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戾雪(8)

第74章 戾雪(8)

照文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怎麼,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是吧。」候子荼平靜的脫口,然後平靜的笑了一下。

此刻,子青和無娥帶著瑾梔站在大雪當中,突然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無娥開口問著,發現子青的臉上突然開始凝重了起來。

「有人跟著我們!」子青小聲的開口。

「你不是子青,你究竟是誰?」瑾梔在一旁質問著。

「這我就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了。」子青朝著瑾梔開口,然後視線轉向了無娥,接著開口:「走」。

此刻,烙和壑正在一同去往升樓閣的路上。

「你確定候子荼就在升樓閣?」壑啟口啟口問著烙。

「只要她沒有離開臨安,這場大雪暫時就不會消失。

她不可能去白無閣,也不會回候府,那麼,我唯一想到的只有升樓閣,我們去看看。」烙開口,總覺得心底怪怪的。

「找到她了,你又能夠怎樣呢?」壑只是無奈的開口。

「她現在必須要吸食本體才能夠存活,這不僅關係到我們孑渡,更重要的是,有人試圖要害我們孑渡。」烙開口說著,然後再次對著壑開口:「我知道你恨我們,但一切,等這些事情過去了再說好么?」。

「嗯。」壑雖然是猶豫了片刻,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走吧。」說著,他們便再度踏上了步伐。

另一邊。

「文彥哥哥,我好久都沒有這麼叫你了吧。」候子荼伸出右手,緩慢的劃過對方的臉頰,然後又放了下去,突然平靜的開口:「這兩天,我一直想起我們以前的事情,我想起姐姐,想起薛兒,還想起,你常常到我們家來,我想,你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起,就一直想要見到我吧」。

候子荼突然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接著開口:「不過,我那時候很是頑皮,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

「子荼······」照文彥親昵的呼叫著。

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候子荼立刻轉過頭去,凌厲的看著走來的烙和壑。

烙看著他二人背後的升樓閣,發現這座閣樓已經蔓延著一種戾氣。

「不好,她已經把升樓閣給控制住了。」壑立刻開口,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就飛衝上去,攻擊著候子荼。

候子荼沒有躲避,而是仰起了頭,直接伸出了右手,猛地在空中狠狠一劃,那巨大的白光瞬間沖向了壑,雖然巧妙的躲過了那道鋒利的白光,但那道白光直接將對面的屋子劃得粉碎。

「什麼聲音?」另一邊的無娥突然開口,然後再度瞬間脫口:「好像是升樓閣那邊有打鬥的聲音」。

「走,我們過去看看。」子青立刻開口。

他們便帶著瑾梔走向了升樓閣的方向。

「壑,住手!」烙立刻命令著站在雪地里的壑,然後怒道:「你忘記你剛才答應過我什麼么?」。

壑咬著牙,沒有再說什麼話。

「子荼,跟我走,我帶你去找術,他會想辦法救你的。」烙立刻朝著候子荼開口,試圖動搖對方的想法。

「你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想和你們動手,你們走吧。」說罷,候子荼側過臉去,不想再說些什麼。

「你是知道的,幾百年前我們就認識,現在,我終於又遇到了你,我是不會走的。」烙雖然說得很平靜,但目光卻是堅定的。

「不要在這樣說了,你從來都不是屬於我的,而我也從來不是屬於你的,你我之間糾葛的宿命,也不過是我幾百年前一個自私的做法,這是我的錯,而我,在救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欠你和戰了,即便我們曾經相愛。」候子荼突然轉過頭去,朝著烙開口,雖然是這樣說,但他們之間的傷痛和快樂,候子荼又怎麼能夠真正忘得了呢。

那些記憶,就像是血脈一樣蔓延在她的身體里,永遠也無法拿去。

不遠處,子青一行人迅速趕來。

「瑾梔!」在看到瑾梔的那一瞬間,候子荼立刻在心底喃喃。

「我這是錯過了什麼好戲。」子青朝著他們開口,然後視線轉向了烙和壑,便立刻開口:「看來汀沒有把你們教好呀,一個二個的都如此散漫和鬆懈」。

「你是誰?」壑立刻疑惑道,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

「怎麼,換了一身皮囊,你們就不認得我了?」子青平靜的開口,倒是有幾分的責怪。

「汝!」烙和壑立刻反應了過來,瞬間單膝跪在雪地里。

「罷了,罷了,你們也不用這樣,我都消失了這麼久,早已不是你們的帶領者了。」子青倒也是接受了這個現實,然後搖搖頭開口。

「瑾梔,把真相告訴我!」候子荼立刻朝著瑾梔大叫。

「唉,可惜了,你太容易被人給利用了。」子青搖搖頭,平靜的朝著對方開口,然後側過臉去,朝著瑾梔開口:「你要是不想死,現在就告訴她」。

烙和壑立刻站了起來。

瑾梔雖然滿臉不情願,但還是上前了幾步,只是緩慢的攤開自己的右手,然後一些粉末瞬間從她的手掌心中飛出,緩慢的,那些粉末飛到了雪地里,片刻,便形成了一具白骨。

「這是候天靡的屍骨。」瑾梔開口,然後緩慢靠近了那屍骨,繼續朝著大家開口:「魘弒帝一幫一直有一個秘術,凡死於非命者,將其屍骨焚燒,再將血液融於骨灰當中,必可得知死者為何而死」。

