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 嘉靖的無能狂怒與遙遙關注

第一千零三十章 嘉靖的無能狂怒與遙遙關注

從李元芳開始正文卷第一千零三十五章神醫比錦衣衛還要專業?「李神醫請留步!」

東園門口,李彥和羅萬象並肩而出,被東廠探子攔下。

羅萬象冷聲道:「怎的,你們還真要軟禁李先生?」

「不敢!」

東廠探子微微垂下頭,木樁似的立在那裡,也不讓路。

他們如今的表現,已經是破天荒了。

自從永樂十八年,東廠設立,權力更在錦衣衛之上,只對天子負責,不經司法機關批准,可隨意監督緝拿臣民,明朝宦官干政之路就開啟了。

當然,真論權勢上限,沒有兵權的明朝太監,還是遠遠比不上廢立皇帝的晚唐宦官,不要被電影里那種「天大地大我最大」「要聖旨,咱們給他寫一張」給影響了,那屬於影視里的誇張橋段。

但話又說回來,普通臣民遇到東西兩廠和錦衣衛合稱的「廠衛」,往往抖得跟篩子似的,畢竟人家完全可以拿你入獄,不分青紅皂白,也就是遇到這位碰不得的神醫,否則東廠哪裡會這麼客氣。

羅萬象感到棘手,李彥則開口道:「楊公公的好意我心領,只是聽聞陶道人發生了意外,此人與我頗有關係,我必須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何事,去稟告吧。」

東廠探子遲疑了一下,抱拳道:「請李神醫稍候!」

不多時一座四人轎子抬了過來,還未到面前就落腳,楊金水快步走了過來:「哎呦,你們是什麼眼力勁,敢把李神醫攔下?」

東廠探子配合著演雙簧,趕忙半跪下去:「請公公恕罪!」

李彥平和地道:「楊公公有禮了,陶道人與我有約斗,如今聽聞不明不白地身亡,我準備去看一看。」

楊金水目光閃了閃:「神醫都有慈悲心腸啊,可這件事咱家也聽說了,李神醫還是留在東園更好,省得被外面風雨攪擾.」

李彥簡短地道:「無妨。」

楊金水看了看他的神色,終究還是點頭道:「既如此請!」

僕從拉來兩匹快馬,李彥和羅萬象翻身而上,楊金水重新坐回轎子,眾人朝著城南而去。

李彥走著走著,就覺得目的地很熟悉,果不其然,很快到了百草廳陳家老號那條街。

遠遠就見朱七等錦衣衛在查勘現場,反倒是南京府衙的捕快悻悻然地站在一旁,何茂才等刑部官吏也在其中,都是不敢言也不敢怒。

眼見眾人到達,朱七遙遙頷首招呼,派了一名錦衣衛上前稟告案情經過:「五更天未到,陳家老號的夥計出來打掃街道,就發現一道黑影吊在那裡,這才報了官。」

李彥看著醫館外乾淨的地面、欲哭無淚的掌柜和指指點點的圍觀人群,詢問道:「陶道人的遺就放在身上么,上面的內容是什麼?」

錦衣衛有些遲疑:「這」

李彥道:「看來是與我有關了,按照上面的說法,陶道人是被我逼死的?」

錦衣衛有些驚訝,楊金水則安慰道:「李神醫不要多慮,陶道人只是一時想不開,才會走了絕路,倒是人言可畏,此事的風波當速速平息.」

如今李時珍的名聲,不僅在南京廣為流傳,在南直隸都有了不小程度的傳播。

【名望:聲名鵲起】→【名望:廣為流傳】

【成就點500】

【名望:默默無聞】→【名望:聲名鵲起】

【成就點600】

【成就點4】【成就點4】【成就點4】.

南直隸相當於後世的江蘇省、安徽省和上海市,能這麼快聲名鵲起,很可能不是自發傳播,還有一定程度的推波助瀾。

而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出了這麼一件事,無疑是大大的不利。

人總是同情弱者,原本大家看陶道人笑

話,覺得這位道人徒有虛名,和天人之姿的李神醫簡直沒法比。

但現在陶道人靜靜地弔死在百草廳門口,情況又有不同,輿論又會轉變。

畢竟當時提出賭鬥的正是李神醫,仗著天賦出眾,把人家活生生逼死,這任誰來看,都是大損醫德的行為,

「那位是不是李神醫?」

「李神醫!李神醫!」

此時李時珍一出現,過於出眾的外表立刻吸引了圍觀者的注意,朝著這邊涌了過來,一時間倒也沒說什麼壞話,但羅萬象已經覺得不妙,低聲道:「李兄,我們還是避一避!」

李彥搖頭:「沒做虧心事,為何要避?」

「陶道人雖有種種不是,但罪不至死,更何況這般死法,顏面盡失,與他的脾性大為不符.」

「此案頗有蹊蹺,先等待仵作驗屍,出一個結果再說。」

羅萬象暗嘆一口氣:「好吧.」

李彥又對著楊金水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從不懼風言風語,還望楊公公不要做防民之口,堵截輿論的事情。」

