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問心

「……！！荒蕪……」

歲諭毀滅環視一圈，並沒發現荒蕪的身影，這裡過於安靜了，只是桌上的一封信以及……一個暗黑色王冠很讓人在意。

「……主位……你這就這麼準備還給我？」

她慢慢走到桌邊，沒有先拆開那封信，而是拿起了那個王冠，上面主位的輪廓花紋很是熟悉，她曾見過善戴過幾次。

「…………………」

歲諭毀滅坐了下來，什麼也沒有在說，因為她剛剛用靈氣探測了下，這附近根本沒有人。

她拿著王冠，把斗篷拉下，露出那張足以讓九天都動容的小臉，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了，直接輕輕在頭的一側別下。

暗黑色的光芒在她周身發出，同時身邊淡白色的花紋也在一瞬間附上她的身體各處，又在下一個瞬間消失。

————————————

[主位繼承開始]

直到身體有意識為止，歲諭毀滅發覺自己身處一片草地上，那正是天塔外端。

她的面前有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少女，但是表情神態各不一樣，是微笑著的，紅眸里並沒有什麼絕望與空洞。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少女張開雙臂，似乎在擁抱迎面而來的風與花香

「你可知世道險惡，人心窺測…」

她繼續說著，表情雖然表現出一種很快樂的氣氛。但歲諭毀滅是絕對高興不起來的。

「我知道。」

歲諭毀滅聽歲諭善說過，主的繼承分為三大部分，第一道就是要問心，是否會欺騙自己。

「你恨著誰，愛著誰！」

少女偏頭，很是可愛的小動作，但語氣卻加重了。

「我恨著天！愛著……虛無者荒蕪…」

歲諭毀滅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從進入虛無界到現在，第一次看她如此認真的樣子，實屬不易。

「…你曾問過是否可以放棄親情，友情，愛情中的一個來換取力量，而你自己的答案是！」

少女的紅眸里印著歲諭毀滅沉靜的小臉，看來她真的什麼都知道，她就是最深處的那個自己。

「要麼一個都不放棄，要麼全部都放棄！」

歲諭毀滅的語氣從認真變得堅定，她不怕問心，因為她從不會欺騙自己。

「為何？」

少女朝歲諭毀滅走近幾步，腳下暗黑色的小花隨著她的步子競相開放，十分地妖艷美麗。

「家人，朋友，愛人是生命中不了或缺的一部分，離了誰，都不可能是完整的人性。如果非得選擇的話，那就乾脆全部放棄，做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死人。」

歲諭毀滅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的答案，同時也說明了她為何會把逝者就在放棄一切這個選項後面。

這個放棄某個感情，本就是無解的問題。

「很好，你曾失去過一切，可曾後悔當初的所為？」

少女已經走到了歲諭毀滅的面前，依舊是綻開微笑著的模樣。

「曾後悔過。」

歲諭毀滅從來不是什麼道德高尚的聖人，她也曾後悔過為什麼當時候沒有做到一些事情，而導致那般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