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第三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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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那青年見程懷傑不理自己,正要起身上前說話,那開店的祖孫二人跑到他面前雙膝跪倒,磕頭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那青年只好重又坐穩,從懷裡掏出一個元寶,道:「你們拿了銀子離開此地,雨停了就動身。」
那祖孫二人見狀,連忙道:「大俠已救了我們,本應由我們酬謝大俠,怎能接受大俠的銀子?」
那青年道:「這有什麼?只當是我給你們的茶錢好了。快拿了銀子離開此地。雨一停就走。」語氣十分堅決。那祖孫二人只好收下銀子,到一旁去收
拾去了。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個時辰,雨便停了。過路的人們重新上路,那開茶棚的祖孫二人也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整個茶棚中就剩了程懷傑和那青年二人,當然那幾個公子哥兒照舊像雕像一樣站在茶棚外的空地上。
那青年站起身來,一拱手,道:「在下姓熊名心禾,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程懷傑見對方並未說出自己師承,心道:「此人看來不是名門正派的弟子。」站起身來,也是一拱手,道:「小弟姓龍名飛。不知兄台有何見教?」
那青年微微一笑,道:「自古以來,文人墨客以詩會友,武林中人以武會友,不知龍兄弟有沒有興趣和在下過上兩招?」
程懷傑心道:「他說得有理,若是想要和他結交,定要讓他看得起才行。」當下將雙手一拱,道:「那就請賜招吧。」
熊心禾大喜,道:「好,我們點到為止。外面打。」
程懷傑一點頭,移動身形來到外面,這一移之間,有意無意地用上了地獄十八劍中的游劍式。
熊心禾喝彩道:「好俊的身法。」說著緩步來到了茶棚外面。
程懷傑一看他的舉動,心道:「看來還沒動手,我已是贏了一陣。」其實他只想對了一半,這熊心禾緩步走出固然是因為自己身形沒辦法比程懷傑更快,但更重要的是他在借緩步走出的時間琢磨如何對付程懷傑。
兩人面對面站定。那熊心禾身子微微一沉,雙手如箕,一手高一手低橫在胸前,正是少林龍爪手的起勢。而程懷傑則隨意地站著,看似不攻也不守,實則是攻守兼備。
熊心禾低喝一聲:「小心,我出招了。」身子猛地向前一撲,便攻將上來。程懷傑見他這一撲,早看出他招數的破綻在左肋和右肩,若是手中有劍,則只需一劍便能破了此招。但此時他是手無寸鐵,只得將身子往旁邊一閃,左臂橫掃,正是一招龍戰於野。此時只是比武,倒也沒有催動體內的毒素。
能心禾見程懷傑掌力強勁,不敢硬接,當下移形換位,同時伸手來抓程懷傑的右肘。這一抓快如閃電,而且埋伏著厲害的后著,若是換了旁人即使不被抓住,也必會被搶得先手。哪知程懷傑只是將肘微微一沉,便避過了這一抓,接著右手一探,直點向熊心禾的腋下。這腋下正是熊心禾這一抓的破綻之所在,一下子便佔了上風。這熊心禾也不是等閑之輩,雖落下風卻不慌亂,雙掌一合,向前推出,在敗中竟然搶攻的招數。程懷傑心中暗自喝了聲彩,雙掌也是平推而出,正是見龍在田。
兩人四掌一對,程懷傑站在原地紋絲未動,而那熊心禾卻直飛出去,退出了三丈有餘。然而他這一退卻將程懷傑的掌力完全卸去,退得十分從容,也不能說便是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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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再遇天狼
兩人對視一眼,均佩服對方武功了得,正要上前再戰,只聽得遠處傳來狼嚎之聲,此起彼伏,十分恐怖。程懷傑心道:「是天狼教?」
熊心禾一聽,臉色大變,道:「真掃興。」對程懷傑一拱手,道:「今天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改日再比吧。」說完轉身便走。
