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風荻篇六
番外風荻篇六
白筱總象有一種莫名的無法割捨的情感牽引著她,她與他也只得短短半個余月相識,不明白這種情感從何而來,只是覺得傷他,她的心也會痛。
他是仇從之子,明明該恨他,不知為什麼對著他,心卻怎麼也狠不下來。
聽了他這話,呼吸頓時窒住,心胡亂碰撞,強壓下內心拋起的涌動,猛的將他推開,翻身躍下床。
他追下床,握了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抵在床前雲母石屏風框架上:「我尋了你這麼久,終於尋到了,說什麼也不會再放你走。」
「尋我?」白筱覺得他當真可笑,「難道說你夜夜去那邊夜宿也是為了尋我?」
風荻凝視著她的眼,眼裡慢慢化開笑:「你當真以為離真那破手段當真騙得了我?你可知兩年前的評出的國棋手是誰?不巧正好是區區不才,容華尚可以勝一盤半局,離真那破棋藝,你以為他當真勝得了我一子?」
白筱這時才猛然醒起,以前確實聽人說過那國棋手出自民間,姓風名荻,只是她萬萬沒想將那個國棋手風荻,與眼前的人聯繫起來:「那你……」
「不過是我故意輸給他,他害怕給我侍-寢,我同樣害怕一個男人給我侍寢。」
白筱喉嚨突然變得緊巴巴的澀,極不舒服,下巴一緊,被他抬了起來,被迫看進他珀色的眼。
「還葵水……這麼破的主意,虧你們用得上,隨便尋個太醫便能揭出來,還能容著你們拖拉半個月?」
「你不是同樣要請大夫。」
「那是我父皇安插在府中的眼線看出蹊蹺,將這事稟了我父皇,父皇對你們本來就起了疑心,只是沒有證據,再不將這事打住,我父皇必定派御醫前來,那時任誰也瞞不下去。」
「那貓……」
「我以前是捉山貓來賣,貼補家用的,我能怕貓?那不過是我故意叫人放給離真的風聲罷了。」
白筱張了張嘴,突然感到無力,過了半晌才出得聲:「那你為何每次離開,都那麼生氣?」
他輕抿了唇,眸色突然黯了下去,唇向她的唇慢慢湊近,直到一指之隔才停下:「我惱的是你,***日去,只是想看著你,可是你從來不正眼看我一眼。」
白筱慢慢垂了眼,心間再難平靜,將下巴從他指間別開,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該恨卻恨不上,推著他,只想快些離開這裡。
他雙臂環緊,將她囚在懷中:「我知道你恨我父皇,但該知道孤皇掌管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民怨衝天。如果沒有一個好君王,將會有更多的餓死街邊的百姓,就算我們不反,也會有人反,我父皇生於民間,不管如何,終是會為百姓著想。我們並沒有窺視天下之意,只是想讓百姓可以填飽肚子,少一些餓死街邊的百姓。」
這些白筱懂:「可是你父親殺了我全家。」
「你父親執意刺殺我父皇,我父皇的命,並不說有多值錢,蛤如果我父皇一死,天下又將大亂,百姓剛剛安定,忍著餓辛勤勞作,只求來年,得個豐收,有口飽吃。難道你忍心再讓這樣百姓陷入血流成河的戰爭?」
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撞進白筱胸口,肩膀垮了下來,無力回答。
「筱筱,我並不貪圖孤家皇位,等天下安定了,我會將天下還給孤家。」
白筱猛的抬頭看他:「孤家已經沒了。」
風荻搖頭:「孤家尚有一人。」
白筱露迷惑:「還有人?」
風荻點頭:「你可記得孤皇過去還有一個弟弟?」
白筱點頭:「不是早死了嗎?」孤皇那個弟弟為人正直,一直看不慣兄長只顧自己娛樂,棄百姓於水深火熱中而不顧,多次勸說無效,但組織尚有良知的大臣聯名譴責孤皇,想將孤皇喚醒,不想反被孤皇倒打一耙,說他意圖攥位,賜了他一杯毒酒。
皇叔死後,被抄了家,斬的斬,哪裡還有人在。
「這你就有所不知,皇叔曾救過我一命,皇叔被處死那日,我恰好背了新出的稻米送去給皇叔,皇叔將小公子托給了我,我乘亂將小公子裝在背簍里背了出去。」
「他現在在何處?」
「就在我這府中,再有兩個月,他就滿三歲,等滿了三歲,我便將他交給容華教導。」
「你父皇可知道這件事?」
「不知。」他的唇向她又貼近了些:「只要容華能將孤諾教導出好品性,以後這片江山便還於孤家,你可願意與我一起看護著孤諾成長?」
孤諾……諾……白筱細品著這個名字驀然想記在她來到這世上,平白的有一個念頭,便是尋到一個叫『諾』的孩子,難道就風荻口中的孤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