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戾雪（5）
「雁大哥，還記得當年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模樣么？」候子荼突然平靜的開口。
「我當然記得，那個時候你仰起頭說我才不怕你呢，我永遠都記得那模樣。」雁雙昆嘴角泛著笑，溫和的開口。
「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候子荼突然冷冷的啟口，眼裡沒有一絲的波瀾，只是再度冷冷的開口：「可惜，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雁雙昆的手突然鬆開，在頃刻間，突然有一道紅光瞬間從候子荼的身上發出，那道紅光不禁讓雁雙昆離候子荼有一丈的距離。
「躲，快躲，為什麼不躲？」候子荼冷冷的朝著雁雙昆吼道。
「我只是沒有想到，到最後，想要毀掉升樓閣的人是你。」雁雙昆說得很是平靜，看著她死灰的目光便再度開口：「怎麼辦，對於你，我回不了手」。
閣樓內，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個照面，候子荼便看見了瑾曳，對方在看見自己的那一瞬間立刻呆住，然後下意識轉身就想跑。
候子荼只是抬起左手，五指一發力，那瑾曳便立刻隔空定住，接著候子荼的白衣上突然冒出一些黑霧，那些黑霧向地面滑落，很快的便沿著每一層散開，樓閣之下的人們突然被那些黑霧纏繞，有的瞬間便不能夠動，而有的只是掙扎了片刻，便也瞬間不能夠動彈。
此刻，閣樓的大門瞬間自動關上。隨即，那些黑霧散開，那些人依舊不能夠動彈。
「這個傢伙還真是無處不在呀。」候子荼緩慢的靠近了瑾曳，笑著冷冷的啟口，在瑾曳周圍轉了一圈之後，便再度笑著冷冷的開口：「你既在這升樓閣，便算你倒霉」。
「你跟我來！」候子荼的視線轉向了雁雙昆，平靜的啟口后，便走進了閣樓內。
不知道為什麼，她雖然性情大變，但雁雙昆卻始終覺得她不會正真的對付升樓閣，所以，在她叫自己的時候，雁雙昆便跟了過去。
他二人來到了前往上一層的路。
「你想要上去？」雁雙昆疑惑的問道。
「你這閣樓的寶貝多，自然是有數不盡的人想要奪走。」候子荼平靜的開口，便將目光對著雁雙昆，一字一語道：「不過，我不稀罕」。
「打開它。」候子荼雖然說得堅定，但絲毫沒有命令的口氣。
「子荼，我曾經給過你這道令牌。」雁雙昆說著，便從懷裡拿出了那曾經令她熟悉的令牌，他拿在手裡，只是將那道令牌放在了牆邊的凹處，那面前的門邊立刻打開。
他們一前一後走上了樓梯，來到了上一層閣樓。
候子荼明顯感覺這一層閣樓的布置有所不同，這一層稍微要暗一點，但閣樓外的光還是一樣折射進來，這一層內的正中央擺放著正方形的小木樁，看起來那小木樁上曾經擺放著什麼。
候子荼心裡明白，那裡曾經擺放著傾天珠。
她突然想起了孟襲，那位曾經試圖讓大家聯合起來的孟襲。
只是腦袋思緒了一下，候子荼便又來到了另一道門。
「你真的還想上去？」雁雙昆平靜的啟口問。
候子荼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面前的那道石門。
雁雙昆又從懷裡拿出另一道令牌，那令牌跟之前的令牌有所不同，它是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面布滿了黑色的划痕。
候子荼只是看見他將那道令牌放在牆上的凹處，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手，左手只是用食指在自己的右上掌上一劃，那手掌上便立刻出現一道傷口，他將自己的手掌壓在那道令牌上，血液浸到了那令牌上，一陣微弱的白光亮起起后，那道石門便立刻打開。
他們緊接著又走上了階梯，走在階梯的拐角處，候子荼突然停下來，瞬間感覺到一股子陰氣襲來。
「不要勉強自己！」雁雙昆看著候子荼突然停了下來，便立刻脫口。
候子荼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向上走。
這一層樓是封閉的，沒有任何的陽光進來，就連看到外面都不可能。
「看來當時，孟襲只是在下一層的時候，才飛出了閣樓外，這才上了塔頂。」候子荼在心底喃喃道，而此刻，雁雙昆的手在空中一揮，牆角四面八方的油燈這才被點亮。
「竟然是空的？」候子荼在內心驚訝。
「等等！」看見候子荼想要走進去，雁雙昆一把抓住了候子荼的手。
「這裡不僅有機關，曾經還死過很多的人，所以，戾氣很重，在這裡，任何人的內力都使用不出來。」雁雙昆立刻開口。
