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節:武林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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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下月初三已到,江湖各大門派如約前往盟義山莊。
盟義山莊位於河南開封境內,佔地百餘畝,房屋上百間的一座大宅子。宅子里裝飾談不上高貴華麗,倒顯得幾分樸素,典雅,給人一種崇尚自然的感覺。宅子主人名叫金萬財,擁有萬貫家財,在當地一帶頗有威望,與江湖中人也略有往常。
經過幾天的趕路,楊田夫婦等人到達開封城內。一行幾人剛到城中心,恰巧碰見樂清白師徒等人。雙方寒暄了幾句,便一道前往盟義山莊。
到了盟義山莊,早有僕人在門前恭候。楊田夫婦,樂清白表明身份之後,僕人堆笑著將幾位請到一座寬敞的大廳。接著僕人端來了茶水,輕聲說一了句便離去了。
樂驕鳳向來心直口快,見大廳的陳設極為簡單,不由道:「一路上早就聽說盟義山莊的莊主是個大財主,沒想到廳中的器物如此寒酸。我看這個莊主分明是個窮財主才對。」
樂清白立馬橫她一眼,慍怒道:「鳳兒,休在這裡胡說。等會人家莊主來了,你千萬不能說這話,聽到沒有?」
樂驕鳳眨眨眼,應了一聲。
楊欣榮喝了一口茶,望了望對面那排椅子,笑道:「看來,其他們門派還並未到,我和樂兄早來一步。」
樂清白也喝了一口茶,道:「按路程估算,其他門派也應該快到了。」
田蓉道:「俗語說得好,早到不如准到,我們只有多等一會!」
樂清白想了想,又道:「據我所知盟義山莊的莊主只是一個家財萬貫的商人,並非江湖中人。依楊兄看,這次武林大會目的何在?」其實樂清白早就知道金庄人乃忠良之後,也知道大宋邊疆危在旦夕,心裡早就對此次武林大會目的猜到幾分,樂清白之所以這以問,是亟於想在武林大會之前得到楊田夫婦的支持。
楊欣榮又喝了一口茶,哈哈一笑道:「樂兄,想那麼多幹嘛,等會自然見分曉。」
面對這樣的回答,樂清白不好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圖,當下乾笑了幾聲,便沒有再說什麼。
不一會,邙山派,天南派,正乙派,崆峒派等各派的掌門人相繼到達。江湖各門派之間向來少有往來,各自的名頭彼此之間略有所聞只是無緣結識,如今難得有機會齊聚一堂,彼此雙方自然免不了一番恭維之詞。
除了星邪派之外,江湖各大門派陸繼到齊。眾人稍稍等了片刻,門外就有僕人宣告道:「我家莊主即刻就到。」
僕人的話剛說完,門外進來一位五旬左右,目慈面善的老者,向眾人拱拱手道:「各位掌門能如約前來,金某榮信之至。」金莊主一連說了幾句待客禮語,眾掌門也紛紛起身拱手回敬。
一番待客禮節之後,金萬財剛才還是容光煥發,一下子變得悉眉苦展,憂憂道:「自從大遼進攻大宋以來,接連取勝。如今已打到黃河岸邊的澶洲城下。一旦澶洲城被遼軍攻破,大宋百姓將全部淪為亡國奴。」金萬財的話語鏗鏘有力,字字飽含無限愛國熱情。
大廳里空氣驟然凝固起來,眾人頗為專心的聆聽金萬財的敘述。金萬財停頓了一會,接著又道:「正所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們同為大宋百姓,有責任,有義務為國為民出一份力,盡一份心,所以我希望武林同道能夠團結一致,共同對抗外侵。」
說罷,金萬財看了看在坐的眾掌門,又道:「這也是我這個商人舉辦此次武林大會的目的所在,不知眾掌門能否如我所願?」
話說到這裡,眾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見此情景,金萬財欲言又說。剛開了口,卻被樂清白捷足道:「金莊主能如此憂國憂民,樂某敬佩萬分。說實在的,近年來江湖各大門派表面上和睦相處,實則暗地裡勾心鬥角,你爭我奪。如今國難當頭,外敵入侵,什麼江湖恩怨,是是非非皆應拋之腦後。正如金莊主所說,我們武林同道應該團結一致,共同抵抗外侵,所以我樂某舉雙手贊同。」說完,樂清白斜眼瞟向在坐的其他掌門。
楊欣榮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道:「國家都亡了,我們百姓豈有安寧之日!金莊主所言極是,我們武林同道應該團結一致,共同對抗外侵,保我大宋王朝。」
