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爭議
「你拿什麼讓我們相信你?!」突然門開了,內里走出一個鬚髮盡白的老者,杵著拐杖看著站立著的雨村,昏黃的眼裡多了幾分探究,小小年紀不簡單啊!
「難道剛才的那些還不夠嗎?」這狡猾的老匹夫,還不依不饒了!
「不夠!我們全村老小的命可不能隨意託付到一個小孩子身上!三言兩語怎可輕信!」
躊躇之際,雨村拿出了懷裡一直藏著的黑木令牌,不管怎樣,試一試!希望能唬一唬人。
「我以黑木令立誓,必找出毒引,解除蠱毒!」雨村將黑木令牌舉於頭頂,高聲立誓,字字鏗鏘有力,心裡卻有些發毛,抓著令牌的手心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小哥兒,你……」那老匹夫見得雨村手裡高舉的令牌,頓時雙眼圓瞪,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竟突然棄杖跪伏在地朝著雨村叩拜,轉而仰天大笑,扯著嗓子狂吼,「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舉止形態近乎癲狂。
屋裡的村民不明所以,見此情景都楞在了原地,以為老村長中了邪。
「老夫方才妄言還請小哥兒原諒,但求你救救村民!」那黑木令可是葯族聖物,幼時跟隨祖父遊走苗疆辛得一見,葯族輝煌一時,曾經可是統治苗疆的第一族,但葯族消亡已久這黑木令也是許久未見於世,如今重現於世,可見這孩子的身份,必是葯族倖存後人啊!看來這一次是有救了!
雨村見狀楞了幾秒,心想這令牌是什麼來頭這麼有效?!不過既然裝了就要裝的有模有樣!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雨村挺直腰背,負手而立,看著地上匍匐著的人,語氣清冷,自帶一股壓迫人的氣勢。
「看老伯的反應應當已經猜到了我的來頭,此行我不願暴露行蹤,希望老伯將今兒個的事情爛在肚子里,我既然對著令牌發誓,自然會救你們!只要你們協助我找出毒引,一切好說!」
「您這麼大年紀還是起來吧,您這一拜我受不起的!」看老人跪著不起來,雨村上前扶起老人,將一旁的拐杖撿起遞給他杵著!
「村長是老糊塗了嗎?這樣一個孩子哪來的本事救人,不過是扯幌子讓我們留下他那染病的爹爹罷了!」
方才譏諷雨村的中年男子破門而出,指著雨村大罵,「一個小賤蹄子,村長還真信他?看他那小白臉模樣,能是好人嗎?!」
雨村聞言不由扶額,長的好看是她的錯嗎,看那大漢一臉抹了鍋低灰一樣,哼,這分明就是嫉妒!
「……」
「村長,還是算了吧,我們請了多少郎中都沒用,還能指望一個小屁孩嗎?!萬一又是和以前那些人一樣,白白浪費銀子不說,還遭罪!」
「……」
婦人孩子漸漸聚集起來,將雨村和那老村長圍在中間,你一句我一句,一個勁兒的反對!
雨村冷眼瞧著周圍唾沫星子亂飛的眾人,雙手抱於胸前,看著面前愚昧無知的村民,句句連槍帶炮,聽的她腦仁兒疼!