程懷傑道:「熊大哥若是要對付天狼教,小弟願助一臂之力。」程懷傑一來對天狼教沒有好感,二來一心想與能心禾結交,若是能和他一起禦敵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熊心禾一聽大喜,道:「我本想腳底抹油,但既然龍兄弟肯出手相助,那便要和他們大大方方地打上一場了。不過這天狼教是天下第一大教,極是難纏,龍兄弟哥要小心。」
程懷傑朗聲道:「這種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我輩中人怎能任其橫行?」
熊心禾聽罷大笑道:「說得好。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說罷一手抓住程懷傑的衣袖,兩人一同走入茶棚,在茶棚中間選了一張桌子坐下。
兩人又各自倒了一碗涼茶,一邊喝一邊等待天狼教教眾的到來。只聽得那狼嚎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不一會兒功夫,只見幾名紅衣漢子騎著馬來到茶棚前,翻身下馬,徑直走入茶棚,瞅了一眼程懷傑和熊心禾,也不說話,找了張桌子坐了。
程懷傑心道:「這些人應該就是天狼教的,但他們怎麼不動手?哦,他們定是在等幫手。我們若是此刻動手,定然大佔便宜。」瞟了一眼熊心禾,只見他目不斜視,正自顧自地喝著茶,好像沒有看見那幾個紅衣漢子似的。程懷傑心中一懍,暗想:「真沉得住氣,果然是大家風範。我莫要被他瞧扁了。」當下也不管那幾個紅衣漢子,抬頭看著遠處的青山。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批紅衣漢子騎馬來了。同樣是徑直走入茶棚,瞅了程懷傑和熊心禾一眼,找了個位子坐了。程懷傑又瞟了一眼熊心禾,只見他仍舊不動聲色,自己也依舊抬頭看山。
過不一會兒,又來了一批紅衣漢子。然後便是一批接一批,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竟然聚集了五六十個紅衣漢子,一時間將這茶棚照得通紅。起初來的人還能在茶棚中找到位子坐下,而後來來的人便站在棚外。但奇怪的是這些人在茶棚中留下了一張空桌子,竟誰也不去坐。
這五六十個紅衣漢子個個手執兵刃,將茶棚團團圍住。程懷傑和能心禾倒不覺得什麼,但卻苦了那幾個公子哥兒傻傻地站在人群當中,心裡知道這兒好像要打架,想要走,可又偏偏動又動不了,有幾個都急得流下淚來。
熊心禾早將此情景看在眼裡,站起身來,向那幾個公子哥兒走去。眾紅衣漢子見熊心禾走來,當即向旁邊閃開,讓出條路,但卻仍舊將他圍在裡面。
熊心禾也不管這些,問那幾個公子哥兒道:「還敢不敢胡作非為?」
那幾個公子哥兒心裡一個勁兒地說:「不敢。」可苦於沒法動,只能借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熊心禾哼了一聲,喝道:「若還敢亂來,我定取了你們的狗命。滾!」說著,雙手連拍,解了那幾個公子哥兒的穴道。那些公子哥兒穴道一被解開,哪裡還敢停留,連滾帶爬地往回跑。由於淋了場雨又受了驚嚇,回去后都是大病一場,從此倒也安份了許多。
熊心禾放了那幾個公子哥兒,轉身又回到桌前,穩穩坐下,依舊喝自己的茶。而那些紅衣漢子也都又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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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赤狼出擊
又過了一會兒,只聽遠處一聲狼嚎,聲音與先前的聲音大有不同,極是凄厲。眾紅衣漢子一聽這聲音,神情都是一變,原先坐著的也都站起身來,一起恭恭敬敬地等著。瞟了一眼熊心禾,只見他雖依然自顧自的喝茶,但神情卻不似剛才那般輕鬆了。程懷傑心中一懍,暗道:「這個人定是十分了得。不知這人是誰,但看樣子大概是這些紅衣漢子的頭兒。莫非是天狼教的教主?那倒要好好見識見識。」
正想著,一個紅衣老者騎著一匹紅色的的高頭大馬飛奔而至,便如同一團烈火撲將過來。那老者一到茶棚前,翻身下馬,而那群紅衣漢子立即讓出一條路來,齊聲道:「參見堂主。」
程懷傑一聽這老者只不過是個堂主,心中好不失望。他卻哪裡知道這紅衣老者複姓上官,單名一個「錦」字,是天狼教烈火堂的堂主,人稱赤狼。天狼教教主天狼子手下有七大高手,人稱七匹狼,分別以顏色命名,赤、黃、藍、灰、白、紫、黑,這赤狼排在第一位,武功也最高。
