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 殺的就是這些擾亂軍心,投敵叛國的士大夫!

第九百六十三章 殺的就是這些擾亂軍心,投敵叛國的士大夫!

「見過官人!」

小岳飛來到面前抱拳行禮。

公孫昭見這孩子不僅長得高大壯實,身姿也一板一眼,頗有架子,眼前一亮:「你叫什麼姓名?在武館學過么?」

小岳飛道:「我姓岳名飛,家中排行第五,跟隨父親去城中時,遇見過武館教習,他們想要收我入館,將來入燕軍,我沒去,就教了我一些把式。」

公孫昭奇道:「你這般身板,正適合習武,為什麼不去呢?」

小岳飛道:「現在不和遼人打仗了,我要幫爹爹娘親干農活。」

說著,他自己好像也覺得挺遺憾,補充了一句:「爹爹也能教我武藝的!」

公孫昭為孩子的童真失笑:「原來如此,令尊教導習武,是好事啊,但太平年代也不能忘了備戰哦,我們現在還和金人在打仗,以後也會有其他的敵人,都需要保家衛國的戰士!」

小岳飛露出思索的表情:「哦,是這樣么?我不知道……」

河北確實民風彪悍,也是因為受到遼人侵略多了,「聞虜之至,或父母轡馬,妻子取弓矢,至有不俟甲胃而進者」,男女老少一起上陣。

所以鄉兵團最初由這裡組建,看似是時勢造英雄,其實也要民間根基的,換成南方真的招募不到那麼悍勇的民兵。

公孫昭本來就不會忽略任何人提供的情況,哪怕是一個五歲的娃娃,了解了基本情況后,開口問道:「你說有一位疑似賊子的秀才,那人是誰?」

小岳飛道:「那位秀才姓汪,他靠近我時,我聞到了身上有血味,我哥哥有次打獵被野獸咬了,就是這個味道,不去城中找醫師看傷,來韓家要讀書,和我娘親說話時又不急,很怪。」

說著,又從腰間兜里掏出一塊糖:「這是汪秀才給我的。」

公孫昭看著糖果精緻,但回來不久,許多事情不知道,遞給左右:「確定來處。」

很快麾下給出答覆:「這是京師醉芳齋的糖果,易於保存,價格高昂,不是普通百姓能夠買的起的。」

公孫昭問:「他有說自己從京師來嗎?」

小岳飛道:「他說是從南方來的。」

公孫昭問:「聽口音也是南方來的么?」

小岳飛有些茫然,顯然還不能分辨這個。

公孫昭其實已經有了判斷,有京城糖果,受了傷不去醫館,反倒急匆匆來相州,身份幾乎是昭然若揭:「岳小郎君,若我估計沒錯,此人確是大賊子,你立功了!」

小岳飛聞言看了看糖,有些遺憾,如果汪秀才沒有問題,他還想將糖給自己的姐姐吃呢,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姚氏:「他們還在家中,望官人緝賊時,讓我護著娘親先走,再抓賊,可以么?」

公孫昭可太喜歡這孩子了:「好!好!如果真是那人,與相州韓氏也有關,我當親自一行!」

……

「解部長?」

雖然敵人基本是幾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只能負責逃竄,但公孫昭也做好了準備。

先以最快速度安排好了韓氏的事情,再聯繫上小岳飛的父親岳和,將這對父子和得力麾下一起,去往湯陰縣內。

可途中突然出現的解寶,卻讓他怔住。

解寶有些尷尬,行禮道:「下官見過公孫大夫!」

稍微的怔神后,公孫昭立刻反應過來:「此人看來定是秦檜了,早早就在你們特攻部的監視之下?」

解寶更尷尬:「確實是這賣國賊子,還有其妻王氏和其密友万俟卨,三人同流合污,狼狽為女干,早在京師時,機密部就將他轉來我部,正是要查明此人到底還勾結了多少賊子,一網打盡,只是沒想到那農家孩子將公孫大夫請來了。」

秦檜以為他們靠著鑽狗洞逃出生天,其實三個文弱書生級別的人,怎麼可能逃得過都督府的天羅地網?

只是緝捕后再拷打,難保秦檜不會胡亂攀咬,到時候分辨起來工作量巨大,機密部便與特攻部一起跟進,看看此人能釣出那些賊子,再人贓俱獲,一舉掃清。

公孫昭看法卻不同:「既有十足把握,何必行險,緝拿后審問便是!若是誤傷了百姓,對於他們而言,豈非無妄之災?你們的責任是將敵國諜細拔除,但究其根本還是護燕境子民太平,不可本末倒置!」

解寶暗道這位真是不給面子,只能低頭認錯:「我等之過……」

公孫昭經歷了那麼多,也非當年可比,考慮問題變得成熟:「你我職責不同,所思慮的自是不同,你們這般做,騰出的功夫或許後續能緝捕更多賊子,挽救百姓性命,凡事都無十全十美的辦法,也不分高低過錯。」

解寶怔了怔,不禁有些欽佩,語氣誠懇地道:「公孫大夫所言甚是,此次我等一定竭力保護那農戶百姓,不讓三賊狗急跳牆,而這等賊子出了京師,直至相州,也可定韓氏通敵大罪了!」

公孫昭搖頭:「如今各州縣通告,秦檜等人已是走投無路,來相州並不能證明韓氏與其暗通,也可能是威逼對方屈服收留,唯有親耳聽到雙方的對話,記錄下來,才算做切實的證據。」

