給沈望面子，以蔣家現在的實力也不需要刻意對沈望低頭，對著那導演助理招招手：「繼續放吧，我也想問問這些是不是都不是故意的？」
「蔣總，您一定要為了唐老師這樣做嗎？」
陳可兒臉色慘白，咬著嘴唇看向蔣培，是暗色和聲音都很凄慘：「要是蔣總執意只在乎唐老師一個，那……那我也無話可說。」
她說得既曖昧又模糊，表情無比委屈，似乎是蔣培為了唐念知誣陷她一樣。
說完她還看向唐念知的方向：「唐老師，你應該勸勸蔣總的，就算……就算你不喜歡我……」
唐念知瞪大了眼睛滿臉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從吃瓜局就攪和進了事情里。
沈望輕輕嘆了口氣，臉色也不太好。
他很清楚，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再想要息事寧人已經不可能了，就算是為了唐念知蔣培今天也要把視頻放出來。
而這一番過去之後，Vader的股價必然是要有一番波動的，沈望已經能夠想象出來能夠想象處理這一地雞毛的棘手程度。
陳可兒當然不會考慮Vader的股價，她此時內心已經慌亂了起來，只想著要把更多的人拉下水。
只要觀眾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她的事情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而此時場上最好的新聞就是唐念知了。
如果能把唐念知拉下水，不光能夠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沒有唐念知護著的葉晨也就不再是自己的對手。
陳可兒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臉上的神情越是楚楚可人，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蔣總，您對唐老師的感情我也能理解，畢竟青梅竹馬之間總是有情誼的，可您不能因為唐老師不喜歡我就誣陷我啊。」
「青梅竹馬的情誼啊……」
蔣培拉長尾音，視線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沈望的身上：「是和沈總這樣的青梅竹馬情誼嗎？」
沈望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認命地嘆了口氣：「我和她不是青梅竹馬。」
陳可兒的臉色一下子就慘白了起來，下一秒，沈望就起身走到了唐念知的身邊。
彷彿是護衛般地站在她身後，輕輕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相信你，別擔心。」
唐念知的眼睛立刻亮晶晶地看著他：「我沒事的。」
蔣培看著兩個人的樣子只覺得被氣得胸口發疼，沈望此刻就是知道無論如何今天也保不住陳可兒，所以才想要用夫妻情深的佳話挽回一些Vader的名聲。
惡人倒是都讓他來做了。
蔣培長得好看，此刻笑起來的時候有幾分倜儻的意味：「就是不知道剛剛陳小姐這番話是不是也不是故意的了。」
他打了個響指，屏幕上的視頻就播放了起來，畫面上正是陳可兒和副導演一起污衊葉晨的畫面。
陳可兒臉上畫著嬌艷的妝容，洋洋得意地和副導演說著污衊的話，此刻在大屏幕上看起來簡直是醜態百出。
觀眾席上甚至爆發了一陣驚呼。
誰能想到前段時間網上沸沸揚揚的，葉晨身上的醜聞竟然是節目組內部傳出來的，而說這些話的正是陳可兒本人。
她又是怎麼做到剛剛在台上還親親熱熱地和葉晨說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陳可兒臉色慘白，連話都說不完整：「我不是，這不是我……這些不是真的……是污衊，蔣總你為什麼污衊我……」
她說著，目光轉向唐念知的方向，欲言又止。
看著直到這個時候還不忘攀扯自己的陳可兒，唐念知有些無語：「你不用看我，又不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發現了什麼，副導演怎麼會將此事公布出去，如果陳可兒說的都是真的，那也不算是污衊吧。」
最多就是愛講些閑話而已。
蔣培背著手看向聲音的方向，笑眯眯的目光不帶絲毫威懾力，但是看得那說話的人就抖了一下，慌忙把自己面前為陳可兒應援的燈牌藏了起來。
「你想知道副導演為什麼幫她？」
蔣培眼睛里含笑看著他，真是好久沒有遇到這麼上道的人了，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接下來的這些資料該怎麼放出來呢，於是心情格外愉悅：「那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
說著對著導演助理擺擺手。
那導演助理繼續操作了下去，屏幕上於是閃過了一張一張照片，上面都是陳可兒和副導演曖昧的照片，光線昏暗，態度曖昧。
這一次陳可兒連站都站不住，臉色慘白地跌坐到地上。
她當然知道自己和副導演之間什麼都沒有，她就算是對沈望並沒有那麼熱衷，也自視甚高要嫁入豪門，怎麼可能在娛樂圈和這種人不清不楚。
但是現在這些照片一旦被放了出來，自己就再也說不清楚了。
蔣培當然知道陳可兒和那副導演之間沒有出格的事情，不然今天屏幕上的視頻就該是他們二人的動作大戲，但是這不妨礙蔣培用這件事情對付陳可兒。
畢竟有了這些照片，人們會自然而然地腦補出後面的故事。
此刻臉色慘白的不只是陳可兒了，還有那位副導演，他看著屏幕上的照片甚至不知道該從何處解釋。
而這個全程葉晨的表情都是平淡的，沒有因為無端受到誣陷而惱怒，也沒有因為陳可兒的陰謀被揭穿而洋洋得意，她看向陳可兒的目光甚至帶了幾分憐憫。
而直播彈幕中已經開始瘋狂的刷屏，絕大多數都是在罵陳可兒不知廉恥和說葉晨好颯的，中間偶爾夾雜著幾個陳可兒的粉絲想要洗白，但招來的只是更多的嘲諷。
「要我說陳可兒心機也是真的重，這麼看剛剛選了唐念知的歌也不是什麼意外吧，就是要踩著唐念知上位。」
「她剛剛還把話題往唐念知和蔣總身上引，分明就是打著要敗壞唐念知的名聲來著，我看不只是要踩著人家上位，甚至還要搶人家的老公吧。」
「真實太噁心了，這種人居然還想要出道，就應該讓她滾出娛樂圈。」
造成這一切的蔣培此刻只是靜靜地看向舞台上的陳可兒，臉上依然帶著笑眯眯彷彿誰也不會得罪的笑容：「陳小姐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望哥哥。」
陳可兒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但是還記得和沈望的約定，期待地看向沈望：「望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幫幫我好嗎？我只是太想要出道了，唐老師不喜歡我，我真的很害怕……」
「難道這一切都是念念的錯了？」蔣培被氣笑了：「怎麼，你難道覺得念念會因公廢私不讓你出道了？」
陳可兒目光閃爍，沒有回答，但顯然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沈望靜靜地看著她，始終沒有離開唐念知身邊的位置，導師席原本就比舞台高出一些，此刻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時候目光中沒有半同情的意味：「你退賽吧。」
淡淡的嗓音，在陳可兒的耳邊響起時卻如同驚雷。
「望哥哥，你是要讓我退賽嗎？可，可我只是說了些話而已，我沒有真的害她的。」
陳可兒急忙辯白道：「能有今天這一切難道不是我自己的努力來的嗎？為什麼我要退賽，這對我根本不公平。」
此刻的陳可兒沒有半分甜美可愛，坐在舞台中間聲嘶力竭，眼睛里滿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