接著,天南派,邙山派,崆峒派等各派掌門紛紛響應,支持,贊同。
這時,金萬財招了招手,示意請大家靜下來聽他說幾句。
眾人安靜之後,金萬財道:「既然大家的意見一致是團結,共同對抗外侵,所以金某提議此次武林大會,即刻推選一位武林盟主帶領群雄趕赴殺場,助我大宋軍隊一臂之力,不知各位掌門意下如何?」
金萬財的意圖正是樂清白所要,他當然是求之不得。樂清白捋髯,立馬響應道:「金莊主的話正合樂某之意,即刻推選武林盟主帶領群雄奔赴澶洲城,助我大宋軍隊早日驅除外侵。」說完,樂清白朝王,張,羅三人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叫他三人上前指證自己是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選。
張正浩反應最快,立馬站了出來,振振有詞道:「各位,我家師傅德高望重,文武雙全,武藝超群,人人敬仰,所以我相信家師是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選。」羅扁兒也站了出來,道:「家師的名頭聞名遐邇,武功舉世無雙,我看沒有誰比家師更適合武林盟主之位。」王權富本來也想追捧幾句,可是想了一會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便和嬌鳳一樣呆在一旁註視著眾掌門的變化。
羅扁兒的話剛落,天南派便有弟子站出來,說道:「家師同樣德高望重,武藝超群,人人敬仰。我看,咱們家師才是武林盟主最合適人選。」接著,邙山派,崆峒派,正乙派等各派都有弟子站出來,為自己師傅吹噓奪勢。
傾刻間,大廳里聒噪一片。
楊欣榮按耐不住,厲聲道:「各人靜一靜,讓楊某說一句行不行?」
樂清白見楊欣榮要發話,立馬命張,羅兩人退到一旁。其它掌門見此,也紛紛將各自弟子退到旁邊。
楊欣榮道:「我看,在坐的各位掌門都沒有資格當選武林盟主之位。依楊某之見,金莊主才是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選。」
楊欣榮的話語頗出樂清白的意料,他本以為楊欣榮會鐵定支持自己,沒想到他會這說番話,當下雙目怒火直冒。
這時,正乙派的掌門人李不笑起身道:「楊鏢頭的話語言之有理工科,金莊主雖不是江湖中人,但金莊主行善施德,愛國愛民的所做所為人人皆之,試問江湖中誰的威望又能超越金莊主!試問江湖中又有誰比金莊主更適合武林盟主的人選!如果金莊主能當選武林盟主,我李某絕沒有半點意議。」
李不笑的言詞有理有據,當下眾掌門紛紛表示贊同。只有樂清白獨自默不吱聲,心急火燒的捋著鬍鬚。
金萬財招了招手,眾人立馬靜下來。
金萬財拱拱手道:「多謝謝各位江湖朋友的抬愛,但武林盟主之位金某萬萬不能擔當。武林盟主的人選需要是一位文武兼備,膽識過人,聰明絕頂之人,金某何德何能敢當如此重任!且不說金某並非江湖中人,無半點武功根基,對江湖之事金某一巧不通。對打打殺殺更是金某最大的忌諱,而金某為國為民所做一切只是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又何足掛齒。金某隻願生生世世做一名儒商,武林盟主之位實在不適合在下。」
有的人喜歡轟轟烈烈,有的人甘於平靜;甘於平靜之人並非目光短淺,碌碌無為;轟轟烈烈之人也並非胸懷大志,目遠志高;只是人各有所志,人各有所好,追求不同的目標罷了。金莊主正屬於後者,用平淡的人生顯現不一樣的偉大。
儘管金萬財嚴正拒絕的話語,但眾掌門還是一致百般要推選他為武林盟主。
機不可失,樂清白插口道:「正所謂人各有所志,我們又何必勉強金莊主。國難危急,我們應該及早另選他人,儘快趕赴戰場助我大宋軍隊一臂之力。」樂清白的話語恰到好處,恰到時機,眾人為之一愣。
金萬財速道:「樂莊主所言甚是,請各位掌門就不要勉強金某。我看,武林盟主之位的人選就按照你們江湖的規矩,比武決定能者居之。我想在坐的各位掌門也不會再有任何爭議吧。」
江湖中最注重便是武功高低,比武決定再公平不過,眾掌門自然是紛紛點頭同意。
接著,金萬財領著眾人穿過一道長廊,到了一間頗為寬廣的庭院。只見庭院正中已擺好若大的擂台,擂台的三邊擺著幾張威嚴的太師椅,椅子的下方便是兵器架,兵架上插滿刀,劍,鏟,戟等兵器。
