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屍蟲
聲音是趙詩詩發出來的,這黃毛丫頭一向喜歡大驚小怪。
可好奇心作祟之下我還是探頭進去看了一眼,邱老頭手中拿著一個盒子,趙詩詩正探頭往裡看。
隔著老遠,我便感覺到邱老頭盒子的那個東西蘊藏著一股極為濃烈的死氣。
湊到近前一看,這才赫然發現是一枚潔白如玉的丹丸。
這東西只有拇指大小,通透如玉,那股子讓人膩味的香味似乎就是從這東西上散發出來的。
我覺得這東西似乎有些眼熟,仔細一想赫然回憶起之前翻書的時候看到過對這東西。
「這是屍丹?」我遲疑道。
邱老頭點了點頭,「正是此物。」
「屍丹是什麼?」趙詩詩好奇地問了一句。
邱老頭重重地嘆了口氣,正要解釋一下這屍丹為何物,忽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我扭頭一看,便瞧見讓人噁心的一幕。
只見房間的角落之中忽然鑽出一隻只猶如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來。
這些蟲子猶如甲蟲,背上有硬殼,前邊則有一雙泛著幽光的大剪刀。
那四具吊著的屍體忽然張嘴,從口中也各自爬出一隻這種蟲子來。
比起其餘那些黑色蟲子,這四隻更大一些!
「不好,是屍蟲,我們中埋伏了!」
邱老頭面色大變,將藏有屍丹的盒子一收,拉著趙詩詩就往門外沖。
這丫頭已經被這些蟲子給嚇傻了,站在原地拽都拽不動。
我說對方怎麼會把屍丹這種珍貴的東西留下來,看來就是因為埋伏我們,這玩意兒的散發的味道可是屍蟲的最愛。
屍蟲上噴散出一陣淡淡的灰霧來,我急忙掩住口鼻,這些都是它們蘊藏的屍毒,常人一旦吸入多些,內臟就會潰爛。
我也跟著往外跑,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那些屍蟲竟然沒有選擇攻擊我,而是刻意的繞開我的身旁。
我有些搞不明白這些屍蟲為何怕我,來不及細想,我幾個蹦跳之間便出了房間。
我是出來了,可邱老頭和趙詩詩卻被困住了,這黃毛丫頭反應過來之後在那邊大呼小叫,邱老頭又是掐訣又是念咒的,不斷將圍攏上來的屍蟲趕走。
「接著!」
邱老頭忽然間一把提起趙詩詩就朝著我扔了過來。
以她的體重,邱老頭將其扔到門前應該沒問題的。
趙詩詩這丫頭力氣實在是太大,被提起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用了下力氣,導致邱老頭扔的這一下沒能那麼成功,這丫頭被在半路便下墜。
她的身下全都是黑乎乎的屍蟲,要真是掉下去了就算不死也得躺上個一年半載了。
想到她哥之前那兇殘的樣子,這要是接不住,恐怕邱老頭也保不住我。
我一咬牙,右腳在地上狠狠的一蹬,人便如炮彈一般竄了出去。
地上的屍蟲紛紛避開,在趙詩詩落地之前,我終於是一把將她撈住。
等待我的並不是趙詩詩的感謝,而是這死丫頭的一巴掌。
我有些懵,我剛救了她她反而還打我?
火氣上涌之下我頓時將她放地上一扔,放手的時候我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右手幾乎從她的胸前穿了過去。
不過此舉雖然有些不雅,可我是為了救人,那還能顧得了這些,再說了就她那猶如飛機場般的胸前,給我摸,我都懶得摸!
趙詩詩落地之後屍蟲再次圍攏過來,這死丫頭急吼吼地跟著我一起跑了出來。
這些屍蟲似乎只能在房間中活動,並未追出來。
沒了趙詩詩,邱老頭低喊一聲,在房間中一陣閃轉騰挪,在屍蟲沾身之前也跟著沖了出來。
邱老頭一離開房間,那些屍蟲便猶如潮水般退去,很快便消失不見。
我心中暗道好險,得虧那些屍蟲不知為何怕我,不然的話我就要被困死在裡邊了。
邱老頭可一定能照顧的了我們兩個,一旦被這些屍蟲沾身,很有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
不過說實話,對方這布置實在是有些粗糙了,多半是也剛得到消息胡建軍被抓,這才會匆忙離開之間簡單的布置了個陷阱。
邱老頭盯著那些屍體看了幾眼,忽然將那個藏有屍丹的盒子拿了出來。
「能不能憑藉這個東西找到那個人?」
「不一定。」
這可不同於之前找殭屍牙的接觸者,需要的東西可就多了。
「儘力嘗試一下就好。」
邱老頭沒有像之前那般逼迫我一定要找到,他應該也知道這玩意兒太過複雜。
我指了指裡邊,「這裡該怎麼辦?」
那些屍蟲雖然消失,可不是真的就沒了,只是藏在了暗處,如此多的屍蟲可不好處理。
「我給嚴老匹夫去個電話,他人多,這裡就交給他處理就行,你們去門前攔著,別讓人進來。」
剛才趙詩詩幾聲驚呼聲音頗大,這裡人來人往,門前已經有人在不斷往裡探頭窺視了。
我跟趙詩詩過去攔人,邱老頭則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大概二十來分鐘,嚴老便帶著一些人匆匆趕了過來。
看到房中吊著的那四具屍體的時候,嚴老也氣的不行,言稱一定要揪出這肆意殺人的兇徒。
同時嚴老還跟邱老頭保證,之前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既然邱老頭已經將事情的真相查明,那這件事就算是圓滿完成了,他保證不會再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
至於這背後之人,牽扯太多也不是我們能繼續調查的,讓我們就不用繼續再管了。
這似乎是一個很圓滿的結局,可邱老頭卻不同意,堅持也要繼續調查幕後黑手。
嚴老也沒怎麼堅持,只是讓邱老頭自便就好。
回去的路上邱老頭一直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折騰了一宿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等醒了再說。」
回到家之後邱老頭便示意我跟趙詩詩各自回去休息。我確實也比較困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便先回房休息去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我一直在做夢,而夢中的主角幾乎都是我那位已經去世很多年的師傅劉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