程懷傑扭頭看了看熊心禾,只見此時熊心禾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上官錦,袍袖微微鼓起,顯然已是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上官錦昂首闊步地走入茶棚,在那張空桌之後坐下,雙眼緊緊地盯著熊心禾和程懷傑二人。過了半晌,陰沉沉地道:「恕老夫眼拙,敢問哪一位是熊少俠?」
熊心禾不慌不忙地道:「在下何德何能,竟驚動了上官堂主?」
上官錦嘴角一翹,冷笑道:「哼,熊少俠何必自謙,敢孤身一人挑了我們白雪堂的,這天底下還沒幾個。」
熊心禾面不改色,平靜地道:「上官堂主過獎了,這行俠仗義乃是我俠道中人分內之事,就算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懼哉?」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是義正言辭,話語中顯出一分堅定。
上官錦右掌猛地將桌子一拍,喝道:「那就讓你知道天狼教的刀山火海是什麼樣的。」話音剛落,整個桌子一下子散開,碎成了一塊塊的木屑。接著上官錦身子向前一傾,迎面便是一掌。
程懷傑見他掌力十分凌厲,怕熊心禾接不住,左掌橫揮將上官錦的掌力盡數化解。
上官錦一驚,上下打量程懷傑,道:「沒想到熊少俠還有個幫手。」
程懷傑微微一笑,道:「你帶了這五六十人作幫手,熊大哥就不興有我這一個幫手?」
程懷傑和上官錦過了一招,覺得他的武功和熊心禾可能在伯仲之間,比自己則要略遜一籌,心道:「我幫熊心禾料理了這其餘的五六十個紅衣漢子,這上官錦就交給他自己對付,若是對付不了,我再幫忙也不遲。」當下接著道:「上官堂主和熊大哥是正主兒,你們倆一對一單挑。我是熊大哥的幫手,上官堂主帶來的這些個幫手自然是交給我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驚。那上官錦心道:「我剛才和此人過了一招,沒探出他武功高低來。但他想以一己之力對付我烈火堂五十六名弟子,恐怕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原來這烈火堂為對付強敵專門演練了一套烈火焚日陣,這次赤狼上官錦出於謹慎,專門帶了五十六名弟子,正好可以組成這烈火焚日陣。當即使個眼色,讓眾弟子準備布陣圍攻程懷傑。
熊心禾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這龍飛的武功雖然高強,但若要以一敵五六十人恐怕還不行。我得儘快擊敗上官錦才行,否則若龍飛戰敗,我死倒不足懼,但卻連累了他,我又於心何忍?」當即橫下一條心,力求速戰速決。
只聽上官錦大喝一聲:「上!」右手一揮,一掌劈向熊心禾。其他紅衣漢子則一涌而上,展開烈火焚日陣,將程懷傑圍在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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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輕敵之失
程懷傑心裡早有計較,自己赤手空拳怎能敵得過這五六十手持利刃的漢子?自己最厲害的功夫是地獄十八劍,因此首先得搶一把劍。見眾人一齊向自己撲來,身形一晃,徑直向一名執劍的紅衣漢子撲去。
這一撲動作極快,那紅衣漢子想要躲閃,卻哪裡躲得開,只好將劍一橫,護住胸前要害。他兩邊另外兩人揮兵刃向程懷傑兩肋。這三人動作整齊劃一,竟一下子將程懷傑的這一撲封住了。
程懷傑只好往後急退,轉身又去奪另一人的劍。
可是程懷傑每次撲上前去搶奪對方的劍都被對方硬逼了回來。
沖得幾次,程懷傑猛然發現,對方五十六個人每招每式都配合得十分巧妙,形成了一張無形的網將自己牢牢罩住。又過得數招,這網越縮越小,給程懷傑活動的空間已不過方圓五尺,看樣子過不多久便要將程懷傑困死在網中。
程懷傑心道:「不好,對方布了一個陣。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不能儘快破了此陣,那麻煩可就大了。」程懷傑偷眼瞧了瞧熊心禾那邊,只見他們二人激戰正酣,上官錦竟還稍佔上風。
原來熊心禾一心想速戰速決,一上來便搶攻,幾次招數使得過於勉強,倒讓上官錦佔了先機。
上官錦見本教的烈火焚日陣已將程懷傑死死圍住,看來取勝只是時間問題,心中更是不慌不忙,穩穩地保住先手。
