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血雨
「如果我說我救得了你呢。」瑾曳開口笑著,說得平靜。
颶的殺氣瞬間消失,轉而變得平靜而又渴求起來。
「你憑什麼救得了我,你連是病是毒都還不清楚。」玟兒發出了疑問。
「我可是紅墟的人,你這般說便是小瞧了我。」瑾曳脫口,露出了不悅。
「你是紅墟的人。」玟兒驚訝了起來。
「澈跟了歿這麼久,還從未見過其他紅墟的人,這個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颶在心中疑惑著。
「你不是魘弒帝的人么,怎麼又便成了紅墟的人了,哼。」玟兒苦笑了兩聲。
「難道你不知道,魘弒帝一幫是紅墟的分支么。」瑾曳笑了起來,然後繼續開口:「也對,很少有人知道魘弒帝一幫是紅墟的分支的,不過,我也不算是瑾梔的人,要說我應該是紅墟的創始人之一歿的妹妹,按理說,我是紅墟的人才對」。
「她的意思分明就是說是紅墟掌控了升樓閣!」一旁的颶在心底開口。
「不。」玟兒拒絕著,然後繼續開口:「你這個人身份變來變去,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而且,就算你救得了我,你怎麼可能白白的救我呢」。
「你這個人別不識好歹,我家主人說要救你,那便是要救你!」一旁要站著的漢立刻帶著敵意的開口。
瑾曳伸出右手,示意著漢不要再開口。
「你可能還不太清楚你的處境。」瑾曳平靜的開口,然後繼續說著:「一來是你命不久矣,二來是白無閣也容不下你了,既然你突然出現,身邊又多了個男人,那麼,你一定是有著某些目的,你不會是希望你的目的還未達成,命就先沒了吧」。
「如果你想讓我死得快一點,你大可以去告訴白無閣的人。」玟兒脫口,硬是不肯答應。
「我就住在你的對面,你要是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瑾曳倒是沒有生氣,而是站了起來,平靜的對著玟兒開口,然後和漢一同走出了屋子。
「雖然我知道這有危險,可為什麼不試一試呢?」颶問著玟兒。
「我不想求她。」玟兒側過臉去,平靜的開口,看著颶有些生氣,便立刻開口:「不是還有時間么,實在沒有辦法了,那個時候再說,好么?」。
「看她的樣子,做實不簡單。」颶只開口。
「她的心思很難讓人猜測,我不想跟她扯上關係。」玟兒平靜的開口。
「你這般,倒是讓我著實擔心。」颶在心底想著,然後開口:「你歇著吧,我就在這裡陪著你。」說罷,轉過了身去,倒在了一旁的炕桌邊上,翹著腿。
玟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雖說是江湖人士,這些年來的東奔西跑,理應是早該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的,再說她自己也曾經和竹堂主同住一間屋子,不知道為什麼,她自己心裡覺得怪怪的。
「嗯,那我就先睡了。」玟兒輕聲的開口,有些木訥的脫了鞋,上了床,蓋上了被子。
「颶。」許久,玟兒突然輕聲的呼喊了一下。
「怎麼了?」不遠處的颶開口回答。
「要是沒有子青的承諾,你還是會一樣的救我么?」玟兒突然開口。
這些年來,在白無閣,她們所做的事情都是需要自己來承擔的,沒有任何人會為自己承擔什麼,這一次,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有了停靠的地方。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颶反問著,心底像是有了某種觸動。
「我知道,你會的。」玟兒沒有理會他的反問,而是平靜的笑著說著。
「你·····你這麼相信我?」颶有些猶豫的開口問。
「嗯,我相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相信!」玟兒的眼皮漸漸合上,帶著睡意便輕聲的回答著,然後便安心的合上了眼。
颶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盯著房梁,心底有種複雜的情緒在涌動。
此刻,瑾曳抬著頭,看著黑夜的星空,不發一言。
「衍,我不明白?」漢在她的身後開口問著,一臉的疑惑。
「你是想問我到底是不是真想救那個丫頭么。」瑾曳沒有回過頭去,只是目光一直注視著黑衣的星空,然後突然開口:「漢,你知不知道,歿為了那個女人,已經瘋了」。
「畢竟他是你的哥哥,如果他真的瘋了,要是想害你的話,早就害你了。」漢開口說著。
