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念念是我的妻子
至於陳可兒的心裡在想什麼，沈望更是一清二楚。
不過是因為沈母實在是喜歡陳可兒，他又不是容不下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姑娘，這才作罷。
「乖，我們回家。」沈望看著唐念知，眼睛里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溫和：「沈家有我，你不必擔心。」
說完，就牽著唐念知的手離開，整個過程沒有看旁邊的陳可兒一步。
沈望沒說自己相信誰，甚至也沒有責怪陳可兒，但是這種無視的態度已經如同是當眾打了陳可兒的耳光，讓她一時間臉色慘白，甚至沒辦法做出什麼回應，只能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你還是不要總是盯著別人的東西比較好。」
等到唐念知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葉晨的視線轉向陳可兒開口：「無論是沈家還是沈總，都不是你的。」
「你知道什麼。」
陳可兒咬著牙瞪她：「你以為你傍上唐念知這個靠山就高枕無憂了嗎？恐怕你還不知道吧，連唐念知自己都前途堪憂呢。」
等到沈望和她離婚了，看她該怎麼囂張。
「你什麼意思？」葉晨敏銳地意識到她話中有未竟之意，連忙問道。
不過此時的陳可兒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看著她露出了一個略帶詭異的笑容：「你還真的以為你能贏過我了，你出道了又怎麼樣，我就算是退賽，現在還是大把好劇本擺在我面前由著我挑。」
「護著我的人可是沈家呢，你算什麼。」
唐念知不知道陳可兒和葉晨的對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暈暈地上了沈望的車，車子一路行駛到沈望的別墅外面，兩個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那個……你難道不應該把我送回唐家嗎？」
唐念知看著明明十分鐘前就熄火卻並不肯下車的沈望，下意識問道，一開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就應該強硬一點讓沈望現在立刻把自己送回唐家，不然就打電話報警告他綁架。
這樣小心翼翼的試探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是有心求和吧。
唐念知一邊胡亂想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去看沈望的表情，果不其然就看到眼底閃過一絲愉悅：「念念，我們不吵架好不好。」
唐念知有些喪氣，踢了踢腳底下踩著的地毯，聲音低低的像只被打擊到的小貓：「我們以前吵架嗎？」
沈望微頓，腦海中忍不住回想起之前每一次和唐念知吵架冷戰的事情，似乎除了陳可兒，她確實很少會和他生氣。
他不想騙她，但也知道此刻若是說了實話就要被她看出端倪，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的時候就聽到唐念知自己說道：「我猜我們以前肯定沒有吵過架，不然你怎麼都不會哄我啊。」
嬌嬌軟軟的語氣，帶著一點不確定，像是小獸伸出稚嫩的爪子試探著人類的友好。
沈望輕輕地嘆氣，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微軟：「對的，我們之前從來都沒有吵過架。」
唐念知聽到這句話驀地鬆了口氣，似乎是為這些天沈望的消失找到了解釋，眉眼立刻彎成兩個可愛的月牙：「那你要補償我，我這兩天好想你的。」
「那為什麼不打電話來？」
沈望下意識就開口，說出口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句蠢話，抿了抿唇臉色尷尬地把頭轉到另一邊。
唐念知失笑，扯了扯沈望的衣袖：「老公，你過來。」
剛剛在她面前說錯話的沈望哪裡肯回頭，只是唐念知的毅力向來不錯，他不肯回頭她就再拉一下，彷彿他不回身就不肯罷休。
無奈之下，沈望只好轉頭，挑挑眉無聲地看著她。
小姑娘眉眼亮亮的，沖著他做了一個祈求的手勢：「老公，你低一點。」
沈望不解，順從著她的意思低下頭，下一秒就感到他的臉上落下柔軟的一吻，少女溫熱的呼吸彷彿就在耳邊：「老公，你再多疼疼我嘛。」
說完，她像是自己也不好意思似的，把車門一關就跑回房子中，剩下沈望一個人坐在車裡，半天回不過神來。
上一次唐念知主動親近他是什麼時候，似乎已經遠得像是一場夢了。
剛剛結婚的時候唐念知的臉上毫不掩飾對他的礙眼，但是被他拒絕了幾次之後就再也不會主動想要親親他了。
他也就快忘了她的唇這麼軟，軟得能讓人整顆心都淪陷下去。
沈望和唐念知和好得飛快，這個晚上自然就留在了沈家。
唐母打來電話的時候唐念知正在廚房煲湯，電話仍在茶几上，沈望看了兩眼，又看了一眼廚房裡正在忙碌的唐念知，按下了接聽鍵：「媽。」
電話那端短暫的沉默之後，是沈母冰冷到刺骨的聲音：「你不要叫我媽。」
