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回宮
蘇慕搖了搖頭對他說道,「皇上,臣妾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清楚嗎?此次臣妾出去查到了那下蠱毒的人是怎麼下的了,或許您的蠱毒是用其他的法子所種,然而,京城百姓卻是有無數的人中了同樣的蠱毒,只是,從前卻是臣妾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中的毒了!」
林毅總在皇宮裡呆著,每天接著的奏摺不勝其數,林毅為了做一個明君,每每總是將這些奏摺批完才回去睡覺,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毅覺的自己實在是勤勤懇懇,哪怕算不上是一個明君,也著實算不上是一個昏君,而眼下,蘇慕將話說的這般直白,不就是在說林毅做了有許多的事情都是徒勞無功?底下的人都是欺上瞞下,並不曾將這件事情報告給林毅嗎?
林毅的嘴動了一動,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閉上了眼睛,細細盤算,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總歸是自己的失職……
只聽見蘇慕又接著說道,「皇上,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儘力想做好就可以做好的,說白了,這件事情,從頭至尾,臣妾沒有想到,您也沒有想到在京城裡面有個城北村……」
蘇慕便完完整整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說給了林毅聽,包括那城北村中人是何種情況?
林毅聽到這裡頗有些感慨,又聽到小石頭慘死的母親的時候,心裏面不由得便為之觸動,久久不再言語,蘇慕了解林毅,知道他這人性格本就如此,有些事情或許還是要慢慢思考了,以後才可以,有回頭餘地。
蘇慕便決定給林毅一個讓他自己思考的空間,回到主殿以後,將自己的衣服換成了後宮嬪妃所穿,然後,泡了一杯茶給了林毅。
林毅看了幾眼,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十分無力的說道,「慕兒,朕居然如此的無能,總以為朕總能算得上是一個明君,這些日子勤勤懇懇,做什麼事情都是以百姓為先,可是,誰能想到在朕的京城,天子腳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存在?難不成他們欺上瞞下的時候,就沒考慮過那些百姓該怎麼辦嗎?」
他這些話原本不該告訴蘇慕,然而,此時此刻林毅除了跟蘇慕訴說,居然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訴苦之人,蘇慕有些心疼,她便站到林毅的身後,扶了扶他的太陽穴,儘力讓他能夠舒服一些。
蘇慕的按摩手法或許的確讓人能夠安逸不少,那哪種瞬間便變得心平氣和了不少,過了一會兒,終究嘆了一口氣,對蘇慕有氣無力的說道,「惠妃,此次事情朕本該感激你,只是,你告訴朕,那些中了毒之人根源都是水源嗎?」
蘇慕一邊點頭,一邊便在那裡緩緩道來「臣妾這些日子在城北村仔細的查看過,除了水源能夠讓人大面積的種了蠱毒以外,其他的事情應當是不可能,只不過,有些事情臣妾也不太敢肯定,皇上,您是要重新去派個人去調查嗎?」
林毅知道蘇慕是個怎樣的人,若不是有確切的證據,她絕對不會輕易來跟自己說這些,眼下,她既然這般說了,那麼,說明這件事情就確實是按蘇慕所說的一樣嚴重,
林毅點了點頭,別對他說道,「慕兒,朕相信你,你放心,明日早朝,朕必定會處理這件事情的。」
蘇慕原本以為林毅說這些話只是為了搪塞自己,然而,沒有想到,第2日早晨的時候,林毅就已經搬下了法令,特意說是京城這些日子不太安穩,若是身體康健之人,便不要喝京城的水,這樣一來,水的來源便只有一個法子了,那麼就是從外地往回掉。
只是,這樣一來,京城的水便會十分的昂貴,導致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自然是不如往時,大家十分的恐慌,水乃生活必需品,若是供給出了問題恐怕會有害於大熒王朝的整個江山社稷……
這件事情,既然蘇慕能夠想到,那麼林毅必定是能想到的,只是,他既然能頒布禁水令,就說明早已經預估好了後果,哪怕說是危機到江山社稷,總也比老百姓的性命全部都不保的強。
其實,這件事情蘇慕也想了許久,原本想要用一個兩全之法,只是,世上哪來這麼多萬事萬物都可以按照自己隨心所欲來的事情。
蘇慕嘆了一口氣,只得照舊喝下了那杯茶,這杯茶是方才雪兒給蘇慕的,那雪兒此時不知蘇慕為何這般憂愁,她已經許久未見蘇慕,蘇慕能夠平安歸來,雪兒心中本就歡喜,如今既然已經看見蘇慕一切如常,自然是百感交集……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一天到晚,這般煩躁?以奴婢看來,皇子跟公主都算安康,您應該……」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蘇慕的顏色,看見蘇慕似乎沒有不高興,但是也沒有特別歡喜。
雪兒有些摸不準了,這次出宮以後,蘇慕就好像總是有無盡煩憂的事情一般,時不時便會望著窗外發獃,她哪裡知道蘇慕跟小石頭的關係?
那小石頭臨走之前的眼神依然牽挂著蘇慕的心,她心中實在是不放心,然而,既已回宮,作為宮妃又哪裡是那麼容易能夠出宮的去的?
再說了,若是她現在出去,林毅又怎麼會同意,只怕林毅恨不得打一個金絲籠將蘇慕給控住才好。
只是令林毅跟蘇慕都沒有想到的是京城居然會爆發民亂,這場暴民之亂來得快,去的也快,林毅手底下的軍隊自然是將這些流民全部給捉拿住了,只是,這些被逼瘋了的老百姓哪能管得上生死?
哪怕被關在大牢裡面依然在辱罵皇上蒼天不仁,蘇慕儘管不出宮去,然而整日在宮裡面呆著竟也聽見有許多的宮女太監在不停的議論,今天在暴亂的流民又增多了多少,明天又在議論暴民又死了幾個……
蘇慕心下悵然,她從未想過自己原本是一番好意,想著要告訴林毅,讓林毅控制住蠱毒的根源,然而那時候,她卻忽略了普通老百姓生存的能力,若是一個人連生存都成困難的話,又怎麼會在乎病不病的?又豈會不群起而攻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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