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戾雪(3)
子青猛地睜開眼,發現她們依舊被關在方才的石屋中,而身旁是還在熟睡的玟兒,此刻,玟兒立刻被驚醒,看起來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玟兒。」子青平靜的呼道。
「子青,我做了一個噩夢。」玟兒立刻開口,然後擔心的繼續開口:「我有些擔心」。
「玟兒,你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子青站了起來,語氣沉穩。
只是對方簡單的一句話,玟兒卻突然皺起了眉來,便也順力站起身,疑惑道:「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怪怪的?」。
「因為我是子青,但又不是子青。」子青平靜的開口,並不在意對方知道些什麼。
「你什麼意思?」玟兒蹙眉疑問,沒有聽懂對方的話。
「我是孑渡的汝!」子青只是坦白的開口,然後接著對著玟兒啟口:「你剛才做的夢都是真的」。
「你是說方才那個小女孩就是你?」玟兒立刻脫口,不敢相信,然後接著開口:「你在說什麼胡話?」。
「沒錯。」子青肯定道,接著繼續開口:「當年我為了救自己,這才將自己分化。白無閣的那兩條魚其實也是我的一部分」。
「不對!」玟兒立刻反駁,接著繼續開口:「那場戰役看起來有也幾百年了,而你進白無閣的時候才和我一般大」。
「玟兒,按理來說,你的見識也不少,怎麼會被這個問題所困擾。」子青回答的平靜,不知道是對方因為自己突然的轉變而變得心慌意亂,還是有什麼其它的原因。
「我的分身,各自有各自的特點,她們有的一輩子都是一名小女孩,就像你夢裡看到的那名小女孩一樣,而有的剛開始和我的樣子一樣,可漸漸的她們會逐漸形成自己的樣子。」子青耐心的解釋著。
「她一直被關在這裡?」沉默了許久,玟兒才接受了這個答案,然後便啟口問。
「不。」子青立刻否認,接著開口:「她只是一直在療傷,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在什麼地方,而我機緣巧合之下,便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你看來像是他們的首領,我只是沒有想到堂堂孑渡的首領如今卻淪落成這個地步。」玟兒只是感嘆著,語氣里也帶著驚訝,便接著啟口問:「那麼,那位紅衣男子是誰?」。
「他是紅墟的首領之一歿。」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子青的目光突然帶著一股殺意,便冷冷對著玟兒開口:「這個人很危險,不僅是我們要小心,白無閣只怕也是要遭受一場大難」。
玟兒突然一蹙眉。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們應該和白無閣是對立的?」子青突然笑了起來,便豁然開口:「其實,我們孑渡也本是與世無爭的,當年與百葉的那場大戰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孑渡在汀的帶領下,早已不是當年與世無爭的孑渡,他們現在會用魂魄來增加孑渡的人,以此來更加強大」。
「那這麼說來,候子荼也是這樣來的?」玟兒啟口問。
「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她比較複雜。」子青敘述著,接著開口:「根據我現在所了解的來看,紅墟的歿一直在拿孑渡的人做實驗,我不知道歿是出於什麼目的,但直覺告訴我,這對哪一方都沒有好處」。
「子青,我不想管那麼多,我只知道,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這次把你帶出白無閣,我就沒有想過我們會再回去,我甚至想過,我們一起逃出臨安。」玟兒對著子青啟口,便接著說道:「我們不是任何人的傀儡,我們是可以做我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
「那風堂主呢?對於以前的子青來說,風堂主說得一切都是對的,風堂主的話子青都會聽,甚至,風堂主還說過,等一切都結束了,會帶子青走。可轉眼間,風堂主就要殺掉子青,現在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子青立刻啟口,接著耐心的勸道:「玟兒,不管現在我是誰,我都是那個和你一起長大的人。現在事情已經很嚴重了,如果再不解決,有些事情,我們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你剛才說,那兩條紫色的魚也是你?」沉默了片刻,玟兒開口問道。