眾人依依入坐完畢,金萬財一揖道:「擂台比武,請各位切記只需點到為止,切不可傷及筋骨。話不多說,比武開始。」語畢,金莊主便坐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一會,遲遲無人上台挑戰。樂嬌鳳見此不禁心血來潮,颼地一聲,已縱身落在擂台之上。
樂清白阻止已來不及,當下氣得吹鼻子瞪眼,只好任由驕鳳使著性子胡來。
驕鳳施禮環視道:「小女子,斗膽向各位掌門討教幾招,不令賜教!」一語完畢,眾人皆沉默無語,你望著我,我看著你,遲遲無人上台迎戰。
驕鳳把話語得復了一遍,結果還是無人上台迎戰。驕鳳略一將眾掌門掃視了一陣,轉身樂滋滋的朝金莊主道:「金莊主,既然無人敢應戰我這個小女子,那武林盟主之位就非我莫數是不是?」金萬財勉強的點點頭,便朝眾掌門望去。
樂驕鳳只不過是一個任性的黃毛丫頭,眾掌門又豈會把她放在眼裡!只不過人人都不想打頭戰,而是抱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心態罷了。眼看這個黃毛丫頭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奪得武林盟主之位,眾掌門自然是再也坐不住亟於應戰。
驕鳳喜滋又道:「既然無人敢應戰,武林盟主之位非小女子也!」語畢,樂清白在旁沒好氣捋髯一嘆。
接著,邙山派大弟子郭恩朗聲道:「誰說無人敢應戰,邙山派大弟子郭恩願討教姑娘幾招。」人隨聲落,郭恩威風凜凜立於擂台之上。
郭恩大頭大臉,寬眉細眼,滿眼胡碴,一看便是性急之人。二話不說,郭恩立馬拉開架式,單拳猛攻而去。驕鳳沒想他的動作如此迅疾,顯些挨他一拳,幸虧及時向後一閃,只是踉蹌了一步,又馬上穩住了驕軀。
如此窘態,郭恩不禁呵呵直笑,驕鳳則是粉臉大怒。
驕鳳嬌叱一聲道:」別得意太早,先吃我一招。」
說罷,嬌鳳向前猛掃一陣,接著拳腳交替步步緊攻。郭恩絲毫不敢大意,接連後退閃過不停,時不時雙拳交錯護體。驕鳳見自己佔了上風,突發一虛招,趁其不備縱身而起,使出全力飛身雙掌攻其胸部。不料郭恩實在是軀壯如牛,運氣丹田前胸一挺。驕鳳反而被他的蠻力震得連翻數個跟頭,還顯些栽下擂台。
此時,郭恩更是洋洋得意,沾沾自喜。驕鳳則是氣急敗壞,怒躁不安。
又是幾回合,驕鳳還是敗得一踏糊塗,最後被郭恩一腳踢下了擂台。幸虧張正浩與王權富及時接住她,才勉於墜地之苦,但她嘴角已掛了一絲血跡。
樂驕鳳調勻真氣,欲上台再戰,但王,張兩人早已左右拉住她的衣角。驕鳳怒不可竭道:「放開我,本姑娘非打敗這臭王巴糕子不可。」邊說邊掙脫著要上台再戰。
樂清白朝她猛瞪一眼,笑中帶怒道:「鳳兒,你嫌給爹丟的臉還不夠嗎!你退下,你讓浩兒上。」
王權富勸道:「師姐,聽師傅的話,還是讓大師兄上吧。」
張下浩道:「師姐,你放心,大師兄一定好好的替你教訓他。」
「好大口氣,有種你上來。」郭恩在台上挑逗道。
「來」字剛落,張正浩已翻身落在擂台之中,動作乾淨,漂亮,一氣呵成。
驕鳳見大師兄已上台迎戰,又想自己的確技不如人,又看看爹爹威嚴的神色,當下只好作罷。
驕鳳在台下大叫道:「大師兄,你一定要替我打敗他,打敗他……」
張正浩朝她點點頭,便立即拉開陣勢,全力以赴。
郭恩絲毫不敢怠慢,運足真氣先發制人。幾個回合,郭恩略上上風,張正浩則是鎮定自如。
儘管郭恩天生的神力蠻勁,但一招一式過於急躁而不精。即使力量威猛無比,但力道散而不聚,剛而無力。更何況郭恩只知道一味猛攻猛打,卻不知道收手護體,故而招式中漏洞百出。而張正浩始終是剛柔並進,以力借力,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又是幾回合,郭恩已被張浩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驕鳳見此狀況,在旁連連拍手叫好。樂清白忙不迭朝她怒了一眼,小聲道:「鳳兒,不許你這樣,成何成統。」聽爹爹這麼一說,嬌鳳又望了望眾人一副不冷不熱的面孔,便自覺的靜了下來,只是默默的嘀咕著話語。
畢竟張正浩技高一籌,勝負已定。但張正浩並沒有急於將對方打下擂台,只是一味的戲耍郭恩,讓他在擂台上出盡洋相。
正所謂徒弟無用,師傅臉上也無光。見自己的徒兒如此慘敗不堪,邙山派的掌門人歐慶陽早已是羞憤難耐。
歐慶陽在台下動怒道:「師傅的臉讓你丟光了,你還不速速下去。」說罷,歐慶陽已縱身而起,接連數個空心筋斗,然後落地無聲的立在擂台之上。郭恩羞愧萬分的叫了一聲師傅,又陰笑的望了一眼張正浩,便灰溜溜的下了擂台。
歐慶陽先道:「素聞你們樂善庄的靈宵劍法獨步武林,我歐慶陽斗膽領教幾招。」