熊心禾見被上官錦搶得先手,而程懷傑又受圍,心急如焚,幾次想搶攻卻都被上官錦老練地化解,反倒給對手留下了有少機會,若不是上官錦求穩,恐怕早就敗下陣來,也只好先保住自身,再伺機反撲。
一般而言,陣法中只要有一點被攻破,這陣便算破了。
程懷傑見形勢越來越險,心道:「看也看不出什麼破綻,倒不如乾脆搏一次。」當下左腿微屈,右臂向內畫了個圓圈,一掌拍出,正是一招「亢龍有悔」。可惜他受傷之後體內毒素盡數散去,現在體內這點兒毒素只是最近幾天從山中找到的各種毒蟲休內吸出的,比起原來真是有天淵之別。好在這一次他將全身的毒素盡皆運用在這一掌之上,也勉強算得上是一招毒龍神掌。
只見眾人各自紛紛出掌,而出掌方位則各不相同,程懷傑只覺自己這一掌彷彿拍在了一張無形的網上,全無著力之處。
程懷傑心中大奇,手上不敢鬆勁,催動內力,將全身力量盡皆用在這一掌之上。
若論掌力,任何一名紅衣漢子都無法抵擋程懷傑的這一掌,然而這烈火焚日陣卻能把眾人的掌力聚到一處,是以程懷傑實際上是在和五十六名紅衣漢子同時斗掌力,自然是占不到便宜。
好在這烈火焚日陣如同一張網,本身並沒有攻擊力,只能將程懷傑的掌力擋住,倒也不能傷了程懷傑。
這樣一來,雙方頓時僵持住了,成了比拼內力,除非有一方力竭否則萬難分出勝負。
上官錦向這邊瞟了一眼,心中大喜:「我倒要瞧瞧你小子能支持多久。只要我這邊守住不敗,那就贏定了。」當下出招更是小心,不留半點破綻,沒有九成九的把握絕不輕易搶攻。
熊心禾見他招法嚴密,也沒有太多的辦法,看著程懷傑那邊吃緊,心裡只能幹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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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力退群狼
兩人正斗著,只聽旁邊「啊呀」幾聲大叫,斜眼一看,心中都不禁大驚,只不過上官錦是又驚又愁,而熊心禾是又驚又喜。只見程懷傑手執一把利劍,正笑盈盈地看著二人相鬥,原先圍著他的那群紅衣漢子已有過半數倒在地上,或死或傷,而那些沒受傷的也一個個驚恐萬狀地圍在外面,渾身發抖,好像碰上了怪物一般,只是雙眼死死盯住程懷傑,卻不敢上前動手。
剛才程懷傑無計可施,怎麼一會兒功夫竟已取得了大勝?
原來這烈火焚日陣能夠將陣中五十六人的掌力合而為一抵擋住程懷傑的掌力,但對他掌力中的毒卻無能為力,只能是由程懷傑掌力所指的一名紅衣漢子來抵擋。雖然程懷傑此時掌力中的毒素不多,但時間一長,那紅衣漢子也抵擋不住,只覺眼前一黑,一跤坐倒。
這陣中只要有一人倒地,其他人的掌力便合不到一起,再也擋不住程懷傑的這一掌,陣便破了。這陣一破,程懷傑如龍歸大海,搶過一把長劍,施展開地獄十八劍中的並劍式,進行反擊。這並劍式能一劍化兩劍,兩劍化四劍,是以能同時向很多人出招。據說創此劍法的花清風當年最多曾一次向一百二十八人進招。程懷傑雖未練到如此境界,卻也已得了這一招的真諦。當下同時向三十二名紅衣漢子進招。
這三十二名紅衣漢子都只覺眼前一花,竟九死二十二傷,只有一人僥倖逃脫,但也驚出了一身冷汗。眾人見他一招竟打死打傷三十一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哪裡還敢上前找死?
上官錦見此情景,心中大駭,連出雙掌,接著袍袖一揮。熊心禾只見一片黑雲向自己罩來,暗叫一聲:「不好,這老兒使了黑雨神針。」趕忙側身閃避,但還是晚了一步,只覺左肩一麻,中了三枚黑雨神針。
這黑雨神針乃是僅次於黑風暴雨針的天下最毒的暗器之一,一旦中了若無解藥,縱使你武功再高,也絕熬不過十二個時辰。上官錦見自己的暗器雖然大多打在了熊心禾身後的柱子上,但畢竟有幾枚射中了熊心禾,料想他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斷然不能找到解藥,又忌憚程懷傑的武功,當下一拱手,道:「老夫勝了一場,這位小哥也勝了一場,我們這次算是打了個一比一平。等下次再分個高下。」將手一揮,道:「我們走。」當即帶領手下離開了茶棚。
程懷傑見他們離了茶棚,趕緊來看熊心禾傷得怎樣。只見他雙眼緊閉,面色發黑,中毒已然不清。程懷傑見狀,不敢怠慢,連忙將三枚黑雨神針拔出,然後運功為熊心禾吸毒。
程懷傑的毒功何等了得?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熊心禾體內的毒素大都吸出,雖有些殘餘,但也無大礙了。