楊金水道:「李神醫的坦蕩,令咱家佩服!」

這話留有了餘地,沒有不答應,也沒有答應。

李彥也不多言,看向了勘驗屍體的仵作,從旁邊的小屋內走了出來。

古代仵作勘驗屍體,基本就是檢查表面的傷痕,除非極其特殊的情況,才會局部解刨,拿在古人看來是褻瀆屍體,死後都不安寧。

不過勒死倒是比較好判斷,一位經驗豐富的仵作就能通過種種痕迹判斷,到底是吊上去前就已經死亡了,還是真正在繩子上勒死的。

朱七走了過來,就給出了錦衣衛內擅長仵作的判斷:「根據屍體的種種痕迹,是上吊自殺。」

李彥道:「能確定是上弔死亡,無法確定是否為自殺。」

朱七一怔,點頭表示同意:「確實如此,逼著人去上吊,表現到屍體痕迹上,也是與上吊自殺完全符合,不過陶道人有道法在身,絕不是隨意拿捏,我們走訪了附近的居民,昨夜也都沒有聽到絲毫動靜,逼迫自殺的可能很小。」

李彥問:「打更人也沒有看到么?」

朱七道:「四更天時都沒有這具屍體,直到五更天,天蒙蒙亮了,才被醫館夥計發現,不過這並不能斷定死亡時間,若有道法遮掩,完全可能蒙蔽打更人的視線」

李彥道:「醫館外面地面清潔,弔死者不可避免地出現穢物,陶道人的屍體卻沒有這點特徵,是因為他有高強的武藝在身,還是有別的原由?」

朱七眯起眼睛:「李神醫並無仵作經歷,為何對於勒死者這般熟悉?」

李彥緩緩地道:「在醫學上,人的死亡,總的來說可以概括成四大類。」

「第一類是損傷死亡,如斬首、焚燒、臟器破裂、骨骼受損等;」

「第二類是窒息死亡,如異物堵塞呼吸道,呼吸道被壓閉,也就是捂死、勒死、溺死;」

「第三類是疾病死亡,隨著年歲的增長,生命的衰老,種種疾病不可避免;」

「第四類是中毒死亡,毒素破壞五臟六腑,引發種種傷害,也可能造成以上三種死亡的特徵。」

「有了這樣的分類,就不難得出許多結論。」

東廠、錦衣衛聽得莫名一顫,雖然他們手中都有人命,但也沒有分析得這般透徹。

楊金水更是臉色微變:「李神醫這話,讓咱家身子骨涼颼颼的呦!」

李彥道:「這沒什麼好避諱的,未知死,怎知生?對於死亡的探索,也是『道醫,所學的一部分。」

你們「道醫」管得也太寬了.

眾人心中有此想法,但不得不承認,這位好似比他們錦衣衛都要專業。

朱七沉聲

道:「不知李神醫對於此案,有何看法?」

「那我就拋磚引玉,說三種情況。」

李彥分析道:「第一種情況就是真的自殺,陶道人弔死在這百草廳門口,是為了報復,因為我曾是這裡的坐堂醫,消息傳出,能夠最快聯想到我們倆人之間的恩怨;」

「第二種情況就是遇害被殺,而兇手知道我與陶道人之間的恩怨,為了將矛盾轉移,故意讓陶道人弔死在這裡;」

「第三種則是假死,這其中又分為兩類狀況,其一是陶道人決定放棄這個身份,之前經營的一切,包括「凈息丹」的種種準備,都直接推翻,改頭換面,以另一人生活,其二則是陶道人準備表演一番起死回生的神跡,證明自己的能力,震撼大眾。」

「據我目前的了解,也就這些了。」

「這些還少么?」

眾人只覺得查案的思路,變得無比清晰起來,就連朱七都不禁有些嘆服:「聽聞那杜九娘的暴露,就是李神醫發現,原以為是巧合,如今看來是真才實學!」

李彥最後總結:「此案的關鍵之一,是陶道人的屍體,請錦衣衛費心看管,萬萬不容有失。」

朱七抱拳:「請李神醫放心!」

李彥嘆了口氣:「無論案情的真相是哪種,還希望儘快有個結果,若陶道人真是因為憂慮賭鬥失敗,自盡身亡,這絕非我所願,我會去其墓上祭拜謝罪諸位請了!」

做完這一切,他才拱手一禮,調轉馬頭,帶著羅萬象轉身離去。

朱七指揮錦衣衛,繼續搜尋現場的蛛絲馬跡,楊金水目送這位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得向老祖宗稟告,多派點人手來了,天縱奇才,難以控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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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元芳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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