「既然如此,晚輩也斗膽獻上幾招,讓前輩見識見識。」張正浩說完,欲飛身取劍。
這時,樂清白沉聲道:「浩兒,休得無禮。」
語罷,樂清白騰空而起,雙腳一擺,平穩而無聲的閃到擂台之上。張正浩朝兩人略施一禮,識趣了下了擂台。
樂清白捋髯先道:「久聞邙山派的血寒刀法堪稱武林一絕,藉此機會,樂某也斗膽見識一下。」
「既然如此,話不多說,請亮劍。」歐慶陽說完,已拉開架式。「鏗」的一聲,隨身所背的大刀橫在胸前。
樂清白沉穩一笑,依舊是單手捋須,右手抄后。
歐慶陽疑問道:「樂清庄為何還不亮劍。」斜睨一眼,續道:「莫非樂莊主要赤手空拳接我的血寒刀。」
「此言差矣,劍在我心,劍不離手,心中有劍,劍在我手,我又何需用兵器做劍。」樂清白答道。
「照你說,你的靈宵劍法已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既然如此,歐某非見識你手中的無形劍不可。」歐慶陽傲慢道。
語畢,歐慶陽已搶先一步,動作雖慢,但力量巨大無比,以橫豎兩面交錯一刀,直逼對方的要害之處。
如此威猛無窮的刀法,乃樂清白平生之罕見,他自然絲毫不敢大意。樂清白早已提足八層功力,以四層護體,另四層凝聚於五指之中。
論功力,樂清白略勝一籌,但歐慶陽若硬拼起來,即使樂清白取勝,難勉真氣會損耗巨大。歐慶陽的刀法雖然動作之緩慢,但其力道實在大得驚人。樂清白也不敢正面接招,只是一味的閃躲或是以守為攻。
歐慶陽也是性急之人,血寒刀法雖然招招堪稱絕妙,但樂清白的靈宵劍法更是精妙絕倫。歐慶陽恁般使出千變萬化的刀法,樂清白自始自終不正面接招,卻總能化險為夷,有時還能略佔一點便宜。歐慶陽見他只守不攻,還以為自己技高一籌,平平使出絕技亟於速戰速決。樂清白偏偏不讓他如願,故意激怒他,讓歐慶陽又怒又氣又恨。時機成熟,樂清白立刻轉守為攻,使出靈宵劍法十餘招,歐慶陽已敗得一踏糊塗,斂刀認輸。
接著,天南派的掌門人劉意首,崆峒派掌門武文沖,正乙派的掌門李不笑,還有崑崙派,華山派,青城派,峨嵋派等各派的掌門輪番上陣,皆在十招之內就已敗下陣來。
這時,金萬財起身道:「若無人再應戰,武林盟主之位非樂庄人莫數。」
樂清白在擂台上得意笑道:「各位掌門,承讓了……」
須臾,已無人敢上台迎戰,金萬財又道:「正所謂能者居之,庸者下。樂庄人不僅武功藝壓群雄,其人品與才智大家也都略有耳聞,能當選武林盟主之位,我相信也是大家眾望所歸。」
聽著這話,想到自己多年的願望就要實現了,樂清白自然是喜得發昏,甜得發酸,樂得合不攏嘴。但所有的高興都被他隱藏在心裡,始終表現得謙謙君子的形象,口裡還不住向眾人說承讓幾個字。
金萬財宏亮而莊嚴的道:「請盟主上坐,我等隨時聽候盟主的差譴。」語畢,金萬財近椅而站,雙手恭迎。眾掌門也紛紛拱手道:「我等誓死聽候盟主差譴,赴湯蹈水,在所不辭。」
樂清白在台上微微含笑,向眾人依依行禮。
這時,邙山派掌門歐慶陽厲聲道:「大家且慢,我們當中還有一位不曾與樂莊主交過手,我看武林盟主之位落於何人還猶未可知!」
說完,歐慶陽睃眼望向楊欣榮道:「楊鏢頭,你的鐵石長拳在江湖上也是頂頂有名。你若與樂莊主一較高低,說不定武林盟主之位被你奪得也不是問題。」接著,眾人紛紛起鬨道:「楊鏢頭,還等什麼,趕緊上台迎戰。」楊欣榮默不作聲,只是望著田蓉。
樂清白在台上不動聲色道:「楊兄,你我雖交情至深,但武林盟主之位能者居之。你若也有此意,儘管上台迎便是,不必理會你我友誼之情。」話雖是這麼說,但的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片刻,楊欣榮道:「樂兄,我們的交戰就勉了吧!我楊欣榮對武林盟主之位毫無興趣,此次前來只想湊個熱鬧罷了。」
歐慶陽冷冷道:「楊欣榮,你這個膽鬼,縮頭烏龜,竟然不戰自敗,算我看錯了你!」眾人也皆用異樣的眼神望著楊欣榮。
楊靈玉聽著這些侮辱爹爹的話語,心中很不是滋味,當下要發作上台迎戰為爹爹爭回面子。田蓉威嚴而命令的眼神將她攔住,靈玉只好作罷。
楊欣榮淡淡道:「隨便你歐掌門怎麼說,怎麼想,我楊欣榮已說過,對武林盟主之位毫無興趣,自然也沒必要與樂兄一戰。」
說話到這地步,歐慶陽再也無話可說,灰頭灰臉的嘆了一口氣。
樂清白拱手道:「多楊兄成全,樂某感激不盡。」嘴上這麼說,心中暗忖:算你姓楊的還有良知,要不然讓你好看。
楊欣榮回應了一句,便沒有再作聲。
接著,眾人紛紛起身拱手齊呼盟主,請樂清白上座。