解寶還想再說,公孫昭已經抬手道:「先擒賊吧!」

他就到了岳和、岳飛父子身邊,岳和急切地道:「還望公孫大夫救救我娘子!」

「請放心!」

公孫昭喃喃念咒,開始傾聽屋內的動向。

屋內起初沒什麼特殊的動靜,姚氏熱情好客,準備將秦檜和万俟卨安置在平日里岳父與幾個兒子睡的床榻上,將王氏安排在自己女兒睡的地方。

而秦檜在等待過程中,又靠在床榻上,閉上了眼睛。

王氏正在服侍他,万俟卨突然來到身邊,低聲道:「嫂嫂,小弟有一番肺腑之言,實在不吐不快……事已至此,不尋個出路么?」

王氏眉頭一動,看向了他:「万俟公子何意?」

万俟卨道:「韓氏若不願收留,天下之大,已無我等容身之處,必然會被朝廷緝捕,韓氏便是願意收留,每日也是提心弔膽,擔心被其殺之滅口,這樣的日子,想想都令人恐懼,嫂嫂願意過么?」

王氏沉默半晌,嘆了口氣:「不如此,又能怎麼辦呢?我等被金人擄掠,所做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朝廷卻要趕盡殺絕啊!」

万俟卨道:「照小弟看來,這確實是秦兄所為太過狠毒,讓金人擄掠士大夫,都是他所出的主意,如今鬧得天下動蕩,人心惶惶,我等也跟著受過,通緝榜上皆有名,何其不公?倒不如……」

王氏臉色微變,已是明白了這位的意思,下意識地要呵斥,但抿了抿嘴唇,卻又沒有將那話說出。

她一直跟著秦檜夫唱婦隨,這段時間擔驚受怕的日子過得不少,心裡想的都是如何逃出生天,倒是從來沒有這個念頭。

可此時一念被勾起,竟是一發不可收拾,想她也是名門貴女,下嫁給了這父親看好的私塾先生不說,還被逼過這般生活,澀聲道:「我等都是上了通緝告示的人了,便是那般做了又能如何?」

万俟卨道:「嫂嫂不必擔心,《燕律疏議》我也看過,裡面多次強調,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自首主動交代罪行,可以獲得減刑,我等只是從犯,還是身不由己,只要獻上首惡,如何不能減罪?即便是被罰去修長城,也比如今惶惶不可終日要強啊!」

王氏身體顫了顫:「讓奴家想想……讓奴家想想……」

兩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等到四周再無動靜,秦檜眼睛猛然睜開,然後硬生生捂住嘴,眼淚滾滾而落。

相比起壓力,有傷在身的他無疑壓力是最大的,甚至不知道一覺睡過去,還能不能再睜開眼睛。

在這個時候,妻子的不離

不棄和友人的同甘共苦,是最後的心理支撐,結果現在這個也沒了,喃喃低語道:「倒不如當時死於金人手下,來得痛快!」

可真的想到要死,他又是千萬分地不舍,掙扎著起身,在櫃中尋了一把割肉的短刃塞入袖裡,重新躺了回去,抹去眼淚,恨恨地道:「你們不仁,休怪我不義了!」

也就是這半刻鐘不到的時間,腳步聲響起,万俟卨和王氏走了過來,兩道視線清晰地刺在身上,然後王氏低聲道:「動手吧!」

万俟卨應了一聲,手中拿著繩索,緩緩靠了過來,事到臨頭,行動不免有些遲疑,倒不是不願意傷害秦檜,而是沒做過這等事,十分緊張。

當那灼熱的呼吸噴到自己臉上時,秦檜猛然睜開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球瞪起,從袖中拔出短刃,倒是乾脆利落地刺了過去。

万俟卨猝不及防,根本無法抵擋,但秦檜同樣沒學過武藝,角度偏了,瞄準左胸的位置一下子扎進了腹部,入口還不深。

万俟卨啊的一聲慘叫,王氏面露猙獰,卻是乾脆撲過來奪刀,秦檜這次使出為金人出謀劃策的力氣,瘋狂搶奪,三人扭打成一團。

「那農婦呢?如此大的動靜,她為何都不進來看看,莫不是跑去報官了?」

打著打著,王氏突然尖叫一聲,秦檜和万俟卨這才停下,但已是鮮血淋漓,都受了傷勢,氣喘吁吁。

外面看熱鬧的一行人,這才漫步走入。

公孫昭倒是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三賊自己內訌,冷冷地道:「拿下,給他們治傷,這般死了太便宜了!」

看著屋子被濺了血跡,他又歉然道:「岳郎君不必擔心,這屋內的修繕,會由朝廷出面。」

岳和倒是鬆了口氣:「沒事就好,這點事情哪要勞煩呢……」

姚氏也被這一幕驚呆了,不過在聽到這三人居然是如今被通緝的賊人,倒是轉怒為喜:「好!好!能拿下這賊子,區區一些血又算什麼,擦乾淨了便是……五郎,別打死人了!」

「砰!砰!砰!」

小岳飛先是護在母親姚氏面前,然後板著臉,撲到秦檜三人面前,一人一拳頭,直直轟在賣國賊的下巴上。

「噗通——!」

秦檜、王氏、万俟卨跪倒在面前,四肢撐地,痛苦地劇烈咳嗽起來,彎下的身子尚且不如這五歲的孩子高大。

小岳飛看著這三個醜態百出的人,轉身來到岳和與姚氏面前:「爹爹,娘親,孩兒想要去武館學習,當保家衛國的將士,還有還有……韓家讓人讀書,不做壞事,我以後也想教人練武,讓這樣的賊人,從我大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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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元芳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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