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劇毒
今夜的夜色很是安靜,玟兒和竹堂主在不遠處的街邊坐著,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你少喝點。」見玟兒喝得厲害,竹堂主便規勸著。
「棋悟,你知道么,我很小的時候,是跟著一群難民一起來到臨安的,那個時候,我每天都在挨餓,後來,明幫主收留我做白無閣的丫鬟,漸漸的,我長大了,這裡有了你,有了兮堂主,還有了風堂主。」玟兒有些醉了,一直手趴在了桌子上,另一隻手拿著酒壺,而頭卻靠在了自己的手上,一邊笑著,一邊繼續開口:「其實我們都只是這裡不起眼的丫鬟罷了,是風堂主,從丫鬟當中挑了我們四個,然後開始訓練我們,你知道么,每次訓練的時候,我都是最調皮的」。
「我知道!」竹堂主也笑了笑,也像是回憶起了什麼。
「你說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都是為什麼?」玟兒苦笑著,有淚水從眼眶裡落了下來,隨後便站了起來,再次苦笑著:「來,我敬你。」說罷,揚起了頭,將那一整罐酒壺向著嘴裡灌去。
有不少的酒從她的嘴角流出,打濕了肩便的衣裳。突然間,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玟兒沒有了什麼力氣,手上的酒壺瞬間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了聲響,而在玟兒暈倒的瞬間,竹堂主瞬間從過去,抱住了暈倒的玟兒。
竹堂主很是鎮定,想起了,她喝第一杯前,就偷偷將迷藥放進了她的酒杯里。
「對不起,我是真的很想救你。」竹堂主看著懷中的她,平靜的開口說著。
「你在幹什麼?」不遠處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放眼望去,一名黑衣男子站在不遠處,目光猙獰,並且用手指著竹堂主,又再次提高了音調:「放開她,否則我要你好看!」。
「颶······」迷迷糊糊中,玟兒輕聲的呼著,便徹底暈了過去。
「你認識他?」竹堂主低頭問著玟兒,但此刻玟兒已經暈厥了過去。
「你是誰,為何認得她?」竹堂主問著,卻又想起玟兒說兒時的同伴是秋十的人,便立刻目光凜利的對著那颶,瞬間開口:「你是秋十的人?」。
提到秋十,颶倒是想回底下宮看看,可是那底下宮裡早就被巨石填滿,根本就下不去了,而孟澈他們也根本就沒有人影了,亦或者,已經死在了底下宮。
「他看起來,不像是想殺玟兒的。」颶在心底喃喃,然後朝著竹堂主開口:「我是她的朋友,她中了孟澈的毒,她現在本應該在皿的身邊,怎麼會在你這裡?」。
「她認識子青?」竹堂主在心底打鼓,接著繼續開口:「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憑我知道瑾曳告訴我,能夠解玟兒身上的毒。」颶開口說著,正在努力得到對方的信任。
竹堂主突然送了一口氣,朝著對方開口:「我把她弄暈,也是為了帶她去找瑾曳」。
······
天微亮了起來,一大早歿就看見戰站在升樓閣的走廊邊。
「你似乎一夜未睡?」歿靠近了戰,啟口問著。
「你知不知道升樓閣有一個什麼好處。」戰看著臨安的景色,平靜的啟口說著。
「你看,這臨安的一切,你都看在眼裡。」歿平靜的說著。
「聰明,但可惜不是塔頂,不然可以看得更高。」戰誇讚著,然後側過去了頭,突然問著:「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真的不好奇,為什麼候子荼沒有殺我么?」。
「看你的樣子,你現在似乎是明白了。」歿平靜的說著,接著同樣也側過臉去,再度啟口:「不過,我的確也是好奇。對她來說,你的存在,是證明她噩夢的開始,那天,她竟然放過你了」。
戰突然嘆了一口氣,轉回過了頭去,看著臨安的景色,疲憊的開口:「她那一次不殺我,只是在和過去說再見,畢竟,有我才有她,不過,她會殺我的,就像她會殺了烙一樣。我們所有的人她都會殺,包括她自己」。
「為什麼?」歿突然疑惑起來。
「現在在她的眼裡,我們這些人本來就是不該存在的。就像土壤里突然冒出一滴雨水,漸漸的,颳風下雨,由於時間的累積,那一滴水變成了湖泊,可這湖泊是劇毒,任何人碰了,都沒有好下場。」戰說著,眼裡露出了疲憊,但依然繼續開口:「我一直都恨她,可當烙死了,我這才發現我鬆了一口氣,我突然沒有恨了,不是因為我們誰都得不到烙了,而是因為我突然明白,原來我一直都很可笑。我幾次讓烙自己認為愛的人是我,我真的太可笑了,烙根本就不是愛我,我們有的也不過只是並肩作戰的感情罷了」。
