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仁心

什錦舀著碗里的臘八粥，一勺一勺在碗里舀起來又攪一攪，半天沒有吃一口。

芍藥擔憂地問紫蘇：「紫蘇姐姐，小姐這是怎麼了，早上不是好好的，還跟幾個丫鬟聊天逗樂呢。」

「沒什麼事，不用擔心。」紫蘇十分泰然，小姐這是不愛喝臘八粥，做心理鬥爭，「臘八節喝臘八粥，身體健健康康的」，從前常拿這話勸小姐喝臘八粥，一定得喝，不喝就勸到喝為止。

什錦定也是聽膩了，覷著紫蘇，沒等紫蘇勸，自己就下定決心般將勺子放到一邊，端起粥碗，一口氣喝完了。

「大夫人的搜查還沒結束呢？」什錦擦了嘴起身離開餐桌隨口問了一句。

「是，大夫人說年關將近，一定要把門戶看管好。」紫蘇緊跟著什錦。

「各家都在分發臘八粥，小姐要不要去棚里看看。」芍藥在一旁收拾餐具問道。

「不去了吧？」紫蘇急忙接話，眼神猶猶豫豫地看著什錦，話語里有些遲疑地說：「慈小姐還是帶孝之身，不大方便拋頭露面。」

「嗯，不去。」這種場合有什麼好玩的，紫蘇也太不放心我了，有沒有我，粥都是要發放的，我就不去裝腔作勢了，什錦不以為然。

紫蘇要是知道什錦的想法，定是要叫屈了，奴婢是為您的安全著想，義蓬人多眼雜，萬一有圖謀不軌者傷了小姐，如何是好。不過小姐自是頑皮，驅得散不軌者，看不住小姐也是了。

「羅家三小姐沒有來么？」林萱在休息，丫鬟正在給她講各家分發臘八粥的小姐們。

月露仔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見著三小姐的身影。」

「她快要及笄了吧，怎麼？」林萱柔聲說著，不知想到什麼，愣了神沒有說下去。

月露看著小姐這副模樣，不禁露出同情的目光，小姐的親事剛剛定了，是一個，哎，一言難盡的男子。

「我們回府吧。」林萱回過神，緩緩起身。

林萱略帶疲憊地揉揉鬢角：「我有些累了。」

「五姐姐，你不出去嗎？」六妹妹羅漪從外面進來，急忙喝了幾口水。

「有下人們在，也沒我什麼事。」羅熙看著雜記淡淡地說。

羅漪慢慢地喝水。

把這段故事看完了，羅熙放下書滿是譏諷的問：「你怎麼把自己忙成這樣，不是只要在一旁站著，說幾句喜慶話，甚至於挑幾個人遞給他們下人盛好的粥么？」

「三姐怎麼這麼說，我們不是為了讓百姓們感受到羅家的善意，我怎麼會敷衍。」羅漪性子也不是那種軟綿綿的，當即頂回去。

「我們羅家平日里待這些窮人已是十分和善了，哪裡需要在這裡彰顯呢。」羅熙話里話外滿是對此等惺惺作態之風的厭惡，小姐們都來彰顯仁心，可有真心的又有幾位呢。

「哦，五姐姐來做什麼了？」羅漪反問。

「什麼都沒做。」羅熙不耐地說，停了停，無奈地說，「我是不得不來，不像三姐姐那麼自在，不來，祖母也不責怪，母親和嬸娘們都不管。」

「三姐姐在孝期，不來也沒什麼。」羅漪不怎麼衷心地說。

三姐姐守孝已經過一年了，按理也是可以來的。

自從三姐姐來家后，祖母身體也有些輕快了，祖母覺得這是託了三姐姐的福氣。雖說是三姐姐送了幾次湯膳，祖母精神明顯好了，可羅家上下都覺得只是巧合罷了。一個父母雙亡之子能有什麼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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