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出口成髒的九葉靈芝草
從李元芳開始正文卷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八戒失態的原因西苑萬壽宮。
嘉靖走入精舍，來到太極八卦床前。
自從壽桃內逼出龍婆的真身，這間往日修行的地方，他就沒有回來過，儼然觸發了當年壬寅宮變中不堪回首的感覺。
直到陸炳和歐陽必進的捷報送入京師，確定了九葉靈芝草的威脅解除，萬聖公主和龍婆徹底沒了要挾的機會，此時才重新返回，坐於蒲團上，擺了神遊八極坐的架勢，眼睛緩緩闔起。
自覺心在物外，身與神遊，過了許久，嘉靖睜開眼睛，不用招手，呂芳已經將丹藥呈上。
他吃了一枚自己煉製的丹藥，甜絲絲的，嘴角微揚，大為滿意，呂芳見了趁機道：
嘉靖點了點下巴：
戴著沉香水葉冠的嚴嵩，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嘉靖道：
當值太監端來了一個約一尺見方，鏤空著花紋的紅木凳子，擺在嚴嵩的身後。
嚴嵩謝恩后，緩緩坐了下去，發現凳面上熱乎乎的，裡面好似有一座小火爐般。
嚴嵩是江西人，一坐就知，這是南方一帶老人在冬寒才坐的火桶，趕忙站了起來，肅然道：
嘉靖笑了笑，呂芳則解釋道：
嚴嵩這才緩緩坐下：
嘉靖道：
嚴嵩臉上大驚失色，再度從紅木凳子上站起，剛要解釋，就聽這位天子的聲調上昂：
嚴嵩哪裡敢看，立刻拜倒在地：
等到呂芳將嚴嵩重新攙扶回凳子上，嘉靖才淡淡地道：
嚴嵩垂下了頭，目光閃了閃：
以他對於這位陛下的了解，重修萬壽宮的提議，其實很符合心意，卻不符合國庫的現狀。
身為實質上的戶部尚書，嘉靖很清楚，大明已經開始寅吃卯糧，年年預算超支，再這般下去，除非接下來風調雨順，不發災情，否則虧空只會越來越嚴重。
說得實在些，倘若現在發生了火災，萬壽宮被燒掉，短時間內都拿不出重建的銀子，更別提好生生的宮殿，由於龍婆曾經藏身其中，要直接毀掉，那實在太勞民傷財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龍婆畢竟是真龍，如果真是什麼污穢妖孽，嘉靖為了自己的修行，是顧不得那些的。
如今嚴嵩說出了他想要又不能實現的，嘉靖十分欣慰，再加上近來幾件大事，這位諸輔首揆，內閣的當家人，參與程度都很邊緣化，才予以安撫。
嚴嵩第三次坐下，心頭踏實了些，深感兒子嚴世蕃出的主意有用。
嚴世蕃掌著工部，如果再修萬壽宮，自然能中飽私囊，如果不修，也給嘉靖添點堵，讓這位睹物思人，牢牢記得陶仲文所做的事情，既然陶仲文膽大包天，那麼同為天師，李時珍將來也可能犯上。
對一個人的喜惡偏向，就是從這些點點滴滴的小事中累積起來……
不過身為首輔，卻要如此費盡心機地對付一個在朝堂中本無根基的人，嚴嵩又
高興不起來，接下來的君臣奏對，更是處處琢磨，用盡了心機。
嘉靖起初沒有這個考慮，站的角度不同，嚴嵩總覺得李時珍上位后，自己的權勢要大受影響，但在嘉靖眼裡，天師管宗教，內閣理世俗，兩邊挨不上……
但漸漸的，這位極為聰慧敏感的大明天子也有所察覺，等到嚴嵩稟告完畢，顫顫巍巍地退下，微笑著評價道：
呂芳知道，這位萬歲爺樂於見得重臣要員矛盾，這話只能反著聽，並不應聲。
果然嘉靖接下來的話語才是重點：
呂芳知道，這話可以正著聽了。
陶仲文問斬后，修行自然落在新的天師身上，萬歲爺是真的在揣摩那位的態度，投其所好。
雖然很不習慣，但身為嘉靖最為貼心的身邊人，呂芳還是立刻道：
嘉靖輕輕點頭，呂芳身為內相地位足夠，身為太監又能捨得下臉面，代他出面最為合適。
想到除去了一個尾大不掉的陶仲文，換上一位毫無根基卻又能力出眾的道醫，嘉靖的心情不禁愉悅起來，以想念的語氣道：
……
慈恩寺大雄寶殿。
把嘉靖完全拋之腦後的李彥，將供品交予龍女，叮囑道：
龍女點了點頭，搖身一變，化作身姿英武的小白龍，入內擺放好供品，默默等待。
一旦供案上有了豐盛的靈果，凈壇使者的氣息出現得很快，駕輕就熟地來到堂中，抓起大梨子就啃，明明並非真身來此，依舊吃得汁液飛濺。
龍女本來準備好了詞，被這一通吃有些打亂節奏，只能看著他風捲殘雲。
等到掃蕩結束，肥頭大耳的八戒抹了抹嘴：
龍女故作嘆息：
八戒拍了拍肚皮道：
龍女心想這怎的與她一樣，趕忙道：
八戒眨巴著眼睛笑道：
龍女雙手一展，如意寶珠錄入的影像浮現，介紹道：
八戒奇道：
龍女道：
八戒定定看了半晌，耳朵扇了扇：
龍女道：
八戒連連擺手：
說
著說著，他還舔起了嘴唇，流下了哈喇子：
眼見這豬妖耳朵膨脹，倏然間飛起，龍女連連呼喚，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其消失不見。
她欲哭無淚，獃獃站了片刻，走出了大雄寶殿。
李彥位於不遠處的廣場上，饒有興緻地端詳著寺內龐大的香爐。
龍女上前歉然道：
李彥轉身微笑道：
龍女先是有些詫異，然後悚然一驚：
那可是三界女仙之首，對應到人間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若真的以無生老母的形態出現於世人之間，就太可怕了，天庭又變成了何等模樣？
李彥輕輕搖頭：
龍女奇道：
李彥解釋：
龍女恍然：
想到人蔘娃娃從八戒那邊跑出，就投奔了無生老母，龍女又是一驚：
李彥目光閃了閃，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