成為武林盟主已是鐵定的事實,樂清白自然是意氣風氣,派頭十足,大踏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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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下月初三已到,江湖各大門派如約前往盟義山莊。
盟義山莊位於河南開封境內,佔地百餘畝,房屋上百間的一座大宅子。宅子里裝飾談不上高貴華麗,倒顯得幾分樸素,典雅,給人一種崇尚自然的感覺。宅子主人名叫金萬財,擁有萬貫家財,在當地一帶頗有威望,與江湖中人也略有往常。
經過幾天的趕路,楊田夫婦等人到達開封城內。一行幾人剛到城中心,恰巧碰見樂清白師徒等人。雙方寒暄了幾句,便一道前往盟義山莊。
到了盟義山莊,早有僕人在門前恭候。楊田夫婦,樂清白表明身份之後,僕人堆笑著將幾位請到一座寬敞的大廳。接著僕人端來了茶水,輕聲說一了句便離去了。
樂驕鳳向來心直口快,見大廳的陳設極為簡單,不由道:「一路上早就聽說盟義山莊的莊主是個大財主,沒想到廳中的器物如此寒酸。我看這個莊主分明是個窮財主才對。」
樂清白立馬橫她一眼,慍怒道:「鳳兒,休在這裡胡說。等會人家莊主來了,你千萬不能說這話,聽到沒有?」
樂驕鳳眨眨眼,應了一聲。
楊欣榮喝了一口茶,望了望對面那排椅子,笑道:「看來,其他們門派還並未到,我和樂兄早來一步。」
樂清白也喝了一口茶,道:「按路程估算,其他門派也應該快到了。」
田蓉道:「俗語說得好,早到不如准到,我們只有多等一會!」
樂清白想了想,又道:「據我所知盟義山莊的莊主只是一個家財萬貫的商人,並非江湖中人。依楊兄看,這次武林大會目的何在?」其實樂清白早就知道金庄人乃忠良之後,也知道大宋邊疆危在旦夕,心裡早就對此次武林大會目的猜到幾分,樂清白之所以這以問,是亟於想在武林大會之前得到楊田夫婦的支持。
楊欣榮又喝了一口茶,哈哈一笑道:「樂兄,想那麼多幹嘛,等會自然見分曉。」
面對這樣的回答,樂清白不好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圖,當下乾笑了幾聲,便沒有再說什麼。
不一會,邙山派,天南派,正乙派,崆峒派等各派的掌門人相繼到達。江湖各門派之間向來少有往來,各自的名頭彼此之間略有所聞只是無緣結識,如今難得有機會齊聚一堂,彼此雙方自然免不了一番恭維之詞。
除了星邪派之外,江湖各大門派陸繼到齊。眾人稍稍等了片刻,門外就有僕人宣告道:「我家莊主即刻就到。」
僕人的話剛說完,門外進來一位五旬左右,目慈面善的老者,向眾人拱拱手道:「各位掌門能如約前來,金某榮信之至。」金莊主一連說了幾句待客禮語,眾掌門也紛紛起身拱手回敬。
一番待客禮節之後,金萬財剛才還是容光煥發,一下子變得悉眉苦展,憂憂道:「自從大遼進攻大宋以來,接連取勝。如今已打到黃河岸邊的澶洲城下。一旦澶洲城被遼軍攻破,大宋百姓將全部淪為亡國奴。」金萬財的話語鏗鏘有力,字字飽含無限愛國熱情。
大廳里空氣驟然凝固起來,眾人頗為專心的聆聽金萬財的敘述。金萬財停頓了一會,接著又道:「正所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們同為大宋百姓,有責任,有義務為國為民出一份力,盡一份心,所以我希望武林同道能夠團結一致,共同對抗外侵。」
說罷,金萬財看了看在坐的眾掌門,又道:「這也是我這個商人舉辦此次武林大會的目的所在,不知眾掌門能否如我所願?」
話說到這裡,眾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見此情景,金萬財欲言又說。剛開了口,卻被樂清白捷足道:「金莊主能如此憂國憂民,樂某敬佩萬分。說實在的,近年來江湖各大門派表面上和睦相處,實則暗地裡勾心鬥角,你爭我奪。如今國難當頭,外敵入侵,什麼江湖恩怨,是是非非皆應拋之腦後。正如金莊主所說,我們武林同道應該團結一致,共同抵抗外侵,所以我樂某舉雙手贊同。」說完,樂清白斜眼瞟向在坐的其他掌門。
楊欣榮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道:「國家都亡了,我們百姓豈有安寧之日!金莊主所言極是,我們武林同道應該團結一致,共同對抗外侵,保我大宋王朝。」
接著,天南派,邙山派,崆峒派等各派掌門紛紛響應,支持,贊同。
這時,金萬財招了招手,示意請大家靜下來聽他說幾句。
