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紅顏禍水

「你還是拿我當朋友的，對不對？」慕容瑤臉上露出一絲急迫，直接稱呼『我』而不是『本宮』。看著她恬靜的容顏，希冀的眼神，洛溪愣了愣，這孩子一定傻了，自己說過的話都忘記了？

「是呀，一直把你當朋友。」洛溪露出一抹笑容，「以後我出去說，當今長公主是我朋友，多有面子，你說是不是？」洛溪沖她調皮地眨一下眼睛，慕容瑤感覺心漏了一拍，把眼睛轉向別處。對，不能看洛溪的眼睛，肯定是這雙眼睛生的太好看了，誰都會喜歡的。

「你是因為我長公主的身份，才從一開始就說和我做朋友的嗎？」慕容瑤眼神微微有些暗淡，從小到大自己身邊都不乏故意巴結接近自己的人。

「算是吧。在民間我就聽說當今長公主聰慧過人，當時我就想她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小姑娘呢？」洛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續笑道，「於是機緣巧合之下就認識你了，果真百聞不如一見哪。以後若是你出宮，你也可以告訴其他人，洛溪是你朋友，會更加有面子的。」

「是嗎？你在江湖上很出名嗎？」慕容瑤故意歪著頭問道，此時的她溫和恬雅，連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有這麼一面。

「你不是調查過我嗎？」想到這裡，洛溪就些不舒服。

「知道的不全，如果不是上次你派仞煙閣的人去幫助赤影他們，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還有仞煙閣閣主的身份。」慕容瑤靜靜地看著她，然後說出自己都想不到的一句話，「謝謝你，洛溪。」

自從兩個人和好之後，琉璃殿所有的人都看出來，自家殿下笑容漸漸多了很多。在朝堂上，大臣們也發覺長公主殿下語氣比以前溫和。

洛溪本來打算在京都幾日就回谷，但是自從和太醫院的御醫們打成一片，漸漸的也把回谷的事情推后。宮中有很多稀奇珍貴的藥材，有的是他國進貢的。洛溪是個醫痴，有這些稀奇的東西在，去太醫院次數越來越多，有時候和御醫們談論醫學一整天。

為了讓洛溪進出方便，長公主賜了她令牌，見令牌如見長公主殿下。整個皇宮都知道，長公主殿下寵信一個江湖姑娘，後來愈演愈烈，傳的神乎其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流言蜚語自然傳到朝堂，讓一些老頑固的大臣知道。

這日慕容瑤在琉璃殿看奏摺，侍女來報左相太尉尚書幾位老臣前來，說是有要事商量。

「微臣參加長公主殿下。」幾位老臣齊聲叩拜。

「愛卿們今日前來，有何要事商議？」慕容瑤一臉疑惑。平時他們幾個人若是前來，肯定是有關江山社稷之事。不過近日發生的大事，也就是越王與寒瑞國勾結，難道他們幾位聽到風聲了？

「今日我等前來，是有一事勸告殿下。」太尉拱了拱手道，「還請殿下屏退旁人。」

待侍女太監退了琉璃殿後，太尉才正色道，「臣聽聞殿下近日來結交了一位江湖女子，可有此事？」太尉一臉嚴肅。他可是出了名的老頑固，出口毒舌，巧言善變，先皇都曾被他氣下朝堂多次。

「愛卿的消息挺靈通呀。」慕容瑤恢復了一臉漠情，終於知道他們為何事來了，原來要插手自己的私事。

「不是臣消息靈通，而是整個皇宮乃至朝堂都知道了。」

「哦？本宮倒是想聽愛卿聽到了什麼？」語氣透出一絲冰冷。

「長公主殿下寵信一個江湖女子，並且特允她出入皇宮自由，即使先皇在位時也從未有過這樣的特例，不知殿下這樣做，是何緣故。」旁邊的太尉道。

「洛溪姑娘救治本宮有功，本宮念其醫術高明，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才開此特例，難道不妥嗎？」慕容瑤不由得提高聲調。

「當然不妥！」太尉厲聲道，「洛溪是一女子，讓一個女子進出皇宮自由，有失皇家威嚴。洛溪乃江湖中人，性情乖張，來歷不明，難不保會在宮裡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洛溪乃本宮的朋友，她是什麼為人，本宮心裡比你們清楚的很。」慕容瑤眼睛眯成一條線，緊緊地盯著太尉，臉上寫滿危險。太尉見此，依舊義正言辭，與慕容瑤對視。

「臣曾對殿下說過，殿下的一言一行代表著皇家，也代表著鳳臨國，那麼殿下的朋友或敵人，也是我們的朋友或敵人。自古江湖人不上朝堂，朝堂不理江湖事。江湖和朝堂永遠是對立面，他們自有他們的行事章法，殿下這麼做，是在藐視皇律嗎？」左相也在一旁煽風點火，三個人同仇敵愾，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慕容瑤聽了此話，雙手成拳，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左相這話言重了。江湖人行事自有他們的規矩，朝堂之人行事也自有朝堂規矩。不管是江湖人還是朝堂，乃至本宮或皇上，都是鳳臨國子民，守的都是國法，兩者之間並無矛盾。」

「那江湖女子如今是身在皇宮，不是江湖，所以必須守皇規。」旁邊的尚書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哦？李愛卿說說看，洛溪要守什麼皇規？」

「江湖人不得入堂。」

「李愛卿這是對江湖人的偏見。」慕容瑤臉色陰沉的厲害。

「臣聽聞那個江湖女子風姿卓越，超凡脫俗，殿下留此人在宮，恐以後會禍亂朝綱。依微臣來看，這女子就是紅顏禍水。」

「太尉，你不會要告訴本宮，洛溪是想要迷惑皇上吧。皇上年幼，還未到娶妻年紀，萬不會讓洛溪當這禍水。」慕容瑤暗笑，洛溪這年齡恐怕都能當天子的娘了。

「殿下，太尉的意思是讓江湖女子當這禍水的不是皇上而是殿下您。」左相拱了拱手。

左相的話剛落，慕容瑤怔了怔，眼前好像又看到夢中那個場景，迎面的人一襲紅衣，抬著手沖她笑。

「殿下早已到了出嫁年紀卻還未曾嫁人，如今卻這般寵信一個江湖女子，給予特權。古有男子龍陽之好，難道殿下...」

「李承你放肆！」慕容瑤拍案而起，眼中充滿怒火，瞪著面前三個人。他們仨聽到呵斥聲只把頭低的更甚。

「本宮乏了，你們退下吧。」慕容瑤面色裝作鎮定，天知道她的心終於凌亂了。本來太尉還想說什麼，左相向他搖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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