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捨身成仁

正文]第o4o章捨身成仁

?辰偉赫然被面前的邋遢青年的身份給震驚的不可復加，他竟然就是名垂千史，助劉備建立蜀漢霸業的諸葛孔明？

等辰偉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后，他愣然當場。諸葛亮在他心目中一直是「羽扇綸巾風裊裊，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料事如神軍師形象，可面前的邋遢青年實在和自己料想的那樣相差太多。不過想到自己此刻所在的年代，正是諸葛亮青年時期，辰偉心中也釋然了。

「你是人稱卧龍神機妙算的諸葛孔明？」辰偉內心的悲傷暫時被突然其來的震驚掩蓋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諸葛孔明。

「噗——」邋遢青年噙了半口酒未咽下就直接噴了出來，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辰偉，一副茫茫人海終於找到知音的神情，自戀無比地說道：「兄弟果然好眼力啊，這樣都能給你看得出我的能耐？」

辰偉苦笑，後世誰人不知你諸葛亮的大名啊，我還知道你以後會被劉備『三顧茅廬』，成為西蜀丞相呢。

自然辰偉強忍住沒有說出這句話，讓自己激蕩的心情平伏一些后，才轉移話題，恭敬道：「剛才我聽先生道蜀中劍閣，莫非先生是蜀中劍閣的人？和那崆峒山公羊國又是何關係？」

邋遢青年弔兒郎當地搖了搖頭笑道：「不知小哥你年紀多大？」

「十八歲又三個月。」

「我比你年長一歲，先生這稱呼不敢當，我乃蜀中劍閣的第三代弟子，閣主司馬徽是我的師父……一個月前，崆峒山的掌門弟子司馬懿和公羊國假意到我們蜀中劍閣交流武藝，卻趁機偷走了我們劍閣的劍譜，甚至拐走了我師父的女兒司馬飛燕，故師父派我下山尋找小師妹。奈何司馬懿帶著小師妹不知所蹤，近日終於給我找到公羊國的蹤跡，沒想到他竟然投靠到大司空李儒府中，為虎作倀……」

辰偉聽到這，已經大概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車騎將軍辰偉在桃山遇襲這事已經傳回長安城中，這事可大可小，此刻已經有大批兵馬包圍桃山，城門廷尉李楚走入尼姑庵跪在辰偉面前請罪，並保證肯定找出幕後黑手。只可惜桃山上的黑衣殺手的身份大都是無法考究，自然無法確定幕後兇手是大司空府李儒所為。

最後，芍藥的屍體被辰偉葬在桃山的東面山坡處。跪在芍藥墳墓前，漫天桃花如血，辰偉垂淚誓要替她報仇雪恨。

入了夜，兵馬逐漸撤下桃山，辰偉誠摯邀請諸葛亮暫時到府中居住。

諸葛亮想到公羊國現在有李儒庇護，暫時也無法找到公羊國問出司馬懿的下落，在辰偉的盛意之下，也同意了。

回到將軍府，因為芍藥之死，全府上下都陷入悲傷的氣氛當中。貂嬋為了安慰辰偉，並沒有隨著鳳玉去鳳鳴閣。除了芍藥死的那夜，辰偉不喝不吃，后些天，辰偉都陷入瘋狂的練武當中，不過情緒比之前平穩了許多。

在府中庭院的石桌旁，辰偉和諸葛亮對坐，兩人汗流浹背，顯然剛切磋完畢。這些天辰偉和諸葛亮切磋武功，辰偉憑著自己改進的《錦雲槍法》和諸葛亮對戰，竟然不是諸葛亮的十合之手，輕易地敗下陣來。

「我那天真切地感受到公羊國劍中散的劍氣，如同泰山一般重重壓迫得人喘不氣，不知何故，孔明你可知原因？」辰偉問道。

諸葛亮一頭飄逸的頭隨意散在兩肩，不修邊幅，手中依舊拿著那黑不溜秋的酒葫蘆，他咕嚕地喝了一口酒後，笑道：「這就是真正劍法的神奇之處，崆峒山的劍法走奇險辛辣之道，尤以《點蒼劍法》名揚天下，雖然我蜀中劍閣和崆峒山素來不和，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點蒼劍法》是精妙的無上劍法，上次你和公羊國交手，他用的便是《點蒼劍法》，從我和他交手數次看來，他的《點蒼劍法》應該達到了第三層『點空』境界，尋常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的《錦雲槍法》蘊含精妙的功法精粹，擅長亂軍作戰，並不利於兩人對弈。『點蒼劍法』是天下劍法排行第二，僅遜於我們蜀中劍閣《太阿九劍》，公羊國已經練到『點空』的境界，憑你如今的實力去找公羊國尋仇，幾乎只有死路一條。「諸葛亮嘆道。