「我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順著念念的意思，讓她嫁給了你。」
這樣的話從唐念知說要離婚開始他就聽到過不止一次，但是沒有哪一次是現在聽上去那麼不順耳。
他抿抿唇，默念了兩三遍對面是唐念知的母親，才把無名的邪火壓了下去：「媽，是我的錯。」
「念念呢，念念怎麼還沒有回來？你把念念帶到哪兒去了？」
沈望耐著性子，等到沈母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完之後，才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媽，念念是我的妻子，當然要和我住在一起。」
「你當初和念念鬧離婚的時候怎麼沒覺得念念是你的妻子，你要是真的把念念當妻子，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對她。」
沈望語塞，這一次確實是他理虧。
他沉默地聽著沈母抱怨唐念知當初有多喜歡他，為了嫁給他高興了多久，又因為他哭過多少次，心中有一塊難得的抽痛了起來。
沈母說完，聲音也有幾分哽咽：「沈望，我們兩家也是有幾分交情的，你就當是為了念念好，等到你的事情辦完就和念念離婚好不好。」
離婚。
又是離婚。
不知道為什麼，從唐念知說要離婚的那天起，沈望就格外聽不得這個詞。
臉色冰冷得彷彿客廳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再開口的時候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媽，之前是我的錯。」
「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和念念一個機會？」
電話另一端久久沒有回答，緊接著聽到一聲手機砸在地板上的聲音，過了很久才聽到唐母顫抖的聲音：「你就這麼討厭念念嗎？」
沈望不說話，沈望有幾分不解。
他當然是發覺自己不討厭唐念知，才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為什麼到了唐母口中反而是害了唐念知。
唐念知不是也喜歡他嗎？如果是這樣，當然繼續維持這段婚姻，繼續留在他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
唐母沒有聽到沈望回答，也知道他的性子有多麼偏執，冷笑了一聲掛斷電話。
等到唐念知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望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氣場陰沉臉色陰寒如水，彷彿正坐在骷髏王座上的大魔王，下一秒就能伏屍百萬。
「你怎麼了？誰惹你了嗎？」唐念知端詳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她開口的一瞬間，沈望的視線忽然就落到了她的臉上，抿著唇眼睛里竟然閃過幾分委屈，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手裡的手機遞給她。
唐念知不明就裡，接過來看了一眼最近的通話記錄，就看到上面的「媽媽。」
「是我媽的電話？」
唐念知更加驚奇，回想上次唐母和沈望見面的場景，似乎是有點古怪，但是也不至於是這副見了仇人的樣子吧：「你和我媽吵架了？」
沈望閉了閉眼，收起眼睛里暴戾的情緒，忽然靠在他的肩頭有幾分委屈：「你媽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唐念知微愣，緊接著笑得有幾分溫柔。
她輕輕地抱了抱彷彿在撒嬌的男人，故意問道：「所以，你覺得我媽說錯了？你對我很好了？」
沈望身形一僵，這話他沒法回答。
唐念知也感受到了男人的身體忽然僵硬，忍不住笑：「相信我，我媽也不是真的想要怪你的，她只有我一個女兒，當然希望我們好好的啊。」
「只要你以後願意對我好，我媽不會怪你的。」
唐念知自以為把沈望安撫住了，但沈望的心裡非但沒有被平復，反而更加亂成一團。
他知道只要唐念知喜歡，唐家父母必然會妥協，但是如果唐念知自己想要離開他，那到時候還有誰能攔得住她嗎？
他想著，就忍不住看向唐念知給他盛麵條的身影，輕輕地問道：「念念，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想要離開我嗎？」
他這句話說得很輕，唐念知沒有聽見。
她把還冒著熱氣的麵條端到沈望的面前，下一秒就感受到沈望握住了她的手，半晌之後又突兀地鬆開：「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對她好一點，等到她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也許就不會想著要離開他了。
唐念知聽他這麼說忽然一愣，緊接著就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那說好了，以後要記得哄我，也不能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