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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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頭將車停在路邊,往前的路塌了大半,已經不適合開車過去了。
周大民所在的那個村子遠遠地已經能看到輪廓,還需要走上個十多分鐘才行。
趙詩詩小心翼翼地踩在布滿水坑的泥地上,生怕髒了自己那雙鞋子。
這番舉動氣的邱老頭怒道:「我們是出來做事的,不是出來旅遊的,你要是不適應就自己開車回去。」
「這雙鞋可是我堂姐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花了……」
趙詩詩癟著嘴還沒解釋完呢,邱老頭便忽然在地上一踩,點點污水瞬間沾滿了趙詩詩這雙鞋。
「為師早就跟你說過今天要出去做事,你自己不準備還找這麼多借口,你要是覺得委屈現在就回去。」
邱老頭又加重了幾分語氣,趙詩詩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了,看到邱老頭那嚴厲的眼神,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暗嘆了口氣,著實不知道這趙詩詩圖的什麼,她那麼好的家世完全可以在家中當個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何必跟我們來冒這個險。
我要是他,早就躺平混吃等死了。
快到村口前我給周大民去了個電話,剛到村前,便看到周大民急吼吼的帶著兩個人過來了。
看到我們三人之後周大民明顯愣住了,視線在我跟邱老頭身上來回巡視。
邱老頭乾咳一聲,「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帶我家少爺去看看那個人的屍體。」
我嘴角微微一抽,這老傢伙有時候很看重面子,有時候又臉皮厚的飛起。
周大民反應過來,急忙湊到我跟前說了兩句,招呼我們往村子里去。
沒多遠我們就來到了一處民宅前。
這棟宅子在整個村子中都算是比較豪華的,周大民告訴我們這就是周棠的家。
因為最近出了太多的怪事,周棠家已經沒人敢過來了,就連跟周大民一起的那兩個人也都不敢進門。
邱老頭好奇道:「你這膽子倒是夠大的啊,所有人都不敢攙和這事你還忙著張羅。」
周大民無奈一笑,「小時候我差不多就是三叔帶大,他無兒無女,我要是再不幫著操持後事,那就昧良心了。」
「你就不怕被害了?」邱老頭繼續問道。
「不是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嘛,我自問……」
不等他說完,邱老頭便呵呵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這話聽聽也就罷了。」
邱老頭這話並不是故意在嚇唬周大民,事實確是如此,各種邪祟可完全不存在什麼良心,它們就是極致的惡,害人性命都只是最簡單的了。
可別覺得他生前待你好,死後化成邪祟還能如此,那都是假的,邪祟就是邪祟,它們就是邪惡之物,作惡就是它們的本能。
這一進門我就聽到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
循著聲音看去,便看到一個身穿孝服的女人坐在院子的一角低聲啜泣。
周大民嘆了口氣,「這是我三嬸,自從我三叔出事之後她神智就有些不太靈光了,這幾天除了哭就是就是坐那邊發獃。」
周棠出事的那天晚上這個女人應該也是在的,以邪祟害人的本性,按說不可能放過這個女人才是。
要想查明周棠的死人,這個女人怕是其中的關鍵。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去看看周棠的屍體,我們也沒過去跟這個女人交流。
周棠的屍體被放在正屋中,剛一進門,我便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現在雖是寒冬,可天氣的冷無非只是讓人感覺體寒,可這股寒意卻像是從心底迸發出來,彷彿連人的意識都能凍住。
「這房間怎麼這麼冷?」
趙詩詩打了個哆嗦,周大民有些畏懼道:「自從三叔的屍體擺在這裡之後,房間就一天冷過一天了。」
房間的正中搭了一個簡易的靈堂,周棠的屍體蓋著一塊白布躺在其中。
讓我有些無語的是他的身上現在少說也得貼了幾十張符籙。
這些符籙全都是一眼假,其中竟然還有好幾張那種用來祈福的符籙,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搞來的。
我摸出一雙特指的鹿皮手套帶上。
凡是死後出了問題的屍體上很多都會蘊生出屍毒來,這些屍毒一旦接觸人體,就會對人造成各種傷害。
有些人在靈堂前不斷出現幻覺,很有可能就是雙手觸碰屍體沾染到了屍毒。
鹿皮手套則是隔絕大部分屍毒,防止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湊到前一看,心中便咯噔一下。
周棠已經死了好幾天了,可依舊沒有出現任何腐爛的跡象,甚至連屍斑都沒有。
他的一張臉面容扭曲,彷彿看到了極為可怖之物。
雙眼雖被人為合上,可閉合的並不完全,縫隙處似乎有一抹詭異的黑光,給人一種被什麼東西暗中窺視的感覺。
他嘴巴微張,一點舌尖微微露出,脖頸上有一道赤紅的勒痕。
「咦,這人死的也太難看了些。」
趙詩詩鄙夷的縮回了視線,這話說的周大民一臉慍怒。
邱老頭瞪了趙詩詩一眼,忙賠笑道:「童言無忌,萬勿見怪。」
周大民愕然道:「這怎麼看也不是小孩了……」
「弔死你三叔的繩子還在么?」
我連忙岔開話題。
「哦……還在的。」
周大民轉身在一旁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個貼著符籙的盒子。
「之前請的那個人說要在三叔下葬的時候將這條繩子燒掉,所有就一直留著了。」
看來周大民之前請的那個人還是懂點兒東西的,自縊者下葬之際一定要將繩子銷毀的,否則極容易在下葬之時生出屍變。
甚至南方還有一個名為「送肉粽」的儀式,就是指的將自縊者弔死的繩子送歸大海驅除怨煞。
盒中繩子就是一根普通的麻繩,是用來栓羊用的,其上還有一股濃烈的羊騷味。
我湊到鼻前仔細聞了一下,濃重的膻騷味差點人沒把我隔夜飯熏出來。
我皺了皺眉,將繩子放回盒中。
這周棠的死果然沒那麼簡單,他應該不是被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