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迷霧

「抱歉，姑娘你沒事吧。」李南扶起躲避馬車撞到自己的綠衣女子。

「沒事，多謝公子。」綠衣女子穩了穩身子，後退一步作揖謝道。

綠蕪跟上來，「公子。」

綠衣女子說：「告辭。」轉身留下瀟洒的背影。

李南暗自摩挲著手裡的玉環眼底黢黑深邃地像蔚藍的大海讓人看不清。

綠蕪收回對陌生女子的審視目光。

「公子，我們接下來去哪裡？」綠蕪回到京城還是一直跟著李南，沒有回章天堯身邊，剛剛只是付錢的工夫，公子就不見了人影。

「你帶我再四處轉轉吧。」李南想儘快熟悉一下京城的路。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李南用了半個月才將京城轉了個遍。

「綠蕪姐是不是失寵了？怎麼現在跟著無名小卒，不服侍老爺了。」府中現在對綠蕪服侍李南的事都充滿疑惑。

「誰知道呢？也不只知道李公子是什麼身份？老爺還讓他住在文堇苑。」

「文堇苑是除了老爺的主院府里最大的院子了。」李南的身份迷霧重重，章天堯似乎並沒有遮掩的意思，宅院之事雖說是他的家事，可旁人若要知道也不是難事，更何況章天堯完全不曾封閉消息，李南還未將京城轉完，高官們都已經知道了他這個人。

水濱多蘆荻。秋日開花，一片白色，西風吹來，花飛如雪。

「小姐，這裡好漂亮啊。」梓莘在花中飛舞，開心地笑著。

「你喜歡啊，下次我們還來。」什錦笑著說，昂著頭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去。

「小姐，我們這樣偷跑出來，紫蘇姐姐和芍藥姐姐會生氣的。」梓莘開心又緊張地說。

「那我下次不帶你出來了。」什錦逗梓莘。梓莘是芍藥假扮小姐時的大丫鬟，老夫人和陳嬤嬤口中與羅慈相依為命的丫頭。

她此刻站在蘆花中，亭亭玉立，粉色的衫裙與白花交相輝映，粉的粉，白的白，她彎腰輕扶著蘆花吹，接著花絮玩，忽然扭頭望著我，瞬時莞爾一笑，煞是好看。什錦站在水邊，眼神沒有焦點。

「小姐，你怎麼了？」梓莘聲音透著舒暢，什錦回神，什錦揉揉額角，最近走神的次數越來越多。

「小姐，天涼了，水邊不能常站，會著涼的。」梓莘關切地提醒道。

「嗯，那我們去那邊站站。」什錦無甚在意，但看梓莘忐忑的樣子，還是離開了水邊。

梓莘陪著什錦轉悠，停在一棵粗壯的大樹旁。

什錦對梓莘說道：「我等一位友人，你自己去玩吧。」

「好。」梓莘沒有多問，自己到一旁玩去了，不遠不近的。

什錦背靠著樹榦，不消一會兒，一隻手憑空襲來，什錦躲閃，來人一拳打在樹榦上。

「丫頭，我就納悶了，你明明不曾習武，怎麼躲過的。」一個老頭氣急敗壞地說。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什錦換了棵樹接著靠。「沈老頭，我就知道你會來。」

「有事求我了是不？說說說。」什錦素來不求人，終於逮著機會，當然得幫忙了，沈迫切想只知道什麼事。

「沈老頭，你看看我，覺得有什麼變化了？」什錦指著自己說。

沈圍著什錦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還讓什錦轉了一圈，最後說：「胖了，沒事哈，胖了好，你之前太瘦了。」

正說著，什錦剛剛靠過的大樹，掉落了一截枝幹。

「力道沒控制好。」沈尷尬地笑笑。

「剛剛差點沒躲過，還好我精力未散等著你。」什錦看著枝幹說。

「錦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沈抓起什錦的手，細細把脈。

沈不正經的臉上慢慢露出沉重之色，越來越沉，良久壓著嗓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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