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屍油油燈,童謠釋義
濃郁的黑暗席捲而來,如洶湧的海浪般將要蕭諾二人淹沒。
就在他脊背發涼的時候,一旁的護士間突然燃起一道紫紅的火光,將侵來的黑暗驅散開來。
原來是值班的裂口女正小心翼翼地捧著油燈,小跑到蕭諾跟前,將他二人攔在門外。
【溫暖的油燈(黃色)】(用新鮮的屍體慢火熬制的香油,燃燒后的火苗可以較長期驅散黑暗裡的怪東西~)
【建議零售價:200鬼幣~】
「你不該來這,回去休息吧!油燈,你拿著!」裂口女緊盯著鬆了口氣的蕭諾,有些關切勸道。
身後的阿甘渾身打著哆嗦,忙拽住凝視著病房的蕭諾,「哥!咱回去吧,在這照明效果更好的油燈保護下,咱倆肯定能安然度過今晚~」
估計見蕭諾不為所動,他頓了頓,附在蕭諾耳邊低聲說,「等明天,我陪你來查!」
蕭諾搖了搖頭,將手裡的白燭點燃,遞給瑟瑟發抖的阿甘,「我進去看看,你就在門口守著,放心吧!一會兒就出來。」
「不行!你不準進去,裡面太危險了!」
裂口女伸手攔住上前一步的蕭諾,昂著頭倔強道。
俯下頭,蕭諾貼著她耳邊問:「好奇問下,善良的小姐姐,為什麼這座醫院被稱為「怨念醫院」呢?」
「還有那病了的大兔子又是誰?它有著何等高貴的身份啊?讓整個醫院都為它陪葬吶!」
裂口女臉色一白,抿了抿弓形唇,有些恐懼道:「你怎會知道這曲恐怖童謠的?那你就更不能進去啦!它們還在,或許你會……會……」
「怎樣?說呀!」蕭諾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止住腳追問。
裂口女苦澀一笑,長長的信舌舔了舔下顎,「它會逃出來,因為這首童謠還有令人驚悚的尾句,那就是……」
「高高地抬,深深地埋……」
病房內湧出強烈的吸力,將蕭諾及裂口女一個踉蹌扯入。
隨後,房門咯吱一聲自己合上了,而且關得死死的。
「別讓五兔子再爬出來~」
陰冷的房間里,只剩下最後一句恐怖童謠在蕭諾耳畔回蕩,激得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首隱約回蕩的恐怖童謠釣出了龍國直播間一大波推理迷,滿滿當當的彈幕瞬間刷滿了整個熒幕。
「嘶!嘶!童謠每句的字數分別是5、4、5、4、5、4、10、9、4、8,諧音!『5』就是『我』,『4』就是『死』,這串數字連起來就是……我死,我死,我死,死就死吧!」
「根據百度解釋,兔子童謠出自英國的《鵝媽媽童謠》,諷刺的是上層貴族享受著帝國優渥財富,而處於下層的工人、窮人的生活卻如陰溝老鼠。」
「就是描述普通家庭老人去世的故事而已!簡單闡述一下,老太爺生病了,家裡人請了個大夫來瞧病,兒子照方抓藥,兒媳熬藥,醫治無效老太爺去世,大辦喪事,到定下的墳地刨坑,去墳地下葬,家人哀哭悼念逝者,孩子不知生死,問父母為什麼哭,父母藉機給孩子講生死觀~就這!」
……
栽倒在地上的裂口女將油燈緊緊護在懷裡,右臂支在瓷磚上,掙扎站起身,「哎!帥哥,你沒事吧?」
「還好!」
蕭諾穩住身子,借著橘黃的燈光開始環顧四周,或許這詭異的病房裡藏著某些未知的線索。
斑駁的牆皮,配上灰白的被褥,倒顯得有些乾淨,只是呼吸間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誘得蕭諾急忙捂緊了鼻子。
繞過空蕩蕩的幾號病房,最後蕭諾目光停留在被鎖死的最後一間單人病房,上面的鐵鎖銹跡斑斑,幾乎快脫落了。
【「兔子」的牢籠,嘶!曾是醫院血液科最昂貴的VIP病房,需提前半月預約才能入住;可就在藥引「五兔子」慘死後,化作黑暗汲血的源頭~呵呵!世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蕭諾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拽開房門上的鐵鎖,卻被一旁的裂口女扣抓住他的手腕,一下子給攔住了。
「這裡面的東西忒凶了!你最好不要進去!」
「那好噠!那麻煩講解一下,這間病房隱藏著什麼駭人的隱秘?說說!」
蕭諾回過頭,凝視著蒼白著臉的裂口女,意味深長地問道。
裂口女嘴角勾起絲難看的微笑,躊躇片刻,才將一切娓娓道來。
故事很普通,卻很現實。
驚悚地界的富豪子弟在高速路上飆車,在十字路口轉角處慘遭車禍,失血嚴重,生命垂危,被救護車急速送到了本醫院。
怨念醫院屬於私立醫院,裂口女的父親出於盈利將他安排進了VIP病房,由於那受傷者血型很特殊,屬於熊貓血的一種,醫院血庫里幾乎沒有存貨。
恰好孤兒院在怨念醫院安排體檢,在血型上就有位不足三歲的小孩與該富二代匹配,裂口女的父親就提議捐贈孤兒院一大筆錢,由孤兒院院長安排那位小孩獻血。
小孩嘛?
有點甜頭就答應了,比如香噴噴的雞腿,香甜的彩虹糖。
可富二代被玻璃傷到了頸部大動脈,失血過於嚴重,就瞞著小孩在VIP病房裡將他們活生生抽幹了。
看著他們光亮的眸子漸漸黯淡下來,整個醫院卻歡呼起來,因為富二代活了,他們每人都多發了幾千塊獎金。
然而意外卻在當晚發生了,午夜時分VIP病房裡湧出漆黑的暗,席捲了整座醫院,所有的白熾燈滋得一下全熄了,黑暗中便隱約回蕩著這首恐怖的兔子童謠。
市場需要,便多了白燭和油燈,這樣一來,走廊上也添了一排排壁畫。
事故多了,醫院就漸漸冷清了,隨著裂口女父親的離開,也就慢慢暫停營業了。
聽完故事,蕭諾瞭然一笑,闊步上前推開門,「進來看看吧?事出必有因,要想醫院妥妥營業,還得闖闖!」
身後的裂口女秀眉微蹙,也捧著油燈跟了上來,只是她的手心濕噠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