眾人安靜之後,金萬財道:「既然大家的意見一致是團結,共同對抗外侵,所以金某提議此次武林大會,即刻推選一位武林盟主帶領群雄趕赴殺場,助我大宋軍隊一臂之力,不知各位掌門意下如何?」
金萬財的意圖正是樂清白所要,他當然是求之不得。樂清白捋髯,立馬響應道:「金莊主的話正合樂某之意,即刻推選武林盟主帶領群雄奔赴澶洲城,助我大宋軍隊早日驅除外侵。」說完,樂清白朝王,張,羅三人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叫他三人上前指證自己是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選。
張正浩反應最快,立馬站了出來,振振有詞道:「各位,我家師傅德高望重,文武雙全,武藝超群,人人敬仰,所以我相信家師是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選。」羅扁兒也站了出來,道:「家師的名頭聞名遐邇,武功舉世無雙,我看沒有誰比家師更適合武林盟主之位。」王權富本來也想追捧幾句,可是想了一會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便和嬌鳳一樣呆在一旁註視著眾掌門的變化。
羅扁兒的話剛落,天南派便有弟子站出來,說道:「家師同樣德高望重,武藝超群,人人敬仰。我看,咱們家師才是武林盟主最合適人選。」接著,邙山派,崆峒派,正乙派等各派都有弟子站出來,為自己師傅吹噓奪勢。
傾刻間,大廳里聒噪一片。
楊欣榮按耐不住,厲聲道:「各人靜一靜,讓楊某說一句行不行?」
樂清白見楊欣榮要發話,立馬命張,羅兩人退到一旁。其它掌門見此,也紛紛將各自弟子退到旁邊。
楊欣榮道:「我看,在坐的各位掌門都沒有資格當選武林盟主之位。依楊某之見,金莊主才是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選。」
楊欣榮的話語頗出樂清白的意料,他本以為楊欣榮會鐵定支持自己,沒想到他會這說番話,當下雙目怒火直冒。
這時,正乙派的掌門人李不笑起身道:「楊鏢頭的話語言之有理工科,金莊主雖不是江湖中人,但金莊主行善施德,愛國愛民的所做所為人人皆之,試問江湖中誰的威望又能超越金莊主!試問江湖中又有誰比金莊主更適合武林盟主的人選!如果金莊主能當選武林盟主,我李某絕沒有半點意議。」
李不笑的言詞有理有據,當下眾掌門紛紛表示贊同。只有樂清白獨自默不吱聲,心急火燒的捋著鬍鬚。
金萬財招了招手,眾人立馬靜下來。
金萬財拱拱手道:「多謝謝各位江湖朋友的抬愛,但武林盟主之位金某萬萬不能擔當。武林盟主的人選需要是一位文武兼備,膽識過人,聰明絕頂之人,金某何德何能敢當如此重任!且不說金某並非江湖中人,無半點武功根基,對江湖之事金某一巧不通。對打打殺殺更是金某最大的忌諱,而金某為國為民所做一切只是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又何足掛齒。金某隻願生生世世做一名儒商,武林盟主之位實在不適合在下。」
有的人喜歡轟轟烈烈,有的人甘於平靜;甘於平靜之人並非目光短淺,碌碌無為;轟轟烈烈之人也並非胸懷大志,目遠志高;只是人各有所志,人各有所好,追求不同的目標罷了。金莊主正屬於後者,用平淡的人生顯現不一樣的偉大。
儘管金萬財嚴正拒絕的話語,但眾掌門還是一致百般要推選他為武林盟主。
機不可失,樂清白插口道:「正所謂人各有所志,我們又何必勉強金莊主。國難危急,我們應該及早另選他人,儘快趕赴戰場助我大宋軍隊一臂之力。」樂清白的話語恰到好處,恰到時機,眾人為之一愣。
金萬財速道:「樂莊主所言甚是,請各位掌門就不要勉強金某。我看,武林盟主之位的人選就按照你們江湖的規矩,比武決定能者居之。我想在坐的各位掌門也不會再有任何爭議吧。」
江湖中最注重便是武功高低,比武決定再公平不過,眾掌門自然是紛紛點頭同意。
接著,金萬財領著眾人穿過一道長廊,到了一間頗為寬廣的庭院。只見庭院正中已擺好若大的擂台,擂台的三邊擺著幾張威嚴的太師椅,椅子的下方便是兵器架,兵架上插滿刀,劍,鏟,戟等兵器。
眾人依依入坐完畢,金萬財一揖道:「擂台比武,請各位切記只需點到為止,切不可傷及筋骨。話不多說,比武開始。」語畢,金莊主便坐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一會,遲遲無人上台挑戰。樂嬌鳳見此不禁心血來潮,颼地一聲,已縱身落在擂台之上。
