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恃強

「小姐，今個兒誰又惹著您了？」紫蘇綉著什錦的貼身衣物，見什錦步履匆匆地進了屋，忙上前伺候，捏著帕子遞給什錦擦手。

什錦神色懨懨懶得說，自顧自凈了手，紫蘇忙遞帕子給主子拭手，什錦滿足地喝著蜂蜜水，吃著點心。

「還是五小姐。」芍藥無奈道。「今天見著五小姐，我還刻意防備著，結果還是讓她得了逞，奴婢觀察到，五小姐會武功，並且武功不低。」

「她一個閨中小姐，如何習得。」什錦放下杯盞疑惑地問。「怪不得我覺得她手勁忒大。」

「也不是一直在羅家，幼時曾送到五台山，八歲才接回羅家的。」芍藥解惑。

「想不到我這妹妹還有這一番奇遇，怎麼不早說。」什錦聽聞立馬興奮地說道。

「昨日才聽到府里的丫鬟說的。」芍藥回想昨日，下人們碎嘴說得很是難聽，說五小姐外面養的慣是沒規矩，其中還涉及了什錦小姐，現在的羅慈小姐。說被五小姐這種人欺負，羅慈也是無用至極。

芍藥未曾出面呵斥，轉身就賞了他們幾個臉出麻疹高熱不退的藥粉，被挪出府了。

芍藥把這一出事說完，什錦大笑，大快人心。

「芍藥，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什錦遞給芍藥點心吃。

芍藥受寵若驚地接下點心，「謝主子賞。」

紫蘇忙問:「那幾個人後來沒事吧。」

「無礙，過幾天自然會好的。」芍藥鎮定地說。

「五小姐故意惹怒小姐是何意呢？」紫蘇給小姐揉著肩回到剛才的話題。

「奴婢認為五小姐在試探小姐。」芍藥垂首回話。

紫蘇點點頭。

什錦點點頭。

只是她的方法實在是讓人受驚。什錦心裡想。

五小姐羅熙還是有分寸的，什錦並未真的摔倒，畢竟旁邊的丫鬟也不是裝飾。

那麼羅慈小姐可以拿她稍微立一下威，讓人知道孤女也不是好欺負的，哎，畢竟其他的都是嫡子嫡女，有父母長輩護著，現在初來乍到，沒法施展。

「這次我們明面上回擊，回應一個羅熙的肆無忌憚。」剛入一個大宅院，主家雖發話了，卻未見真心，下人不服的話，事事不順。

「羅熙是父親的人么？」什錦漫不經心地說，笑著喝蜂蜜水，輕擦嘴角。上杆子找茬，大宅院里長大的孩子還能這麼沒腦子，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什錦不相信。語罷紫蘇和芍藥的神色不明，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回話。

「奴婢不知。」紫蘇芍藥異口同聲。

紫蘇隨即斟酌言道，「老爺深謀遠慮，奴婢不敢揣測。」

「哦，原來如此。」什錦撥弄著葡萄擺盤，滿意得看了看葡萄的形狀，什錦起身出了房門。

正要出院門，遠遠見著陳嬤嬤帶著幾個捧著托盤的丫鬟足下生風，步履穩重地往西苑而來。

「奴婢給三小姐請安。」陳嬤嬤行事呆板規矩，面容嚴肅。什錦最不願與這種人打交道，宮裡的人大多是這樣的，什錦早看膩了。

「陳嬤嬤，您怎麼來了？」芍藥熱情地迎了上去將陳嬤嬤扶了起來。

「奴婢奉命將幾日前裁製的衣服給三小姐送過來。」陳嬤嬤半躬身回答。儘管有禮，仍保持她作為老夫人跟前第一人的顏面。

什錦望著陳嬤嬤腦中陷入沉思，臉上卻不顯，儀態俱佳的笑容，不語，只旁觀她們。

所幸芍藥沒有與陳嬤嬤耽擱太久，陳嬤嬤也一副秉公辦事的態度，很快安置好東西告辭了。

紫蘇待陳嬤嬤走後，「真像王姑姑」。

什錦聞言身體僵了一下，不動聲色地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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