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死亡
「啊······」候子荼仰頭大叫,那些剩下的還在半空中的人,瞬間墜落在地,接著連身體都砰地一聲破碎,連方才的那個孩子蛟,也瞬間破碎。
頃刻間,候子荼閃現在烙的面前,只是對視了一眼,便踏了一步,站在了烙的身側,然後突然有一聲破碎的聲音想起。
烙的瞳孔突然放大,嘴角漸漸開始流下了鮮血。
子青突然驚訝,無娥也突然跑到了子青的身後。
「天吶。」在看到那樣一幕的時候,無娥也不禁捂嘴發出了驚嘆。
那樣的一瞬間,他突然回憶起幾百年前,他和她在冬日乾枯的樹下嬉戲,他們談天說地,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他也曾腳踩曇花,從升樓閣下帶著她逃離出臨安,他還記得,她曾經吻過自己,其實,他早早地就有些感覺到了,她不是戰。
他一直認定,他們是相愛的,哪怕是幾百年後,他們再次相遇,即使她早已傷痕纍纍。
他底下了頭,看著自己腹部下的一根冰錐,然後緩慢的側過了臉去,憂傷的脫口:「為什麼?」。
「你們都別過來!」眾人都上前一步的時候,烙立刻大叫制止,臉上的青筋暴起。
候子荼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他的身旁,目光帶著死氣。
「為什麼?」烙的目光再次對向候子荼,語氣疑惑而又憂愁,一直渴望著對方的回答。
她轉過臉去,對上他那充滿感情而又疑惑的目光。
她曾記得,他是一個非常自信的人,在臨安遇見他的時候,他曾經幻想過收自己為徒,他曾經以為可以掌控一切的事情,她也曾經將他當做依靠,可是,當一切都物是人非,角色轉變的時候,其實沒有人可以正真的做到信守本心。
她沒有說話,只是右手突然抓住那冰錐,又緊緊刺深了進去,正好又迎上了他那柔情而又疑惑的目光。
他依然沒有還手,而是抓住她的右手,看著她的眼睛,突然冷笑了起來,然後直達靈魂深處的再度開口:「原來,我們早已成為了過去」。
她沒有聽懂!
他眼裡的熱淚在不停的打轉,然後整個身體瞬間在空中爆炸,化成粉末。
他的一滴淚水正好在爆炸的那一瞬間劃過了候子荼的右臉頰,而那臉頰上瞬間就留下一道小小的傷口。
那台上的紫衣女子見候子荼愣了一會兒,便立刻飛下台去,本想要偷襲,沒曾想到,候子荼瞬間就反應過來,立刻一掌隔空打向那紫衣女子,那紫衣女子便瞬間口吐鮮血,立刻倒地。
「姑姑!」那些在台上剛剛受完禮的孩子立刻關心的大呼,接著紛紛都衝下了台,其中一名男孩立刻半跪在地緩慢的扶起了那紫衣女子,其餘的孩子都立刻沖向這名不速之客。
候子荼一動不動,冷漠的看著那些衝過來的孩子,只是右手微微一彎曲,掌心裡便瞬間出現了圓形的帶著藍色光芒的球體,那本是想要攻擊那些衝過來的孩子的,沒有想到,汀瞬間移動到候子荼的面前,一掌打向候子荼。
反應及時的候子荼,雖然手中的藍色力量消失了,但也瞬間接過他的掌力,只是,被這掌力瞬間擊退一掌。
汀也後退了兩步,那些孩子正好都站在了汀的身旁,與汀連成一線。
「沒有想到,身為孑渡的首領,竟然只有這點本事。」候子荼突然冷冷的嘲笑著。
「你是何人,竟有如此的身手?」那汀立刻問著。
「我叫候子荼,也是你們口中時常議論的立!」候子荼冷笑著而又平靜的說完了這一句話。
什麼!竟是那個和痴有關的女子。
汀只是驚訝了片刻,然後面部的表情瞬間就收了回去。
「擅闖孑渡者,死!」那些孩子齊刷刷的伸出了右手,指著候子荼,語氣堅定的開口,那聲音浩蕩而又整齊,像是即使知道對方強大,也絲毫不畏懼任何事物。
候子荼的右手再度彎曲,那藍色的光體又再次出現,瞬間攻向他們,強大的光芒之中,那些孩子依然站著前行,雖然被這關照射得走得困難,但對於這個想要毀滅自己家園的外來者而言,他們絕不認輸。
一些孩子瞬間被這藍色的強光毀滅肉體,而汀也行走在他們的前面,目光堅定。
子青看著眼前的一切,面部凝重,瞬間移動到藍光外,目光只是瞬間一閃,那汀和站著的紫衣女子還有紫衣女子身旁的那名小男孩,連著不遠之處的無娥,瞬間和自己一同消失在此處。
候子荼心下一驚,立刻收回了那藍光,看著突然消失的人,立刻上前了幾步,自己瞬間一轉身,也立刻消失在了此處。
菲牙的耳邊一直傳來砰砰的破碎聲,面容上一直帶著凝重的神情,但自己始終都不能夠動彈。
「是不是他們出事了?」菲牙在心底暗自想到,然後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可以動彈了,緊接著自己的身體也可以動彈了。
她張開雙手,欣喜的看著自己能夠動彈的雙手,然後,抬頭看向了那血紅色的雨水,接著立刻跑向受禮的方向。
這一路上,菲牙總是忐忑不安,方才那樣巨大的聲音,怕是真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是跟那個躺在床上的陌生女子有關係么?