不過她自己到也不急,見人越聚越多,將黑木令牌揣到懷裡,環顧四周,看差不多了,想著先軟后硬,有些榆木腦袋還不開竅的得敲一敲,提氣一個縱身躍到房頂上,睥睨著下面的人,冷聲道:
「有人想坐著等死也成,我還懶得管你死活,但是那毒引我必須找到,如果其間有心懷不軌的人敢阻撓我,我會讓你提前到閻王那裡去報道!」
邊說雨村邊從袖袋中拿出一個火摺子,在茅草房頂上晃了晃,小火苗隨著風燃的甚旺,看著小火苗又看看下面的眾人,姜雨村嘴角勾起淡淡的邪笑,此舉引的眾人瞪大了眼睛,生怕那火摺子掉在茅草屋頂上,全場一片沉寂。
見好就收,雨村將火摺子蓋上放回袖袋看著下面的人,眼裡顯出更多不耐煩。
「還有,我耐心有限,想治病跟我一起找毒引的站出來,不想治病的給老子滾一邊兒去,別在這裡腌臢我的眼睛!」
救人已是自己開恩了,誰還上趕著去求一群傻子,本來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善良一詞對她來說全是情緒說了算,救人全憑心情,覺得可憐無辜的就幫一把,那些不知好歹的靠邊兒去!她可不救白眼狼。
「一個小屁孩兒還敢在此大言不饞,還想燒屋子,怕是活膩歪了,看老子不收拾你!」
幾個潑皮無賴樣的人見狀,挽起袖子就要爬上房頂逮雨村,幾個人還未邁出腿就被那老村長几拐杖敲翻在地,疼得呲牙咧嘴,雨村見狀心想這老村長看來是深藏不露啊,幾下就把幾個壯漢敲翻在地,這棍法可是精妙的緊。
「村長怎的還護著那小子,他把大家當猴耍,您怎的就不明白?!」
「大家聽老夫一言,身感惡疾不是我們的錯,但是我們也要為以後某出路,我們這一代即使死絕了,那後人還是會覺得這是一塊腌臢地,誰對得起祖宗開闢的這塊地界!」
老村長拿著拐杖杵著地,咳了幾聲,身上的肉都跟著顫,忙又繼續道,「告訴我,有誰是想死的?所以還不如聽這小哥兒的,他看了一眼便知你們的病症,定然是有本事的!所以我們協助他找出毒引,也是給我們自己尋一條活路啊!」
「別人有本事在身,願意救人已是開恩,哪有你們這樣還要把人攆走的道理!今天我就要把這小哥留下,你們願意治病的就給我報備一聲,不願意的就回家去,等死了我帶大伙兒來給你抬棺入葬!算也對得起你!」
「如果什麼都不做,就只有等死,小哥兒也是為了大家好,死馬當活馬醫,小哥兒,我挺你!」
人群中一個光腳大漢站了出來,滿臉鬍渣,說話粗獷有力。
「小哥兒不是要找毒引嘛,有什麼需要的叫上我,我沒啥本事,但是有一身子力氣!」
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偶有怨言不信任的見狀不吭聲了,也有想通改主意的,一時應和聲四起……
「還有我,還有我,小哥兒別忘了我!」人群中擠出來一個孩子,正是早晨叫醒她的那位,此時眼裡閃著光彩。
雨村跳下茅屋,向著眾人一禮,眼裡滿是堅毅,「我既已發誓,必定救大夥於水火,雨村在此謝謝各位鄉親相助!」
「小哥兒還是先把你爹爹安頓好吧,我家裡還有空房,你父子二人先暫且住下,待安頓好了再商議尋覓毒引一事不遲!」
老村長杵著拐杖,臉上雖布滿瘡疤但是眼神里滿是關切,雨村大大方方的應下了……
當夜,雨村安頓好父親后就去找村長了解情況,也算是粗略的了解了一下前因後果。
此村名叫月灣村,是前朝行商隊伍落腳的地界,因村東頭有一河灣狀似月牙而得名,村長的曾祖父也是當時此地落戶的商隊之一,日子雖然平淡,但是民風淳樸,村民和睦,日子過的倒也清閑,但是一年前村子里來了一撥人,看打扮像是北上的商隊。
村民的厄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用老村長的話說,應當是從一個女人開始,那女子是隨同那一行人來的這月灣村。
那女子每夜都會彈奏月琴琵琶,擾的村裡的人心神不靈,但是別人給了錢留住在村子里,也就不好把人趕走,就那麼折騰了半月,然而臨走時突然發現那女子在村口的樹上上弔死了,衣裙上全是血,在她住的房裡發現了一個剛出生沒幾天的死嬰,商隊的人認為是她不檢點惹的禍,連屍體都沒給她收拾就走了,還是村裡的人把她和孩子卷在破草席里給埋了,怎知從那一天起村裡的人就開始接連生病發燒,到後來長瘡潰爛,活活病死,便開始有了那詛咒的傳言,說那女子怨氣太重,要報復村民,臨死下了詛咒要全村人陪葬!
「這和魘毒會有關係嗎?不知名的商隊,死去的女子,還有那死嬰!」看來還得深入調查一下一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那毒引,究竟被藏於何處?!
雨村照常給父親號了脈后替其掩上被子,爹爹現在仍舊昏迷不醒,耳後的紅疹也在擴散,如此下去不行,此事不宜再拖,想著今晚和村長了解的關於月灣村的事情,雨村琢磨著得趕緊行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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