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奇的失蹤

第8章離奇的失蹤

下午新東京都飄了一場雨，傍晚雨停后夕陽撥開天空陰霾，可新垣偵探所這棟公寓樓下卻充滿了愁雲慘淡的氣氛。

「西丸先生，請您先控制情緒，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一定要找到我女兒。」

「好的，您請放心我們會盡全力找到您的女兒。」

好不容易穩定下報警男子崩潰的情緒后，小川町警察署的兩個巡警才鬆了口氣，對視一眼后，其中一個握拳乾咳了一聲：

「西丸先生您好，下面這些問題請您務必要認真仔細回答，這樣我們才能更快地幫您找回女兒。」

圍觀人群中，東野原看向了癱坐在地上的西丸俊介，頭髮亂糟滿臉憔悴的他趕緊跟著點了點頭。

近段時間東京都不知道為什麼連續出了好幾起失蹤案都還在偵破中，他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耗著，只能勉強寬慰了幾句后讓西丸俊介在筆錄上籤了個字等通知。

西丸俊介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個試藥機構告訴我說他們是灰色產業，不想和警察接觸，五百萬中有一百萬是封口費，我想著這應該和我女兒在學校失蹤沒什麼關係.所以就沒有提.」

他從來不妄加揣測人性的惡，但也不會天真地認為每個人都有底線。

末了，他又低聲補充了一句，「那些人那些人看起來很兇悍，我怕和女兒招惹不起」

東野原嘆了口氣，西丸未梨攤上這麼個父親真是悲哀。

西丸俊介當然不承認他網路詐騙，可咄咄逼人的森田拓立馬拿出了證據——近期西丸俊介的銀行賬戶中流入大筆來路不明資金。

這就走了？

森田拓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二課的，主要負責查處詐騙、假幣以及公職人員瀆職受賄逃稅等。

人口失蹤案還真沒處理過。

但人總是會為自己找到理由。

西丸俊介臉色掙扎了下，也不知道說的真話還是假話，但在新垣悟似笑非笑的視線中突然一咬牙，「好！我這就彙報！反正以後我也不住這了。」

門外，新垣悟悠哉悠哉地說道，「打擾了西丸先生，是我，剛剛樓下有個警察先生找你，我閑著沒事就幫忙帶上來了。」

東野原知道新垣悟以前在警視廳任職，聽說還是刑事部的警部級別。

新垣悟倒是乾脆得很，想了想，直接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異常嗎？沒沒有，早上她和往常一樣去了學校。」

西丸俊介見狀臉色一變。

「.」東野原。

一人只能道，「好的西丸先生，您提供的信息非常寶貴，但具體我們還要再去調取學校的監控錄像，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找到您女兒的。」

