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不吉利

太子和太子妃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同樣強大的氣場，壓製得歌姬們毫無還手之力、

她們只能將求助的視線投放在於嬪和順王身上，然而那兩位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極力要把自己從這件事上摘除出去。

暗自嘆息一聲，她們幾個已經做好了送死的準備。

在場所有人都看出其中的貓膩，而且發現，這很有可能是皇室中的一件大秘辛，身為臣子的，他們可沒有資格插手皇室之事。

又或者可以說，他們根本就不打算摻和進去，畢竟站隊嘛，總要看清當前的形勢才行，哪能貿貿然就亂站一氣的啦，隨時會丟命的，好不啦？

沉默得太久，天元帝終於不耐煩的冷哼：「嗯？回答不出來嗎？」

在這裡，他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掌控全場的該是他才對，結果卻被太子和太子妃兩個人奪去了他的風頭，他心裡正不舒服呢，眼下見到歌姬集體沉默，他心中的火氣更盛，誓要把屬於他的主場給奪回來。

天元帝到底是皇帝，或許氣場比不上修鍊有成的太子和太子妃，但長期盤踞在人們心中的根深蒂固的觀念仍是讓他們對他產生了濃濃的忌憚之心，即便是有目的前來的歌姬們，心臟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帶頭的那名歌姬眼見求助無果，嘴唇蠕動幾下，正要開口說話。不想小茶再次開口：「唉，父皇，還是算啦吧，想來她們是有所顧忌的，我們還是不要強人所難吧。」

在場的大臣們集體想要斜眼看她。

神馬叫做「不要強人所難」啊？剛才是誰留下這些歌姬，想要逼她們開口的，現在改變主意又是哪個？啊？耍他們玩哪？

「太、子、妃！」這一次，天元帝沒有再給小茶好臉，倏地過頭，眼神凌厲地瞪著小茶。

小茶臉色平靜地與他對視一眼，復又垂眸，平靜地解釋道：「兒媳也是為了太后考慮，請父皇見諒！」

「哦？敢情是為了哀家考慮啊？怎地哀家卻不知道？」因為心虛而保持沉默的太后被小茶的言論給氣笑了，陰陽怪氣地說道。「莫不是你逼著她們回答你的問題，也是為了哀家考慮？」

「沒錯！」小茶把這兩個字說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你——放肆！」太后怒氣橫生，原就不喜小茶，現在好不容易揪住小茶的小辮子，自然是要狠狠地落小茶的面子了。

皇後娘娘本來是在旁邊觀望，如今見小茶與太后對上，生怕小茶吃虧，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盞：「太后息怒，倒不如先聽聽太子妃是怎麼說的吧？」

「皇后——」太后立馬將槍口對準皇後娘娘，陰森森地開口。「你是要為了太子妃忤逆哀家么？」

「兒媳不敢！」皇後娘娘急忙低頭認錯，但她的表情卻一點不像是懺悔的樣子。

「反了你們……」太后氣急敗壞的指著皇後娘娘，被這對聯合起來的婆媳給氣得大喘氣，準備給她們兩個扣上不孝和謀逆的帽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駁太后，不是不孝是什麼？

太后眼中精光一閃，自覺找到機會了，正要大聲說出那兩個罪名，小茶卻在旁邊幫腔了：「皇祖母，請先聽孫媳的解釋，若是孫媳說得不對，您大可治孫媳一個不孝之罪。」

太后一怔，被小茶打斷了話柄，實在不爽，她涼涼地看了小茶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想了想，她又覺得不放心，補充了一句帶有威脅性的話：「若是說得不合哀家心意，那就……」怨不得哀家心狠了。

小茶自信地笑了笑：「孫媳明白，若是皇祖母聽了孫媳的解釋還生氣，那孫媳願自請下堂。」

「太子妃——」

「太子妃——」

「太子妃——」

三個聲音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那是來自天元帝、皇後娘娘和太子的聲音。

前面兩位雖也焦急，但平靜多於激動，對於小茶的自請下堂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但太子卻是真的急啊，就怕太后揪著這點不放，直接給小茶下堂，讓他換個媳婦兒了。

小茶給了太子一個安心的眼神，轉頭望著太后，慢悠悠道：「皇祖母，您該知道，孫媳是一名醫者，是以能看出一個人有沒有受傷。」她轉向那幾名歌姬，緩緩道：「她們幾個已經受了內傷，一但開口說話，勢必控制不住傷勢，所以孫媳才會堅持問她們那個問題。不過……」

聽到小茶所說，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地看向那幾名歌姬，果然看見她們一個個緊抿嘴巴，臉色白得不正常，而且表情隱忍，似乎是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這麼說，太子妃所言是真的咯？

不必再解釋，只看到歌姬的模樣，他們就已經信了九成。

「不過什麼？既然你知道她們受了傷，為何不再問下去？還有，她們是怎麼受傷的？」天元帝也看出了歌姬們的不對，對小茶的無禮舉動釋然了一些，但想到她又突然改變主意，心頭的不滿仍然揮之不去。

「父皇，今日可是皇祖母的壽宴哪，她們一旦開口，勢必會噴血昏迷，這……見了血的壽宴……終歸不太好吧……」小茶語氣說得極慢，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天元帝和太后眉頭緊蹙，一起沉默了。

皇後娘娘欣喜地說道：「如果太子妃所說是真，那麼的確不該在此時逼問她們。」

「皇后——」太后和天元帝又同時望向皇後娘娘，太后幽幽開口，語氣極為不善。

皇後娘娘對小茶的醫術有信心，自然有底氣，眼神不閃不避：「兒媳在，太後有何吩咐？」

太后：「……」她怎麼覺得皇后的臉皮厚了很多呢？這一定是錯覺！

天元帝見不得女人之間的晚爭暗鬥，擺擺手道：「她們是否受傷，請太醫過來一瞧便知。」

這個決定讓於嬪、順王和幾名歌姬都慌了神，若是真的把太醫們請來，讓太醫查出了什麼，到時肯定會牽扯到他們頭上。

緊急時刻，於嬪眼珠子轉了轉，輕笑道：「陛下，太醫署中有幾位可是太子妃的師兄，那麼……」她的言下之意就是，那幾個太醫很有可能會偏幫著小茶說話，就是沒受傷都會說成是受傷的。

她的話讓太后瞬間眯起了眼睛，意味不明地看著小茶——還有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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