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鏡中惡屍,偶遇秀秀
它那獰笑聲在鏡子里回蕩,將湖面似的鏡面盪起一層層漣漪,極其瘮人。
這一幕誘得龍國直播間的看客們期待滿滿,一句句驚嘆的彈幕在熒幕上翻滾著,粗略預估一下,不下於幾百萬條。
「這壓軸題挺細思極恐呀~令寶寶回憶起兒童時的一件趣事,那時無聊嘛?就跟鏡里自己玩石頭剪刀布,當時還贏了,本寶寶那會兒開心極了!」
「哎!按咱農村習俗,卧室鏡子不能正對床鋪,容易撞邪!比如有次起床,恍惚間鏡像里的我正對著自己笑呢?而真正的我卻面無表情!」
「嘶!瞧~那走廊上掛著的一幅幅栩栩如生的人像畫,竟然都變成了空白的皺人皮,難道都陷入鏡像詛咒里嘛?真替咱蕭諾憨憨揪心呀~」
……
聽著一道道「鏡前撞邪」親身經歷的闡述,走陰人瞎婆婆抿了口熱茶,建議道:「可以試著在枕頭下放置一把紅剪刀,還有最好不要午夜長期照鏡子。」
頓了頓,她才瞪著翻白的眸子道:「因為你越看,鏡子里的你越不像你~」
而捧著筆記本電腦的龍哥靈感頓時湧現,敲敲打打出這樣的設定:假如午夜驚現血月,所有人都被鏡中「人」替換了,唯獨我……
那我該怎麼辦?
看著大大這樣的構思,書迷們齊呼666,「龍胖yyds」,秒達「百盟爭霸」成就。
要知道打賞1000元才叫盟主,龍神才一封簡介就入賬五位數,不得不說咱蕭諾憨憨就是網文的流量密碼呀~
啪!
就在看客們緊張兮兮的時候,蕭諾重摔在毛絨絨的棉布褥上,軟噠噠的。
或許是在傳送途中遭遇顛簸的緣故,他頭暈昏昏,房間內的景象倒映在眼眸里,還帶著重影。
突然,他咬破舌尖,腥甜的鐵鏽味在嘴裡瀰漫。
尤其是那陣劇痛誘得他立即清醒過來,眯眼掃顧著四周,一寸寸地,極其仔細。
亂糟糟的房間里,堆滿了癟著的易拉罐和酸臭的速食快餐盒,以及斑駁的牆皮上貼掛著一張張過時的艷照女郎。
尤其不堪的是咯吱作響的木床上,那灰白的床單還點綴著一塊塊淡黃的污斑,髒兮兮的。
顯然,這是一戶宅男的卧室,還是極其悶騷的那種。
但這房間里的家居用品,在蕭諾眼中卻是那麼熟悉,可以說是似曾相似。
咔嚓!
蕭諾忙反手怕向床鋪右側的開關,白熾燈滋得一聲亮了,清冷的燈光碟機散了房間的黑暗。
頓時,他的虎眉越蹙越緊,一切又是那麼的陌生。
對了!
這卧室的裝修風格、生活用品等,都跟他以前的住處符合,連標籤都一模一樣。
只是這裡居住的「人」並不是他,邋遢無比。
而蕭諾卻是特別注重衛生的「三好男人」,連一點髒亂都忍受不了。
但這裡租客的習慣又是那麼熟悉,就像是他的反面人物。
突然,他愣住了,只因鏡中人物的穿著變了。
洗漱鏡里,他的教師西裝換成一身滿是汗漬的休閑服,眯起的紅眸里滿是疲倦,又含著濃郁的惡意。
砰!砰!砰!
房間里突然回蕩著重重地敲玻璃聲,連擊三次。
伴隨著清脆的敲打聲,一陣濃郁的困意席捲而來,誘使蕭諾一個跟頭栽在棉床上。
漸漸地,梳妝台前的玻璃鏡里探出一雙嶙峋的骨手,一寸寸地。
就在扣抓向蕭諾手腕的剎那,一聲焦急的呼喚聲在他心底響起。
【哥哥!哥哥!快醒來~有危險!】
【睜開眼,快~】
一團濃郁的黑暗自蕭諾右臂噴涌而出,與骨手碰撞在一起,急速地交鋒起來。
滋!滋!滋!
伴隨著濃郁的腐蝕聲,一縷縷難聞的糊焦味在卧室里瀰漫著,腥臭無比。
甚至還有漆黑的屍液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將地板潰爛出一顆顆彈珠大的洞穴。
那鏡中的「蕭諾」慘白的臉頰上頓時爬滿了漆黑似蚯蚓般的毛細血管,獰笑道:「小櫻,我們才是同類,為了區區一頭老鼠,值得嘛?」
頓了頓,它又凸起血眸,惡狠狠罵道:「吾,跟這頭豬玀本同源,既然總有一位在外逍遙,那那「人」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呢?」
接著,它骨指戳著髒亂不堪的卧室,怒吼道:「小櫻,你看看吾過得什麼生活?囚牢在一框卧室般的畫壁里,呵呵!」
「出來哈?你不配,一頭鏡中惡屍罷了,就該被困著!」
聽著鏡中「人」不公的吶喊,小櫻撇了撇櫻桃小嘴,不屑地反駁道。
「哼!那好,你就跟這頭昏睡的豬玀作伴吧~」
伴隨著一聲冷笑,那隻骨手上泛起斑駁的屍斑,凌冽的寒意將黑暗逼退至一角。
就在岌岌可危之際,蕭諾強打起精神,掙扎著瞪開眼,舉起手頭的易拉罐就朝鏡子砸去。
咔嚓!咔嚓!
只聽到一聲脆響,玻璃鏡以罐頭為原點成網狀碎裂開,一塊塊碎屑零落一地。
那鏡中「人」慘叫一聲,慘白的臉頰上被割出一道道淌血的傷口,腥臭的屍液沿著玻璃縫隙流下。
「該死的老鼠!吾要你付出血的代價~」
蕭諾一個魚打滾翻起身,闊步上前,撞開骨門,沖了出去。
而隨著污血的淌過,那碎玻璃屑漸漸融合進了鏡子中,一塊接著一塊。
慢慢地,破碎的鏡面又恢復了湖面似的平靜。
那鏡中惡屍拳頭捏得咯嘣嘎嘣響,鋒利的獠牙咬破下顎,怒喝著。
「豬玀!你逃不掉的~」
待蕭諾步入走廊,才驚愕發現:剛才的房間竟是一副活靈活現的壁畫。
咯吱!咯吱!
一陣陣徹骨的陰風在走廊里襲盪,激得蕭諾噌得一下清醒過來。
頓時,他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似乎一雙雙綠油油的眸子正暗中偷窺著他,充刺著濃郁的惡意。
於是,他眯著眼,回顧著昏暗的走廊。
只見一幅幅壁畫懸挂在兩側,其中的人物正斜剜著他,抿著的血口還貪婪笑著。
桀!桀!桀!
突然,一側的壁畫里探出一雙玉手,將他強拽了進去。
「老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