接下來的發展

東野原只能用神奇來形容。

「誰啊？」

「我們先回去做進一步的調查，請您保持通訊暢通，有什麼發現我們會在第一時間聯繫您。」

橙子？

「五歲.哦不對！六歲！剛滿六歲！」

新垣悟悠悠地說道，「呵呵，真想的話，那我勸你重新聯繫下警方，把這件事完整地彙報給他們，說不定這就是破案的線索。」

「什麼葯？多少錢？」森田拓問。

沒一會兒功夫，樓下就傳來了一陣警笛聲——小川町警察署的兩個巡警接到電話駕車去而復返。

「一點多應該快兩點了，稍等我查下記錄，嗯是兩點。」

「沒想到你小子來那麼快，放心，自己人。」躺在老闆椅上的新垣悟擺擺手笑著道。

說著，新垣悟隨手在鍵盤上敲下列印，旁邊的印表機很快噴吐出幾張A4紙，上面還有西丸俊介照片和個人家庭情況。

東野原面色微冷地搖頭。

周圍圍觀的租戶看著失魂落魄的西丸俊介，儘管他在這棟樓的人緣並不怎麼好，但女兒西丸未梨還是很討喜的。

樓道里，東野原裝作恰巧路過的樣子，和西丸俊介對視了一眼，忽然隨口問道：

笑呵呵的新垣悟臉色一僵，有些掛不住面子地呵斥道，「臭小子你胡說什麼呢？我當年也是有警視長的潛力的好不好？再說了我一年也就找你.咳咳五六七八次吧？」

他邊走邊對身旁的森田拓道，「等下你敲門進去什麼都別說，就說懷疑他詐騙巨額財產，證據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說到這，他仰頭望天悠悠地說道，「東野君你要記住，想要做事，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光明正大的。」

唔.差不多正常上班族兩年的工資，對於西丸俊介這樣拖欠半年房租的人來說，確實是一比不菲的錢。

「西丸先生，我剛剛路過聽到了一些.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請問問那些先天性心臟病的特效藥是什麼樣子？真的有效嗎？我老家有個親戚也有這樣的疾病。」

新垣悟頭也不回道。

不過他也很想儘快找到那個甜甜叫自己「大哥哥」的小女孩，只能寄望於新垣悟這個當地有人脈有關係的中年大叔了。

「那麼你女兒已經失蹤了，你想不想找回她？」新垣悟問。

有先天性心臟病嗎？

東野原聽到皺了皺眉，西丸未梨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小姑娘倒是從沒提起過，他也從來沒想到居然會身患疾病。

跟在後面的東野原插了句嘴。

說著說著，西丸俊介又開始抽噎了。

門口，新垣悟懶洋洋地倚著門框問道，「早上試完葯，西丸桑你就送女兒去學校了？」

說著，他就急匆匆地掏出了手機。

「不會！不會是騙子！是我夜店的朋友介紹的，對方很有錢的，還提前給我預付了一半定金，我的錢就是從這來的，不信等會給你看轉賬記錄，我真的沒有詐騙啊警察先生！」

不少人都上去拍了拍肩膀安慰他，有些還表示已經在自己的社交網站轉發了尋人信息。

「下午幾點發現的？」

嚇唬一下？

東野原沒想到新垣悟會動歪腦筋想出這麼不著調的辦法，忍不住脫口問道，「犯法嗎？」

「我不知道。」

「年齡？」

森田拓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銳利如鷹視般盯著西丸俊介看了半響，直到西丸俊介眼神躲閃主動避開視線后才緩緩開口道，「西丸先生，我們懷疑你涉嫌網路詐騙，接下來還請你配合調查。」

樓道拐角，東野原頓時無語，裡面和森田拓對峙的西丸俊介也急了。

不料新垣悟話還沒說完，名叫森田拓的青年就板著臉抱怨道，「師傅求你行行好！放過我吧！明年我說不定就升職了，老讓我做這些事情萬一被人抓住把柄怎麼辦？難道你想讓我和你一樣一輩子當個警部？」

「學校監控查過嗎？」

東野原一轉頭，發現是踩著拖鞋，頂著雞窩頭無良大叔新垣悟，這傢伙視線越過東野原看向了站在那的西丸俊介，笑吟吟地說道：

「這個傢伙.說謊了啊對不對？」

喂喂喂地說了幾句后，他笑罵了一句掛斷了電話，笑著對東野原道，「我剛和警視廳的一個朋友聯繫了下，這樣等下他開車過來，我們一起嚇唬嚇唬那個傢伙。」

公寓三樓，新垣偵探事務所。

門口的新垣悟還賤兮兮地探頭補刀，「警察先生，西丸桑今天確實一口氣交清了拖欠半年的房租，還有近期要搬家，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突然想起來這事，不是說西丸桑就一定是詐騙犯啊！」

