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這是賢妃娘娘親筆所寫
「嫂子,你冷靜一點兒。」蘇青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沈竹身邊,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剛剛在旁邊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要殺人一樣。
聽到這些話,蘇青衣自然是很氣憤,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沈竹點了一下頭,有點兒聽不下去了,轉身背對著阿福,心痛地閉上眼睛。
「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該知道,這裡只有睿王妃護得住你的家人!」蘇青衣怒斥道,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枉費雲顏如此真心待她,沒想到這人竟然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來的。
「奴婢、奴婢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皇後娘娘死前一晚,賢妃娘娘命令奴婢出去待著,不到兩個時辰不要回來,然後、然後奴婢回來的時候遇到賢妃娘娘,她好像是扮成了宮女,去見皇後娘娘了。奴婢回來之後,像往常一樣去服侍皇後娘娘,但皇後娘娘卻說她已經歇下了,不讓奴婢進去,奴婢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您了。」阿福使勁兒磕了一個響頭,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婢,聽了沈竹的話之後,更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錢,無非就是主子們眨眨眼的事兒,賢妃和睿王妃相比,自然是後者更厲害一些。
「你要為自己的話負責任,確保全部屬實,你敢嗎?」蘇青衣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奴婢知道,奴婢句句屬實。」阿福堅定地說道。
「既然你說的都是實話,那現在跟我走,把和我說的話,全部說給皇上聽!」沈竹轉過身來,推開門,凌厲的目光落在阿福身上。
阿福猶豫了一下,她不敢去見皇上。
「走!」蘇青衣就知道這個賤蹄子不敢,直接伸手揪住她的領子,把人拖出去。
院子裡面跪滿了服侍皇後娘娘的奴才,見阿福被人拖出來,一個個都十分不解,只有那個去找沈竹的小太監看了幾眼,然後便恍然大悟。
「那個誰,你過來,幫我把她拖出去!」沈竹指了指那個太監,想著招呼一聲,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問過他叫什麼。
「奴才李七。」李七跑過來,咬了咬牙,一把揪住阿福的后衣領,把人拖出去。
「阿福,你為何要背叛皇後娘娘?」他在她耳邊低聲問道,眼睛通紅,他們之前一起服侍皇後娘娘,在這裡有很多快樂的回憶,他一直以為他們都是一樣忠於皇後娘娘的。
阿福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流眼淚,若是早知如此,她絕對不會幫著賢妃去害皇後娘娘的。
「現在皇上在哪裡?」沈竹不耐煩地問道,她本以為來這裡可以見到明霽凌,但沒想到他根本就不在這裡。
「應該在御書房。」李七回答道,他和阿福之前一直幫著皇後娘娘留意皇上的行蹤,對於皇上每日回去什麼地方,已經大致有一個了解了。
「去御書房!」沈竹吩咐道,拉著蘇青衣大步走在前面,李七則拽著阿福跟在後面。
一路上的宮人和侍衛見是睿王妃回來了,自然是不敢攔著的。
不多時,四個人來到御書房門口。
「參見睿王妃,小的先進去通報一聲,您稍等。」門口的白臉太監諂媚地笑著,推開門走進去,不過一兩句話的功夫,便走出來,臉色有點兒不好看。
「皇上說今兒個身子不爽,您看您改日再來?」白臉太監為難地說道,他看到睿王妃的陣仗,明顯就是興師問罪,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攔得住。
「身子不爽?今日皇后葬禮,舉國哀悼,皇上莫不是哀思過度?你知道我略通醫術,不如讓我進去看看皇上哪裡不舒服吧!」沈竹沒和他廢話,直接走過去,不顧太監的阻攔,使勁兒推開那扇門。
沈竹原本以為她會看到明霽凌一個人坐在桌前,卻不曾想,還有一個罪魁禍首在這裡。
也好,省得她還要差人去請。
「嫂子,你回來了。」明霽凌起身,聲音沙啞,臉色有些蒼白,眼睛下面有一層淡淡的青色,看來近日沒有睡好。
「參見皇上。」沈竹冷冷地說道,朝身後勾勾手,剩下三個人也跟著進來。
「青衣,把門關上,家醜不可外揚。」她看了一眼站在明霽凌身邊的冬兒,幾年不見,她似乎比之前更加漂亮了,身上穿著雍容華貴的大紅色牡丹裙,頭上戴著一堆金銀珠寶,也不怕脖子被壓斷。
蘇青衣關上門,吩咐李七把阿福帶到前面去。
冬兒見到阿福的時候,眼中閃過一股慌亂,隨即便鎮定下來,阿福的家人還在她手裡,她有足夠的籌碼,這奴才最好把所有的罪名都擔下來,否則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嫂子,你這是……」明霽凌不解地問道,李七和阿福他都很熟悉,這是那個人的心腹。
「皇上,今日是皇後娘娘的葬禮,後宮嬪妃應該如何著裝,您應該比我清楚吧?賢妃娘娘披紅戴綠,真是大不敬了!」沈竹憤怒地說道,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不知道雲顏的在天之靈能不能看到,這就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在她葬禮之日,縱容害她的女人穿得如此喜慶。
「睿王妃,冬兒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您,今日確實是皇後娘娘的葬禮不假,但皇後娘娘是戴罪之身,皇上能夠讓她以皇后的禮節下葬,已經是宅心仁厚了。」冬兒福了福身,微笑著說道,她沒有想到睿王妃會這麼快回來,不是說已經歸隱了嗎?難不成這些年他們和京城一直有聯絡?
「戴罪之身?敢問皇上,皇後娘娘何罪之有?」沈竹冷笑,冷眼看著他們,雙手環抱在胸前,想看看,冬兒能演出怎樣一出大戲。
「冬兒的第一個孩子,就是被皇後娘娘給……之後皇後娘娘還刁難冬兒,甚至殘害其他妃嬪,這些事情皇宮裡人盡皆知,睿王妃隨便抓一個人,就能問出來的。」冬兒委屈地說道,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
「是嘛,我還真就抓了一個人,阿福,說吧!」沈竹看向阿福。
阿福跪在地上,顫抖著把和沈竹說的話又在這裡說了一遍。
還沒等她全部說完,冬兒便怒斥道:「賤婢,本宮也是你可以誣陷的嗎?皇上,這就是陷害,睿王妃,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她使勁兒抓著明霽凌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
「清者自清,賢妃等她說完吧。」沈竹勾唇,示意阿福繼續說下去。
阿福點頭,繼續把剩下的話說完。
聽完所有的話,明霽凌愣了許久,然後低頭看著抓著自己衣袖、白皙的手,忽然有點兒茫然。
他不知道該相信誰,那個人做的事情都是證據確鑿……不對,為什麼證據總是那麼充分?為什麼她一開始還拚命解釋,後面直接不說話了?
他忽然想起賢妃小產那日,他憤怒地打了她一巴掌,如今想起她那個時候的眼神,似乎充滿了失望和嘲諷。
「空口無憑!皇上,他們要害死臣妾,他們一定是想要抓一個人給皇后陪葬!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無辜的!」冬兒跪到他腳邊,哭著說道,她已經得到了皇上的寵愛,絕對不能失去!知道真相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如今只有一個阿福,她還是有機會翻盤的!
「奴婢、奴婢有證據。」阿福臉色蒼白,沉默許久,終於開口把自己最後一張底牌亮出來。
這是她之前留下來,防止賢妃不認賬的。
她顫顫巍巍地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雙手拿著它舉到頭頂,「這是賢妃娘娘親筆所寫,是當時皇後娘娘還是太子妃時,吩咐奴婢給她吃的東西,還請皇上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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