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草藥方子

走了兩步，小茶突然對小葉子說：「小葉子，我猜呀，肯定是村子里有人殺人了，外邊的人知道了一準過來看熱鬧，不著急啊，回頭咱問那些人去。」

「真的是殺人么？」

「應該是吧，兩位大叔看我們年齡小，不肯說實話，沒事，我們跟著大人過來，那他們一定能讓我們進去看看的。」嘴裡說著話，小茶的眼神若有似無地瞟向了兩位衙役。

小葉子聞言，眼睛一亮：「對，我們去找大人過來，看熱鬧。」

小茶說這番話本就說給兩位衙役聽的，讓他們知道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他們越是藏著掖著，越容易引起別人的好奇心，到時候一定會有更多的人來看熱鬧。

小葉子不理解小茶話中的深意，但她用自己的理解領會了其中的意思，那就是人多熱鬧。

於是，思想頻率不在同一個頻道的姐妹倆意外地合拍，歡快地達成了協議——想辦法去叫更多的人過來看戲。

兩位衙役一聽，倒是聽懂了小茶的話，那名和善的衙役趕緊叫住她們：「等一等，小姑娘，你們是不是想知道這個村子發生了什麼事？」與其讓其他村子的村民亂猜亂想，引發村民恐慌，倒不如通過這兩位小姑娘的口說出去，讓那些人不再因好奇心過重而跑過來。

小茶停下腳步，轉過身，靜靜望著兩位衙役，不說話。

不過她既然肯停下來，就代表著她默認了。

小葉子笑嘻嘻地用力點頭：「想，我想知道。」

「是這樣的，上頭說這個村子可能會爆發瘟疫，讓我們在這兒守著呢。呶，那兒正在燒房子，因為瘟疫就是從那座房子裡頭出來的。所以你們回去以後一定要跟村裡人說清楚，叫他們千萬不要過來這邊看熱鬧，如果事態嚴重，這個村子很可能得整個燒掉，連累你們村的人就不好了。」和善衙役很有耐心地解釋著。

瘟疫？

小茶姐妹倆的臉色立時就白了。誰都知道這兩個字代表著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僅有八歲的小葉子，對此也清楚得很。

「姐？」小葉子不安地望著小茶，小臉煞白。她們家就在萬秀村裡，可現在整個村子都要燒掉，那是不是說，她們沒有家了？就連那個勉強棲身的破茅草屋都沒得住了？

至於小茶，想到的則是一名身為醫者該負的責任，以及這件事若是真的將會帶來多嚴重的後果。

「確診了嗎？」靜默片刻，小茶艱難地問道。

「還沒有，沈郎中就守在那戶人家的家中，一旦有確診的消息……」

「行了，行了，哪那麼多廢話，你們知道就成了，趕緊走吧。」倨傲的衙役不耐煩地打斷了和善衙役的話，揮手趕小茶姐妹離開。

如果真的確診是瘟疫，他們這些負責看守道路的衙役也有可能被感染，命都快沒了，家裡還有老人媳婦孩子要養，誰有那個心情在這裡陪小姑娘聊天了。

小茶也知道這兩位衙役的心裡不好受，沒有多說什麼，拉著小葉子從另一條道路繞過萬秀村，下了山。

「小葉子，陪姐姐到鎮子上走一趟，好嗎？」小茶一邊帶著小葉子往鎮子上走，一邊緊了緊拉著小葉子的手。小葉子年齡小，僅靠兩條腿走到鎮子上會很辛苦，但現在她們暫時無家可歸，唯有把小葉子帶在身邊才安全。

小葉子眼珠子一轉，立即明白姐姐是什麼意思了，忙不迭地點頭：「好的，我陪姐姐到鎮子上。」只要一想到放在姐姐那裡的野山參，小葉子便覺得精力充沛，走路有風。

到了鎮子上，小茶首先帶著小葉子到了仁和堂，直接找掌柜的商量賣參事宜。

有了上一世賣葯的經驗，她知道野山參賣什麼價格最合適，也知道什麼人可信，仁和堂做為鎮子上最大的醫館，一向以誠信可靠著稱，自然是她的第一選擇。

很快，交易完成，當她從後堂出來的時候，空間里已經多了一百兩的銀票，另外還有五十兩的散碎銀子放在她的懷中，另有他用。

走到前堂，小茶直接走到一名較為清新，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夥計面前，請他幫忙抓兩副草藥方子，順便念出了方子的內容，並讓夥計按著村子里的戶頭數，每副各抓了幾十份。

一副外用的方子：「陳石灰十錢，蒼朮六錢，艾葉六錢，陳皮五錢，肉桂四錢，川椒三錢，茯神二錢，雄黃一錢，冰片半錢。」

另外一副則是內服的方子：「清甘草七錢，連翹六錢，金銀花五錢，豬苓五錢、靈芝四錢，蒼朮三錢，肉桂二錢，柴胡二錢，公丁香一錢，滑石粉半錢。」

由於她現在手頭上沒有紙和筆，無法直接寫出方子交給夥計，而且她的年紀還小，不能直接用醫術為自己正名，方子暫時不宜落入外人之手，免得被人利用了去。

若是得了利，撈到好處之功成名就的話，那人必定不會記著她的好，反而將方子霸佔得心安理得。可萬一出了事，那人只需把責任往她身上一推，揮一揮衣袖就能不帶走一片雲彩，而她則必須承擔不該她承擔的責任，甚至有可能會落得一個「死」字，她不能不防。

至於夥計在抓藥時會不會把方子記住了，那就是夥計的本事了，她可管不了那麼多。

娃娃臉夥計聽到小茶眼都不眨地說出方子的內容，連稍微猶豫都沒有，之前的長袖善舞形象完全不見了，只剩下獃滯與震驚，連嘴巴都微微張開，足以塞下一個大雞蛋。

不過他到底是訓練有素的醫館夥計，震驚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便收斂神情，認真地抓起了方子。

小茶看著娃娃臉夥計熟練地抓藥、稱葯，面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微笑。她之所以會選擇這名夥計，正是看準了他的心眼誠實，不會做出欺客之事，自然更不會做出偷偷背下方子一事。

很快，上百份的草藥被娃娃臉夥計一一包好，一份份捆紮結實，外用內服全部分得清清楚楚，工作細緻得連小茶也忍不住暗暗稱讚。

租了一輛牛車，把草藥統統放在車上，隨後小茶又帶著小葉子在鎮子上逛了一圈，把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買好，連做飯用的調味料等東西都買齊全后，才坐著牛車回到了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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