說著，他就拿起了手機。

試藥費？

聽到這個詞，森田拓皺了皺眉，門口的新垣悟也和樓道的東野原對視了一眼。

「好的，失蹤的時間？」

森田拓攤上這麼個師傅已經認命，伸手接過資料看了幾眼，眉頭微微蹙起道，「他的女兒.今天失蹤了？」

「當然想。」西丸俊介趕緊道，神情著急不似作偽。

他鄙夷地看了眼滿臉驚慌的西丸俊介，旋即轉頭和新垣悟對視了一眼，後者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等了好一會兒，505的房門才被打開，西丸俊介似乎洗漱了一下，臉色看起來沒有剛剛在下面那麼憔悴了。

做完筆錄，兩個巡警對此也有些無奈，這種沒什麼有效線索失蹤的案子最難搞了。

「哪來的證據？」

東野原這段時間偶爾替他在外面干點活，倒也真算不上什麼外人，何況這事情他也很上心，臉上露出笑容對其點了點頭。

西丸俊介張了張嘴。

正在哀嘆的新垣悟光速變臉，立馬笑呵呵地說道，「不愧是師傅的好徒弟，當年沒白疼你，走吧我帶你上樓，就是上面505的住戶，這是我剛給你整理的資料。」

留在這句話，小川町的兩個巡警就駕車離開了。

沒一會兒功夫，一輛不知從何處駛來的警車就停在了樓下，打開車門后跳下來一個穿著警服，大概二十多歲的青年。

想了想，東野原看著新垣悟問道，「西丸先生今天是不是交清了欠下的房租？」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被免職了，才繼承家業在公寓樓開了這個偵探所，但想來在警視廳內部還是有些人脈的，否則也不可能將女兒新垣麻衣高中畢業就塞進第三偵查組實習。

「難道你不想找回你女兒？」

西丸俊介心中不安地關門下樓。

東野原盯著他看了兩眼，在人群散開的時候不動神色地退了出來。

「什什麼？」

忽然，身後有人推了他一把。

新垣悟砸吧砸吧嘴，一本道，「那要看是哪裡的法律了，在我這裡只要能夠獲得罪證讓正義執行，就是不犯法的。」

新垣悟已經站了起來，帶著森田拓出門上樓。

「真的嗎？」他臉色有些遲疑。

西丸俊介原地怔怔地發了會兒呆，回過神來后，他趕忙對那些表示會轉發尋人信息的租戶表示感謝。

不過那人看到新垣悟后臉色卻不太好看，只是忍著沒有發作，旋即目光又看向了高中生模樣的東野原。

「介紹下，這是我的以前的得意弟子阿拓」

那倒是難怪你會被免職——看到對方又一副人生導師的神棍模樣，東野原忍不住心裡吐槽了一句。

西丸俊介抬頭掃了一眼東野原，認出他就是昨晚照顧自己女兒的那個高中生，點點頭道：

「是一盤剝好的橙子，他們說那是水果藥物，還有世界政府頒發的專利，療效的話.未梨回來的路上說甜甜的.」

「這個我說了不算，西丸先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或許你要和我們去警視廳走一趟了，我們有專業的同事會處理你的案件，什麼時候能交代清楚才能放你回來。」

東野原想起早上新垣悟在自己身後的神出鬼沒，估計他那會兒也看到了，便點了點頭道，「嗯，今天早上小未梨應該不是自己去的學校，他起的很早。」

「請問是有我女兒消息了嗎？」西丸俊介看了眼穿著警視廳制服的森田拓問道。

一般詢問結束后，兩個巡警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顯然並沒有能夠在西丸俊介這裡獲取到什麼有利於破案的訊息。

他一開始咬定是自己近期走運賭贏了一筆錢，可在森田拓的步步緊逼下，卻始終含糊不清地說不出是何時何地在哪裡通過什麼方式贏的.