「死過很多人？」候子荼疑惑道。
「都是一些進的來，卻沒有出去的人。」雁雙昆回答著。
「竟然連屍骨都未曾剩下。」候子荼開口。
「帶上這個。」雁雙昆說著，便從懷裡拿出兩對鐲子，那鐲子是銀色的，細緻簡單，上面沒有任何的花紋。
他自己的手上戴一個，接著又給候子荼的右上帶了一個。
「帶上這個，這裡的戾氣和機關才不會傷害你。」雁雙昆平靜的開口。
候子荼沒有說話，只是在這一層樓走動了幾步，緊著著，他們又用同樣的方法走上了一層又一層，直到來到最後一層樓。
當石門被打開的時候，裡面堆滿了東西，裡面大大小小都是一些儲蓄的乾糧還有一堆的書籍，而在這些東西的一邊是一張已經鋪好了的穿，那床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多年沒有睡人了。
「真是沒有想到，原來這閣樓的頂端竟然是用於緊急關頭的。」候子荼走到那些書籍的旁邊，一邊看著一邊感嘆著。
「沒錯。」雁雙昆坦言著，然後繼續啟口：「升樓閣用火是燒不掉的，所以，當走到陌路的時候，這裡是最後的容身之地。
這裡的食物也只能夠維持一年，倘若出去是死，那麼一年過後，也會死在這裡」。
「這裡竟然有白無閣和秋十的地形圖。」候子荼將那兩份地形圖拿在手裡，不禁驚訝的脫口，然後轉過身去，立刻驚訝的啟口：「這地圖若是被他人奪取，豈不是知道了他們地理上的弱點」。
「這地圖是若干年前，我祖輩留下的，至於為什麼會在我們這裡，我也不清楚這其中的故事。不過，我倒是從未想過對付白無閣和秋十」。
「這些書籍，有些我從未見過，這比樓底下的那些似乎還要來得珍貴。」候子荼驚嘆的開口，突然頭開始有些疼痛起來。
她清楚的知道，是自己的身體想要食用本體了。
「你怎麼了？」彥雙昆看見子荼用手觸摸自己的太陽穴，便立刻上前關心的詢問。
候子荼沒有理會雁雙昆的關心，只是突然用手點了對方的穴道，然後，左手一揮，那在牆角的長鐵鏈便立刻飛出，瞬間纏住了雁雙昆的雙腳，而另一頭的鐵鏈立刻在兩處的牆角處，緊緊的陷進了進去。候子荼解開了他的穴道。
「為什麼把我關起來？」雁雙昆立刻問道。
候子荼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裡的東西放回了原處，然後抬起了帶鐲子的那隻手，那手環立刻發著微弱的光，然後那些書籍全都縮小瞬間飛進了那鐲子里。
候子荼看了一眼雁雙昆，然後轉過了身去，準備離開這裡。
「你用這種方式救我，我寧願你不救。」雁雙昆立刻朝著她脫口，想要上前去，卻被鐵鏈困住。
「你根本就不知道要對付你們的人是誰。」候子荼只是冷冷的開口。
「那下面的人呢，我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雁雙昆不甘心的脫口，腳還在繼續掙扎著。
「你別掙扎了，這鐵鏈，你一年之後才能解開。」候子荼冷冷的開口，接著繼續開口：「我是不會這樣簡單的當人的傀儡的」。
「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雁雙昆開口問道。
「你曾經的戀人，瑾梔。」候子荼說得平靜，然後繼續坦言：「瑾梔是紅虛創世人之一的歿的手下，瑾梔這次回來，不僅僅是想要報復你，他們是想將升樓閣、白無閣、秋十通通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瑾曳也根本不是瑾梔的妹妹，而是歿的妹妹，這兩個人彼此都容不下對方，現在歿想要看看，她們誰能夠拿下升樓閣。」候子荼平靜的開口，並看著對方的情緒一點一點增加起來。
「這樣說得話，你又為什麼要幫助他們？」這一點，雁雙坤想不明白。
「交換！」候子荼簡單的說著，然後繼續開口：「瑾梔從我姐姐的屍骨里，知道一些我家的秘密」。
「所以，正確的來說，是我在害你們。」候子荼冷冷的開口，然後繼續道：「這臨安的大雪是我造成的，這寒冬也許只有等我真正的死亡之後，才會消失，我這次的重生，對你們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想想辦法殺了我吧」。
聽得這大雪，雁雙昆倒是驚訝了幾分。
「子荼，不要一個人承擔這一切。」雁雙昆突然語重心長的脫口。
候子荼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冷淡，片刻之後，便轉過頭，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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