「壑哥哥,烙哥哥,域哥哥,······」菲牙到了此處,才發現一個人都沒有,這才焦急的呼叫了起來。
「汀哥哥······」她走在那受禮的台上,在台上也是著急的呼叫了幾聲,沒有任何人的應答,只是地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跡,和那血雨混在了一起。
從前無論怎樣,孑渡從來不會如此的寂靜與冷清,她從小就住在這裡,和這裡的人一起生活,無論她是不是孑渡的人,她早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她知道自己很特殊,所有的人都待她特別的好,雖然,她自己不知道為什麼。
現在,這裡空蕩而又偌大,一下間的熱鬧與嬉笑,全都瞬間被截斷。
她無力的倒坐在禮台上,她知道,她想見到的家人,再也回不來了。
此刻,候子荼瞬間出現在長白山上,目光環繞著四周,暗自想到:「跑到哪裡去了?」一邊想著一邊走著,並且謹慎的盯著四周。
「誒,你聽說了么,最近白無閣的照公子四處在臨安的酒館里喝酒,喝完了還不給錢,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
「真的呀,他怎麼變成那個樣子了呀。」
「不好說,估計是前段時間臨安那場詭異的大雪吧,臨安的那場大雪聽說死了很多的人,我看估計那照公子是中邪了吧。」
「那真是太可怕了!」不遠處的兩名拾柴者一邊走一邊深情並茂的討論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紅衣女子。
候子荼站在原地,看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然後瞬間消失,立刻出現在了臨安的街上。
這裡沒了那場大雪之後,一切都像是恢復了正常的樣子一樣,街上還是那麼多的人在吆喝著,行走著,好像那場大雪在從未發生過一樣。
這一天,天氣很好,陽光照射在了候子荼慘白的臉上。
她走在大街上,目光注意著道路兩旁的酒館,只是突然間的,有一名白衣男子,衣衫襤褸,拿著酒壺就沖一家酒館中歪歪扭扭的走出了出來。
候子荼立刻停止住了腳步。
照文彥醉得一不小心倒在了地上,路上的一些人想要好心的扶起他,卻被他自己一手推開,弄得沒有人再敢管他。
「走開走開。」他倒在地上,像個小孩子一樣拒絕著。
候子荼靠近了他,站在他的身旁,面無表情的盯著地上的人。他迷迷糊糊的,看見一位紅衣女子站在自己的身旁,然後再柔了柔自己的眼睛,這才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面貌,然後不緩不慢的站了起來。
「子荼,是你呀!」照文彥像個小孩子一樣笑著,然後靠在了候子荼的肩膀上,繼續笑著啟口:「是你呀」。
候子荼一動不動,右手手掌彎曲,掌心裡逐漸形成微弱的藍色光芒。
「子荼,你可是說過的,你想要嫁給我的。」照文彥又再次傻笑了笑,醉意熏熏的腦袋在她的肩膀上動了動。
不知道為什麼,候子荼的右手瞬間鬆開,那微弱的藍色的光芒瞬間消失。
她曾記得,那是當年她的一句玩笑話,她想,他當時也應該知道那是玩笑話。
如今,他這般醉意失態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平時那般嚴肅的樣子。
她突然心軟了,怎麼可能呢,這個人殺了她的全家,她恨他的。她對烙都下得去手,那樣深厚的感情她都能夠下得去手,為什麼會對照文彥突然下不去手了呢?
「跟我走。」候子荼沒有在想什麼,只是冷冷的側著臉,對著照文彥開口。
候子荼一轉身,那照文彥的頭,立刻就離開了候子荼的肩上。照文彥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在做夢,便歪歪倒倒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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