「你知不知道,我從來就不在乎紅墟,我向來以我的喜好做事,我從來都是愛恨分明,只要我討厭一個人,我想殺便殺,毫不顧忌。」瑾曳突然轉過去了頭,毫無表情的看著漢。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願意跟著你。」漢也坦言道。
「可瑾梔這個人,我奈何不了。」瑾曳開口,目光帶著無奈,便繼續朝著漢開口:「她如今混到了這個地位,我再也奈何不了她了,這是我今生的恥辱」。
「你是說歿喜歡瑾梔?」漢突然驚訝起來。
「你當真以為他是那種想征服一切的人么,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現在這般想要對付升樓閣、秋十、還有孑渡,完全是因為瑾梔的一顆報復心理。」瑾曳再度轉過去了頭,看向了那高高的夜空,便再度開口:「候子荼這個女人,跟這三個組織都有關係,那麼,那麼仇恨雁雙昆的瑾梔,又當如何呢」。
「當初她來紅墟的時候,我們就不該收留她!」漢突然有些懊惱,卻沒曾想到,這一切的悲劇和源泉,竟然是因為一名女子的報復心理。
「不重要了。」瑾曳平淡的開口。
「不過你怎麼確定玟兒那丫頭會來找你?」漢開口問著。
「她那倔強的性子看起來是絕不可能來找我的,倒是那位男子,雖然面容上沒有什麼,但我看得出來,那男子倒是挺重視玟兒的性命的。」瑾曳開口,然後站了起來,目光離開了那黑夜的星空,轉而靠近了桌子,倒起了茶水,待喝了一口后,便輕聲的開口:「其實說實話,我挺喜歡這個丫頭的,她越是那樣倔強,我越是想要纏著她」,說罷,那手裡的杯子便擱置在了桌上。
這個時候,漢的餘光注意到了窗外,便立刻靠緊窗外,平靜的啟口:「衍,你看」。
瑾曳轉過身去,便再度靠緊窗外,發現有一女子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行走。
瑾曳突然想起在白無閣時,那位曾經被人上身的女子無娥。
「現在都這麼晚了,這個人怎麼出現在這裡?」瑾曳疑惑的在心底開口。
「她看起來有些著急的樣子!」漢平靜的開口,觀察著對方。
「開開門,快開開門吶!」無娥在一家藥鋪的門口使勁的敲打著門,許久,門裡的人打開了門,一臉疲倦困意。
「姑娘,都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你有辦法治這個么?」無娥立刻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修長的手臂,然而,在她的血肉里,布滿了猙獰的血紅色的血絲,那血絲張牙舞爪,幾乎布滿了整個手臂,看起來像極了一朵朵零散的如針一樣的花瓣。
那困意滿滿的大夫立刻清醒了起來,看看她的手,便立刻開口:「老夫行醫數年,還從未見過這樣兇猛的病症」。
「沒有辦法?」無娥立刻開口,有些慌張。
「姑娘,不是我不救,是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呀!」那大夫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便輕輕的關上了門。
「漢,別跟下來。」在上方觀察的瑾曳平靜的朝著一旁的漢開口,說罷,便立刻縱身跳下了窗外。
待平穩的站在地面后,便緩慢的靠近了無娥,一邊靠近一邊笑著開口:「這是要去哪兒呢?」。
一見到對方,無娥便下意識的一驚。
「說來,你到底是跟誰一夥的呢。
一名青樓的煙花女子,混進白無閣救候子荼,卻被人附了身,按理說,那人離開了你的身體以後,以你的凡人之軀,早就被幽泉致死了。」瑾曳平靜的朝著無娥開口。
「你調查我?」無娥冷冷的開口,面露敵意。
「臨安說大也不大,青樓這樣的地方,只要有銀子,一切都好辦事。」瑾曳平靜的開口,目光轉向了對方手上的傷。
察覺對方發現自己手上的傷,無娥立刻放下了長長的袖子。
「這樣的毒,還真是世間罕見呢!」瑾曳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的驚訝。
「如果你要殺我便殺,我反正已經要是個死人了!」無娥冷冷的開口,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便立刻轉過身去,想要離開。
只是一個瞬間,瑾曳便閃現在無娥面前,立刻便抓起了她的手腕,看著那皮膚上血紅色的血絲。
「你幹什麼,放手!」無娥立刻抗拒的叫道。
「這毒已經快佔據你的整個右臂,要是蔓延到心臟,你便會立刻死去。」瑾曳平靜的開口,然後接著啟口:「你怎會中這樣奇怪的毒?」。
「是那場血雨!」聽到對方這樣說,無娥便立刻想起了在孑渡的那場荒涼而又壯觀的血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