「你後悔了?」歿問著。
「那倒沒有,她只是讓我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戰說著,接著繼續開口:「你身邊的孟澈呢?」。
「地下宮進不去了。」歿突然陰沉著臉。
「為什麼?」戰疑惑著。
「全被巨石堵死了,我估計裡面的人都死光了。」歿開口。
「是候子荼!」戰立刻開口,接著繼續開口:「那日,若不是有人出面阻止,恐怕白無閣和我們都難逃此劫」。
「我將她重生,也只是想利用她來對付孑渡,沒有想到,她反倒是形成了一股自己的力量,無人能與她抗衡。」歿雖然說得平靜,但目光里也是極其驚訝的。
「誰說沒有人能夠對抗她的。」魘弒帝一邊說著,一邊讓全帶著已經昏迷的照文彥靠近。
「你想用他?」戰啟口疑惑著。
「沒錯!」魘弒帝確認的脫口,接著繼續開口:「他現在可是廢人一個!我們正好可以用他來對付候子荼」。
「廢人?」戰疑惑著。
「怎麼,你們都不知道么。這白無閣的照文彥早就脫離了白無閣了,此前,我還聽說他在大街上喝個爛醉。」魘弒帝朝著他們說著,並繼續開口:「他現在連全都打不過了」。
「你真的確定用他來對付候子荼?」戰啟口說著,並繼續開口:「候子荼現在對誰可都是下得了手的」。
「那又怎樣,起碼還有機會不是么,我就真的不相信,她對每一個人都下得了手。」魘弒帝說著,面露凶光。
「你是想引出她,從而知道雁雙昆在哪兒對吧。」戰平靜的開口,將對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聽得雁雙昆,歿的目光里突然有些異動,但只是在一剎那間就收回了。
「要不然,我們得到升樓閣的空殼又有什麼用呢。」魘弒帝說著。
戰無奈的笑著。
「你們看,有人來拜訪了。」歿平靜的說著,目光停留在升樓閣的地面上。戰和魘弒帝一同向下望,發現兩男一女,正好站在升樓閣的門外。
「那就讓他們進來吧。」歿平靜的笑了笑。
「全,把他藏好,不要讓他們發現。」魘弒帝吩咐著全,那全點頭后,立刻就將照文彥帶向了別處。
此刻,升樓閣的大門自動開啟,像是得知有人來訪,這裡的新主人表示歡迎一樣。
他們帶著昏迷的玟兒緩慢的走了進去,一進去,那門便自動關上了。
升樓閣里透著一股子的陰氣,一進此處,一樓的房樑上,那些穿著白衣的人雙手雙腳都被捆綁著吊了起來,齊刷刷的,一排連著一排,他們看起來奄奄一息,有的昏迷,有的死亡,有的還在輕微的掙扎著。
他們繼續朝樓上走著,二樓,三樓的情況是一樣的,他們一直上樓走著,直到看到了魘弒帝一行人。
那中間坐著的是一位穿著暗紅衣裳的男子,雖然只是安靜的坐著,但他身上的那種霸氣和掌控力是非常明顯的,在他的身後是漢,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來的人,而歿身旁一邊站著的是戰,一邊站著魘弒帝,那魘弒帝的一旁還站著全。
「難得看你們來我這裡,找我可是有何要事?」歿平靜的問著。
「我們今日來,是來找瑾曳姑娘的。」竹堂主平靜的開口,絲毫沒有一點畏懼。
「你們可找錯地方了,她可並不在這裡。」魘弒帝冷冷的開口。
「但我認為,你們有能力找到她!」竹堂主說著。
「你可好大的口氣,你憑什麼讓我們找。」全立刻懟著。
「我想各位在白無閣面前已經感受過候姑娘的厲害了,各位恐怕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吧。」竹堂主平靜的開口,然後接著說著:「玟兒中了秋十的毒,我希望你們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瑾曳姑娘,並為玟兒解毒」。
「照你的意識是說候姑娘會為了你們而對我們大開殺戒。」漢嘲笑著。
「怎麼不會呢。」颶揚起嘴角,接著開口:「你若不信,到外面的走廊看看」。
對方這麼自信,突然將漢給驚著了,但是覺得不可能,便立刻開口:「看了看,誰怕誰呀。」說罷,立刻便走到了走廊外,定眼一向下望,那候子荼果然在樓下。
漢立刻縮回了頭,瞬間跑進了屋內,立刻慌張的開口:「真的,是真的,她就在下面」。
「慌張什麼。」歿立刻厲斥,這才將漢原本緊張的心立刻給安定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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