樂清白阻止已來不及,當下氣得吹鼻子瞪眼,只好任由驕鳳使著性子胡來。
驕鳳施禮環視道:「小女子,斗膽向各位掌門討教幾招,不令賜教!」一語完畢,眾人皆沉默無語,你望著我,我看著你,遲遲無人上台迎戰。
驕鳳把話語得復了一遍,結果還是無人上台迎戰。驕鳳略一將眾掌門掃視了一陣,轉身樂滋滋的朝金莊主道:「金莊主,既然無人敢應戰我這個小女子,那武林盟主之位就非我莫數是不是?」金萬財勉強的點點頭,便朝眾掌門望去。
樂驕鳳只不過是一個任性的黃毛丫頭,眾掌門又豈會把她放在眼裡!只不過人人都不想打頭戰,而是抱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心態罷了。眼看這個黃毛丫頭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奪得武林盟主之位,眾掌門自然是再也坐不住亟於應戰。
驕鳳喜滋又道:「既然無人敢應戰,武林盟主之位非小女子也!」語畢,樂清白在旁沒好氣捋髯一嘆。
接著,邙山派大弟子郭恩朗聲道:「誰說無人敢應戰,邙山派大弟子郭恩願討教姑娘幾招。」人隨聲落,郭恩威風凜凜立於擂台之上。
郭恩大頭大臉,寬眉細眼,滿眼胡碴,一看便是性急之人。二話不說,郭恩立馬拉開架式,單拳猛攻而去。驕鳳沒想他的動作如此迅疾,顯些挨他一拳,幸虧及時向後一閃,只是踉蹌了一步,又馬上穩住了驕軀。
如此窘態,郭恩不禁呵呵直笑,驕鳳則是粉臉大怒。
驕鳳嬌叱一聲道:」別得意太早,先吃我一招。」
說罷,嬌鳳向前猛掃一陣,接著拳腳交替步步緊攻。郭恩絲毫不敢大意,接連後退閃過不停,時不時雙拳交錯護體。驕鳳見自己佔了上風,突發一虛招,趁其不備縱身而起,使出全力飛身雙掌攻其胸部。不料郭恩實在是軀壯如牛,運氣丹田前胸一挺。驕鳳反而被他的蠻力震得連翻數個跟頭,還顯些栽下擂台。
此時,郭恩更是洋洋得意,沾沾自喜。驕鳳則是氣急敗壞,怒躁不安。
又是幾回合,驕鳳還是敗得一踏糊塗,最後被郭恩一腳踢下了擂台。幸虧張正浩與王權富及時接住她,才勉於墜地之苦,但她嘴角已掛了一絲血跡。
樂驕鳳調勻真氣,欲上台再戰,但王,張兩人早已左右拉住她的衣角。驕鳳怒不可竭道:「放開我,本姑娘非打敗這臭王巴糕子不可。」邊說邊掙脫著要上台再戰。
樂清白朝她猛瞪一眼,笑中帶怒道:「鳳兒,你嫌給爹丟的臉還不夠嗎!你退下,你讓浩兒上。」
王權富勸道:「師姐,聽師傅的話,還是讓大師兄上吧。」
張下浩道:「師姐,你放心,大師兄一定好好的替你教訓他。」
「好大口氣,有種你上來。」郭恩在台上挑逗道。
「來」字剛落,張正浩已翻身落在擂台之中,動作乾淨,漂亮,一氣呵成。
驕鳳見大師兄已上台迎戰,又想自己的確技不如人,又看看爹爹威嚴的神色,當下只好作罷。
驕鳳在台下大叫道:「大師兄,你一定要替我打敗他,打敗他……」
張正浩朝她點點頭,便立即拉開陣勢,全力以赴。
郭恩絲毫不敢怠慢,運足真氣先發制人。幾個回合,郭恩略上上風,張正浩則是鎮定自如。
儘管郭恩天生的神力蠻勁,但一招一式過於急躁而不精。即使力量威猛無比,但力道散而不聚,剛而無力。更何況郭恩只知道一味猛攻猛打,卻不知道收手護體,故而招式中漏洞百出。而張正浩始終是剛柔並進,以力借力,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又是幾回合,郭恩已被張浩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驕鳳見此狀況,在旁連連拍手叫好。樂清白忙不迭朝她怒了一眼,小聲道:「鳳兒,不許你這樣,成何成統。」聽爹爹這麼一說,嬌鳳又望了望眾人一副不冷不熱的面孔,便自覺的靜了下來,只是默默的嘀咕著話語。
畢竟張正浩技高一籌,勝負已定。但張正浩並沒有急於將對方打下擂台,只是一味的戲耍郭恩,讓他在擂台上出盡洋相。
正所謂徒弟無用,師傅臉上也無光。見自己的徒兒如此慘敗不堪,邙山派的掌門人歐慶陽早已是羞憤難耐。
歐慶陽在台下動怒道:「師傅的臉讓你丟光了,你還不速速下去。」說罷,歐慶陽已縱身而起,接連數個空心筋斗,然後落地無聲的立在擂台之上。郭恩羞愧萬分的叫了一聲師傅,又陰笑的望了一眼張正浩,便灰溜溜的下了擂台。
歐慶陽先道:「素聞你們樂善庄的靈宵劍法獨步武林,我歐慶陽斗膽領教幾招。」
「既然如此,晚輩也斗膽獻上幾招,讓前輩見識見識。」張正浩說完,欲飛身取劍。
這時,樂清白沉聲道:「浩兒,休得無禮。」