辰偉神情凝重，他曾在芍藥墓前下毒誓必定血刃公羊國報仇，芍藥不能白死！

「諸葛先生，我希望你能傳我《太阿九劍》，我必定要和公羊國決一死戰！」辰偉掀身而起，跪在諸葛亮面前，哽咽道。

諸葛亮連忙把酒葫蘆擱在桌上，攙扶起辰偉，臉露難色道：「兄弟啊，我知你報仇心切，可是我們《太阿九劍》素來不傳外人，而且梵谷深功夫都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短時間要勝過公羊國，太難太難……」

辰偉臉色慘淡，他從來都不是甘願屈服和輕易放棄的人，可是他真切地感受到他和公羊國之間實力的差距。

「啊——」辰偉憤怒地揮舞著龍膽亮銀槍，將心中憤懣和悲痛都泄在槍上。

看到辰偉失望悲痛之色，諸葛亮心中戚戚然，不忍卒睹，內心長嘆一聲后說道：「雖然我不能傳你《太阿九劍》，不過我還知一門劍法，名曰《七傷劍法》，此劍法聲勢浩大，練到最高境界的時候，一劍之中可以蘊含七股不同勁力。這種劍法的好處就是對人要求不高，修鍊度飛快。不過缺點就是，這是一套『要傷人，先傷己』的劍法，對練武人有極大的傷害。除非你有深厚的內功抵消這種傷害。」

「人體內有陰陽二氣，金木水火土五行，一練七傷，境界越高，就會七者俱傷。如果意志力薄弱，稍有不慎就容易陷入危機。輕則狂性大，走火入魔；重則全身癱瘓，甚至七孔流血而死。」

辰偉臉露猶豫之色，顯然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搏命劍法。不過想到杜娘、芍藥都因為自己實力薄弱才會死去，辰偉雙眸閃過一抹陰狠，點頭道：「我願意學！」

這幾天相處，諸葛亮對辰偉已經多有了解，對這位年紀還要比自己小的兄弟打心底喜歡，他還是不希望辰偉真的要踏上這條路，繼續說道：「《七傷劍法》有七層境界，以你的武功底子前面三層境界你可以在短時間內練成，不過若要打贏公羊國，你必須達到第四層才會有把握。可是突破第四層不但很艱難，而且你必須得突破一個經脈隘口，那時候你會氣血攻心，陽氣益盛，一旦身體難以承受，很容易爆體而亡。」

「而且就算你真正能夠突破了，實力大增，但這條路終究是不歸路，你可要想清楚再作選擇！」諸葛亮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辰偉咬牙道：「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辰偉來到今世上，不能保護自己深愛的女人，而選擇苟活一時的話，那和苟且偷生的畜生有什麼分別？要成大事，就得捨身成仁，孔明，你將這套劍法傳授給我吧。」

「捨身成仁？」諸葛亮眼裡閃過一抹欣賞之色，看到辰偉心意已決，輕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即日傳心法給你，不過這劍法我也未曾練過，所以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辰偉鄭重點頭。

而這時候，婢女紅杏走進院里，告訴萬年公主派了人過來說辰偉進宮覲見，已經有馬車在府外等候。自從芍藥死後，紅杏臉容憔悴，此刻對著辰偉卻強顏歡笑，讓辰偉看在眼裡，痛在心中。他再次堅定了學《七傷劍法》的決心，定要血刃公羊國。

「辰偉，這功法雖然能夠短時間見到效果，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你先進宮，我明天再傳你心法吧。」諸葛亮說道。

辰偉只好隨著劉英派來的馬車進了皇宮。再次看到萬年宮的時候，辰偉心情卻變得複雜起來。之前在此見劉英，辰偉雄心壯志，只是此刻卻是另外一種心態。

見到辰偉，劉英便讓殿內的宮女太監退了下去，只剩下她和辰偉二人。

辰偉在桃山遇襲此事早已經傳遍長安城，以劉英的能耐，自然早已經從眼線里得知了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對於辰偉的安危，顯然劉英更關心的是辰偉和公羊國對抗中是否落於下風。

辰偉雖然知道劉英對自己更多的是利用，聽見劉英對自己的安危一筆帶過轉而問起公羊國的實力，心中終究多了幾分涼意，淡淡地說道：「我是敵不過公㊣(7)羊國。」

劉英眼眸閃過一抹不知名的神色后，微微笑道：「將軍謙虛了。」

「我不是謙虛，我是技不如人，否則也不用讓女婢為我而死。」辰偉直接說道。

劉英眉頭終於微微蹙起一絲，語氣沒有之前的熱情，問道：「公羊國已經為你的部下，你就不怕他奪了你統領之位？」

「要奪便奪。」辰偉淡漠說道，自從芍藥死去，他已經對權位沒有一絲眷戀。

劉英心生忿怒，聲音寒了幾分道：「難道你忘記和本宮的約定嗎？」

對這隻關心自己利益而忽略他人感受的萬年公主，辰偉再難生出同情之意，冷冷道：「辰偉無才，辜負公主的厚望，在下告辭！」

空蕩蕩的宮殿下，劉英任由辰偉離開，而沒有出言挽留，看著辰偉的背影，臉上浮現怒色，喃喃道：「辰偉啊辰偉，你真以為本宮非需要你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