幾分鐘后，西丸俊介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我真不是警察先生，我真沒詐騙啊！」

森田拓辦事倒是有幾分雷厲風行，轉身說走就走，直接出了門。

好傢夥.那麼快？

東野原剛剛看到新垣悟懶羊羊地癱在電腦後面樂呵，還以為這傢伙又在看什麼和之國特色整盅綜藝節目，沒想到關鍵時刻出奇的可靠。

「啊？哦好的請稍等。」

說著，森田拓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副手銬。

一個巡警詢問西丸俊介，另外一個巡警負責錄音和手寫記下重要的時間點與細節。

「哦，剛才順手偽造的。」

「我我當然想！」

「校門口出入的監控沒有我女兒，學校里的監控也沒有拍到，就像是吃完午飯就消失了。」

面對新垣悟這樣油膩的老油條，森田拓顯然不是對手，只能敗下陣來嘆了口氣。

「我女兒有先天性心臟病，對方說是治療這個病的特效藥。」西丸俊介目光更加躲閃了，十分心虛地低聲道，「費用是五百萬円。」

森田拓的目光卻有些不善，「哪裡認識的人？你就沒想過，對方可能是騙子？葯是假的？」

「是你送她的嗎？」

畢竟靠女兒試藥賺錢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關鍵女兒下午還在學校失蹤了，這讓他怎麼說得出口？

「您女兒的姓名？」

「說吧，這次是誰？」

「阿拓，你變了.當年你剛進隊實習抱著我的腿親熱叫我師傅的時候.可沒那麼不耐煩的.」

至於先天性心臟病這種疾病，普通的及時手術治療一般都會好轉，但一些比較複雜的甚至是畸形的情況手術效果就不大了，甚至隨時都有心律失常、缺氧死亡的隱患。

說完，他轉頭向了東野原。

「呃不是，我因為要上夜班中午才能起，未梨她很體貼我，早上是都是自己坐校車去的學校。」

「.」

西丸俊介聽得一愣，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嘴裡卻分辨道：

「對，你放心。」

西丸俊介愕然抬頭。

怎麼又是橙子？

房間里的西丸俊介頓時一愣。

新垣悟雙手環抱在胸前，摩挲著鬍子拉碴的下巴，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那麼有意思的來了他為什麼要隱瞞？你覺得呢？」

於是森田拓拍了拍西丸俊介的肩膀，「好了，恭喜你洗清詐騙嫌疑，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

有錢就不會是騙子？

新垣悟掃了他一眼，「可是西丸桑，這件事你剛剛在報案的時候.為什麼不和警察說明？

「我我.」

森田拓瞥了眼轉賬記錄，一共兩筆，一筆昨晚，一筆是今天早上的，共計五百萬円，看樣子應該是沒說慌了。

「好的，那麼今天早上您女兒去學校有沒有什麼異常？」

「西丸未梨。」

「唔是的，中午交清的，還給我多算了利息。」新垣悟怔了下，反應很快地說道，「他說他是走運贏了一筆錢，你的意思是」

這傢伙以前真是干刑警的？

到了五樓，來到西丸俊介家的門口，新垣悟和森田拓這倆活寶師徒立馬成了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他臉色掙扎猶豫了半響，突然豁出去了，咬牙改口道，「好吧，我交代，剛剛我.我撒謊了，這筆錢其實是.是我女兒的試藥費。」

咚咚咚—！

門裡傳來了西丸俊介的聲音。

「下午學校老師打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接女兒回家，我說沒有。」

西丸俊介這會兒似乎也從先前的崩潰情緒中冷靜了下來，但還是焦急地抓著巡警的手，「那一切就拜託了！我女兒有先天性心臟病，還請一定一定要儘快找到她，我真的不能沒有她」

「嗯沒錯，我路上還給她買了壽司。」西丸俊介急忙道。

看到推門而入的青年，東野原有些驚詫於對方的效率速度。

東野原聞言不由一怔。

他的腦海中下意識回想起了在天虎少女夏莉剖繪中看到的影像——那也是一顆光滑飽滿、鮮艷欲滴的橙子。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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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