熊心禾笑道:「沒想到龍兄弟還有這手功夫。今日若不是有你在,我恐怕要葬身荒野了。」
程懷傑道:「熊兄說哪裡話。」沉吟半晌,道:「你會不會因為我會毒功就看不起我?」武林正道人士最厭惡會毒功之人,程懷傑對此也是早有耳聞,當下直截了當的提了出來,省得在心裡胡亂猜疑。
熊心禾正色道:「天下武功本無善惡之分,譬如一把刀,你能說它只能殺人不能殺雞嗎?關鍵在於使這武功的人是誰。龍兄弟行俠義之事,會毒功便能對付使毒惡人,不是更好嗎?」
程懷傑心中大慰,點點頭道:「熊兄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轉身走到後面的柱子前,一伸手將釘在柱子之上的十餘枚黑雨神針摘下,和剛才從熊心禾身上拔出的三枚合到一起,接著雙掌一合,暗運內力,不一會兒功夫竟將針上的毒素盡數吸入體內。
熊心禾在一旁看了,心道:「有他在身邊,看來是什麼毒都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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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指點江湖
程懷傑將熊心禾送到附近的一個小鎮,找了家客棧住下,又到藥鋪抓了幾味葯,給熊心禾調養。熊心禾本來內力就頗為深厚,再加上程懷傑這位名醫在一旁悉心照顧,調養了七八日,自然也就逐漸痊癒了。
這一日,程懷傑藉機向熊心禾打聽目前武林各門各派的形勢,想將天下大勢摸個清楚。
熊心禾還道是程懷傑初入江湖,想要多學些東西,當下細心講解:「當今武林中有三股大勢力,互相牽制。其一是以八大門派為首的武林正道。八大門派你知道嗎?」
程懷傑道:「願聞其詳。」
「所謂八大門派,是指武林中名望最高的八個武林正派。少林派、武當派、峨嵋派、丐幫、崑崙派、嵩山派、青城派和華山派。這八派中以少林派最為博大精深,少林功夫以拳腳功夫為主,兵器用得不多。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幫眾遍布天下,幫中能人極多。而其餘六派則都以用劍著稱,不同的是武當以柔克剛,峨嵋進攻犀利無比,崑崙防守滴水不漏,嵩山派劍法氣勢如虹,青城派以快取勝,而華山劍法則是以無招勝有招聞名。」
「無招勝有招?」程懷傑心道:「這不是和地獄十八劍相同嗎?」
「不錯,這正是華山派劍法的精華。是從獨孤九劍中衍生出來的。」熊心禾抬頭看了一眼程懷傑,接著道:「與名門正派相對的是以天狼教為首的邪魔外道。我們前先日子見識過他們的厲害了。」
程懷傑笑笑道:「確實是厲害。一開始,我還真小看了他們了。在這正邪之間,難道還有第三股勢力嗎?」
熊心禾道:「其實也不能算作是一股勢力,但他們確實不在正邪之列。」
程懷傑奇道:「那他們是什麼人?」
「在正邪之外的是以鑄劍山莊、四川唐門、天一宮等為代表的地方勢力,這些地方勢力各霸一方,既不依附於天狼教,也不聽命於名門正派,一切只從自身利益出發。正邪難料。」
程懷傑見他未提到天地會,心中大奇,問道:「那天地會呢?是正還是邪抑或正邪難料?」
熊心禾聽了一愣,思索了一會兒,道:「你說得對,除我方才所說之外,天地會和地火門也是兩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程懷傑心道:「你剛才明明將他忽略了。」
只聽熊心禾接著道:「但天地會志在反清復明,身處江湖之遠而心在廟堂之上,非其他門派可比,況且其成員有不少並未脫離自己的門派,倒不便於說是一個獨立的武林派別了。」
程懷傑聽他言語間對天地會十分敬仰,心中不快,但臉上卻不露半點痕迹。只聽熊心禾接著又道:「而地火門則更為特殊,教中大多數人竟是不會武功的普通老百姓。」
「不會武功的老百姓?」程懷傑大奇。
熊心禾笑道:「所以也不知道它究竟算不算武林派別。不過據說地火門的教主武功出神入化,也不知是真是假。」
程懷傑回想起那日所見地火門搞的鬼把戲,心道:「定然是假的,只不過是群江湖騙子罷了。」
熊心禾道:「怎麼樣?對武林各派應該有個大致的印象了吧。」
程懷傑道:「有倒是有了,但還有一個疑問。我們先前和天狼教交手,覺得他們也不怎麼樣呀?以武林正道之力,戮力同心,應該能將他們一網打盡才是呀?」
熊心禾聽他這樣一說,長嘆了一口氣,道:「若真能如你所說的便好了。」
程懷傑奇道:「怎麼?」
熊心禾道:「八大門派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