語罷,樂清白騰空而起,雙腳一擺,平穩而無聲的閃到擂台之上。張正浩朝兩人略施一禮,識趣了下了擂台。
樂清白捋髯先道:「久聞邙山派的血寒刀法堪稱武林一絕,藉此機會,樂某也斗膽見識一下。」
「既然如此,話不多說,請亮劍。」歐慶陽說完,已拉開架式。「鏗」的一聲,隨身所背的大刀橫在胸前。
樂清白沉穩一笑,依舊是單手捋須,右手抄后。
歐慶陽疑問道:「樂清庄為何還不亮劍。」斜睨一眼,續道:「莫非樂莊主要赤手空拳接我的血寒刀。」
「此言差矣,劍在我心,劍不離手,心中有劍,劍在我手,我又何需用兵器做劍。」樂清白答道。
「照你說,你的靈宵劍法已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既然如此,歐某非見識你手中的無形劍不可。」歐慶陽傲慢道。
語畢,歐慶陽已搶先一步,動作雖慢,但力量巨大無比,以橫豎兩面交錯一刀,直逼對方的要害之處。
如此威猛無窮的刀法,乃樂清白平生之罕見,他自然絲毫不敢大意。樂清白早已提足八層功力,以四層護體,另四層凝聚於五指之中。
論功力,樂清白略勝一籌,但歐慶陽若硬拼起來,即使樂清白取勝,難勉真氣會損耗巨大。歐慶陽的刀法雖然動作之緩慢,但其力道實在大得驚人。樂清白也不敢正面接招,只是一味的閃躲或是以守為攻。
歐慶陽也是性急之人,血寒刀法雖然招招堪稱絕妙,但樂清白的靈宵劍法更是精妙絕倫。歐慶陽恁般使出千變萬化的刀法,樂清白自始自終不正面接招,卻總能化險為夷,有時還能略佔一點便宜。歐慶陽見他只守不攻,還以為自己技高一籌,平平使出絕技亟於速戰速決。樂清白偏偏不讓他如願,故意激怒他,讓歐慶陽又怒又氣又恨。時機成熟,樂清白立刻轉守為攻,使出靈宵劍法十餘招,歐慶陽已敗得一踏糊塗,斂刀認輸。
接著,天南派的掌門人劉意首,崆峒派掌門武文沖,正乙派的掌門李不笑,還有崑崙派,華山派,青城派,峨嵋派等各派的掌門輪番上陣,皆在十招之內就已敗下陣來。
這時,金萬財起身道:「若無人再應戰,武林盟主之位非樂庄人莫數。」
樂清白在擂台上得意笑道:「各位掌門,承讓了……」
須臾,已無人敢上台迎戰,金萬財又道:「正所謂能者居之,庸者下。樂庄人不僅武功藝壓群雄,其人品與才智大家也都略有耳聞,能當選武林盟主之位,我相信也是大家眾望所歸。」
聽著這話,想到自己多年的願望就要實現了,樂清白自然是喜得發昏,甜得發酸,樂得合不攏嘴。但所有的高興都被他隱藏在心裡,始終表現得謙謙君子的形象,口裡還不住向眾人說承讓幾個字。
金萬財宏亮而莊嚴的道:「請盟主上坐,我等隨時聽候盟主的差譴。」語畢,金萬財近椅而站,雙手恭迎。眾掌門也紛紛拱手道:「我等誓死聽候盟主差譴,赴湯蹈水,在所不辭。」
樂清白在台上微微含笑,向眾人依依行禮。
這時,邙山派掌門歐慶陽厲聲道:「大家且慢,我們當中還有一位不曾與樂莊主交過手,我看武林盟主之位落於何人還猶未可知!」
說完,歐慶陽睃眼望向楊欣榮道:「楊鏢頭,你的鐵石長拳在江湖上也是頂頂有名。你若與樂莊主一較高低,說不定武林盟主之位被你奪得也不是問題。」接著,眾人紛紛起鬨道:「楊鏢頭,還等什麼,趕緊上台迎戰。」楊欣榮默不作聲,只是望著田蓉。
樂清白在台上不動聲色道:「楊兄,你我雖交情至深,但武林盟主之位能者居之。你若也有此意,儘管上台迎便是,不必理會你我友誼之情。」話雖是這麼說,但的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片刻,楊欣榮道:「樂兄,我們的交戰就勉了吧!我楊欣榮對武林盟主之位毫無興趣,此次前來只想湊個熱鬧罷了。」
歐慶陽冷冷道:「楊欣榮,你這個膽鬼,縮頭烏龜,竟然不戰自敗,算我看錯了你!」眾人也皆用異樣的眼神望著楊欣榮。
楊靈玉聽著這些侮辱爹爹的話語,心中很不是滋味,當下要發作上台迎戰為爹爹爭回面子。田蓉威嚴而命令的眼神將她攔住,靈玉只好作罷。
楊欣榮淡淡道:「隨便你歐掌門怎麼說,怎麼想,我楊欣榮已說過,對武林盟主之位毫無興趣,自然也沒必要與樂兄一戰。」
說話到這地步,歐慶陽再也無話可說,灰頭灰臉的嘆了一口氣。
樂清白拱手道:「多楊兄成全,樂某感激不盡。」嘴上這麼說,心中暗忖:算你姓楊的還有良知,要不然讓你好看。
楊欣榮回應了一句,便沒有再作聲。
接著,眾人紛紛起身拱手齊呼盟主,請樂清白上座。
成為武林盟主已是鐵定的事實,樂清白自然是意氣風氣,派頭十足,大踏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