「不過這種秘術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用過了,令人奇怪的是,有一次,我的手指不小心擦破了,血正好滴進了她的屍骨上,然後突然就出現一些白霧,在那團白霧裡,我看清楚了某些片段。」瑾梔的目光突然轉向候子荼,然後譏諷道:「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無論你多不願意承認,但那就事實」。

「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候子荼立刻開口,目光注視著地上的屍骨,雖然流露出一絲的感情,但還是很快的就收了回去,然後目光一閃,那雪地的白骨立刻就燃燒了起來。

隨著大火的燃燒,候子荼的目光又是一閃,那瑾梔的手掌立刻被白光劃破了一道口子。

瑾梔輕微的蹙了一下眉頭,手掌心裡有輕微的刺痛,然後,瑾梔將手握拳,那血液便滴在了候天靡的屍骨上。

八年前,候府。

這一天夜裡,下著大雨,候子荼渾身濕透的站在候天靡的門口前,由於風大大,屋內的燈光隱隱灼灼,反而顯得夜裡有些恐怖。

「妹妹,你嚇死我了。」候天靡突然轉過頭去,看著渾身濕透的候子荼,反而送了一口氣,立刻便走上前,關心的啟口:「你怎麼渾身都濕透了呀,發生什麼事了?」。

「你開不開心,你過兩天就能夠嫁給文彥哥哥了。」候子荼突然朝著候天靡冷冷的開口。

「你怎麼了,我們不都是說好了的么?」候天靡開口問著。

「真的說好了么,你就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么?」候子荼突然瞪著眼睛,一步一步靠近候天靡。

「你在說些什麼呀。」候天靡下意識的一直後退。

「你真的不知道么?」候子荼冷冷的開口,然後一字一語的緩慢開口:「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為什麼要騙我?」候子荼突然朝著她大叫,頓時將她嚇了一跳。

「我早該想到不對的,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我的房間。今天薛兒無意間告訴我文彥哥哥想娶的人是我,我還叫她不要胡說,她說她才沒有胡說呢,她說她是在街上親耳聽見的文彥哥哥這樣說的,他當時去街上買簪子,還對那個人說說笑笑的。」候子荼急的哭了出來,再次朝著她大吼:「你為什麼要騙我」。

「對,我就是在騙你!」候天靡見瞞不住了,便也朝著候子荼吼道:「我告訴你,我一直在恨你,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奪走了照文彥,你一直都圍繞在他的身邊,我看了就討厭」。

「所以,你要害我?」候子荼不敢相信的開口。

「對,我就是要害你,我要你身敗名裂,在照文彥面前永遠都抬不了頭。」候天靡怒道,眼裡發狠。

一把刀突然刺入候天靡的腹中。

候天靡底下了頭,看著腹中的刀,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突然朝著候子荼笑了起來,虛弱的開口:「我是做錯事了,可我現在好受多了,你呢,你難過么?」。

語罷,候天靡便倒在了地上,面目猙獰。

那匕首在候子荼的手中,順著候天靡的倒下,匕首也離開了候天靡的身體,而子荼的手不停的在顫抖,還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候子荼哭著喃喃,然後立刻跑出了房間,大雨中,子荼的腦海還一直在回想方才的事情。

她在一棵枯樹旁停了下來,手裡的匕首被大雨給淋濕,而上面的血跡也漸漸消失。

天空上的雨水掉落在水井之中,那聲音滴答滴答的,有些擾亂人的心緒。

不遠處的走廊內,明紫蓮突然看見了候子荼站在大雨中,手裡還拿著一把匕首,立刻就沖了過去。

「你怎麼了,子荼?」明紫蓮疑惑的問著。

「我殺人了,我殺了我的姐姐,我殺人了!」候子荼慌亂的開口,雙手不停的在顫抖。

「你為什麼要殺她?」明紫蓮試探的問著。

「她騙我,她要害我······」候子荼不停的呢喃著,一邊呢喃一邊哭泣。

明紫蓮的視線注意到了前方不遠處的那口井,然後將視線轉向了候子荼,便平靜的啟口:「你不要害怕,你跟我來,慢慢說,沒有人要害你的。」一邊說著,一邊便把她帶到那水井旁。

明紫蓮的手輕輕的一用力,便立刻將候子荼推進了水井之中。

她沒有來得及反應,便慌亂的掉了進去。

「砰。」拿水中發出巨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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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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