「是的,當年風堂主就是帶著那個他自以為象徵著愛的東西來到了白無閣。」子青說的平靜。
「你跟他之前有過淵源,他現在又為什麼要殺你,是因為知道了你是孑渡的人了么?」玟兒發問。
「這個問題,我們之後再說,現在是想辦法解決眼前的事的時候。」子青的情緒迴轉過來。
「是的。」玟兒的情緒也恢復了正常,接著啟口:「我不該來找他的」。
「正好相反,你應該來找他。」子青立刻開口,看見玟兒疑惑的面容后,便又再度開口:「你看,我們都被關了這麼久了,也沒有任何人進來」。
「你是說,他故意麵帶殺意,實則是想保護我們。」玟兒突然反應了過來。
「沒錯。」子青平靜的開口,接著啟口:「看來,你在他的心底紮根很深,不然,只是憑著兒時的記憶,他就這樣幫你」。
「你在說些什麼呀。」玟兒突然臉紅了起來,害羞了起來。
子青只是平靜一笑,便接著啟口:「待會他進來的時候,我會和他談一筆交易,而你,不要說話」。
「你怎麼知道他待會會進來?」玟兒發問。
「傻丫頭,他總不至於會餓死你吧。」子青啟口,這樣一說,玟兒便又害羞得不說話了。
······
臨安的大雪還在繼續下著,這樣的大雪,在南方,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街上的人已經少之又少,有的還凍死街頭。
一處的山頭,涼亭內,有一位白衣女子穿得稀薄,坐在石凳前,手裡擺弄著各種顏色的花朵,涼亭外,還在下著鵝毛大雪,她看起來似乎一點兒也不關心外界。
「怎麼,你什麼時候喜歡擺弄這些花了。」一紅衣男子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看著她手裡花朵,便疑惑的開口。
「你可別小看了它們,說不定,它們有天也會殺人於無形。」候子荼語罷,便瞬間折下一朵,輕輕用手一揮,那朵白色的花瓣便立刻劃過對方的臉頰。
血緩緩的從歿的臉上流下,然而他自己並未說什麼,也沒有用手擦掉自己臉上的血跡。
「你要是不躲,下次可不僅僅是臉了!」候子荼說得冷漠。
「這個我倒是不用擔心。」歿平靜的啟口,然後繞著石桌,坐到了她的對面,便再度開口:「你說,這大雪什麼時候才會停呢?」。
「你讓我復活,就是為了專門諷刺我的?」雖然沒有生氣,但候子荼的語氣里卻帶著寒意。
「說起這個,你倒還真是該好好的感謝我。」歿平靜的啟口,接著繼續開口:「若不是我,你還在無止境的輪迴,這樣的折磨,你怕是再也不想經受了吧」。
「你讓我跟孑渡對立,你好坐收漁翁之利。」候子荼像是看穿了什麼,但也毫不避諱了說了出來。
「你把你自己想得太強大了。」對方倒是冷笑了一下,便接著啟口:「不過,倒也有這點成分在裡面」。
「我真不明白,難道做第一,就真的那麼重要?」候子荼平靜的啟口,然後坦白道:「其實,你已經很強了」。
「我活著的方式,不需要你來教。」歿突然一臉陰沉。
「看來,是有別的原因讓你想做第一。」候子荼平靜的開口,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的情緒,然後便站了起來,背對著歿,看著亭外的大雪繼續開口:「看來,你也沒有那麼神秘,不過也是人罷了」。
「我倒是很好奇,在烙和照文彥之間,你更喜歡誰?」歿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是在報復她方才的無禮。
「我誰都不愛。」候子荼突然陰沉著臉,側過臉去,冷冷的對著歿啟口,眼裡露出的目光是奇怪的。
「你再怎麼隱藏,我也還是看的得出來。」歿突然反駁,看著候子荼陰沉的臉便立刻笑了起來,便再度啟口:「你和烙的感情是過去,也是現在,而你和照文彥之間的這點感情可就有趣了」。
「我來幫你分析分析。」歿突然站了起來,靠近了候子荼,便接著開口:「你是不是還以為自己拿照文彥當哥哥?」。
候子荼瞪著他,沒有說任何的話。
「說起照文彥照公子,這個人還真是可惜了呢。」歿突然感嘆著,便繼續平靜的開口:「他若不是對你用情至深,我還真想把他招到我的身邊,為我做事」。
「說夠了沒有?」候子荼再次瞪了一眼歿,然後啟口:「有人來了,你要是不想讓人發現就繼續在這裡吧,我倒是無所謂。」說罷,候子荼便坐回到了石桌前。
不遠處的雪地里,走來的是一位素衣女子,那女子的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的熟悉,似乎,候子荼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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