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質子

「公子這麼厲害，一篇賦就被傅老師收為徒弟了。」阿六崇拜的語氣。

傅老師名滿天下，卻鮮少收徒弟。

「公子一定文采非凡，傅老師一見如故惺惺相惜，有我當年的風範。」老三油腔滑調，誇公子的同時還要連帶著吹捧自己。

「兄弟當年混哪裡啊。」阿二明明是戲謔的話語，可話語冰得讓老三後背一陣涼。

「二哥，你在啊。」老三僵硬地回頭，看見一身黑衣的阿二略顯疲憊的模樣。

自從公子隨章天堯去京城后，阿五就沒了身影，小七小八執行了幾個任務也都沒了音信，二哥就是早出晚不歸，鮮少碰到，老大不知道在幹什麼，幾次見面都是在他房門外，就只剩下六兒和自己經常閑著在一起瞎聊。

「嗯。」阿二獃滯地回應了一聲，就轉身回房了。

「二哥又殺人了。」六兒的臉上配上憐憫的表情。

「小子，別瞎想。」老三敲了一下六兒的頭。

「二哥又要念經了。」六兒無奈。

二哥那麼冷冰冰的人，竟然是個信佛的，實在讓人驚訝。像他們這種人，不可避免會一直破戒，六兒很好奇，二哥心中的佛是什麼，向的是何種善。他們八個人應該都不算好人，也不算窮凶極惡之人。

「要不你幫他執行任務？」

「我功夫沒有二哥好，老大不會同意的。」六兒失落地說。二哥執行的都是複雜的任務，對手都不一般。

「那不就行了，各掃門前雪。」老三窩在老爺椅里玩刀子，漫不經心地說。

六兒去了練功房，勤加訓練，希望武功能更進一層樓，雖然成為大哥二哥那麼厲害不容易，但可以嘗試超過其他人，比如弔兒郎當的三哥。

老三被茶燙到嘴，渾然不知六兒的雄心壯志。

「聽說傅老師要收你為徒。」余奕落座就問。

「是。」李南給余奕倒了杯茶。

「你那篇賦寫了什麼？」余奕伸著脖子靜候答案。

「問。」李南簡潔地回答。

「問？問什麼？」余奕一頭霧水。

「問世間乾坤萬象，何所身在。」李南簡短述文。

余奕雲里霧裡，立刻放棄，「算了，你們文人的話我聽不懂。」

李南沒在此事多費口舌。

最近世子陪中南王拜見皇帝，稟明中南各項事宜，皇帝態度模糊，看樣子世子要在京城多留些日子了。

中南王自己在宮中焦頭爛額，左右左右應對，反觀余奕倒不是很擔心這種可以說是很明朗的局勢，出宮后一身輕鬆，到處閑逛，十分自在。

世子啊世子，你和你父親只能回去一個人，你怎麼能這麼自在，中南王估計是很愁苦的，他跑斷了腿，兒子卻是渾不在意的。

不過這樣也好，留下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痛苦。

「父親大人一路安好。」余奕笑容滿面地與中南王告別。

「奕兒，一個人在京城要好好照顧自己，聽皇上的話，不要惹事生非。」中南王扮演著慈父形象敦敦叮囑道。

「是，父親放心吧。」余奕不甚在意地答應著。

中南王轉身上了馬車，車轍緩緩轉動，車隊浩浩蕩蕩離開。余奕收回目光，去宮裡回稟。

「世子留在京城了。」鍾復爾轉頭向丫鬟確認。

「是的，剛剛中南王的人馬已經啟程離京，在城門與世子送別。」小丫鬟回稟。

「嗯，我知道了。」

小丫鬟領了賞錢謝恩離開。

「菡萏，我該怎麼辦呢？」鍾復爾輕嘆。雖是對貼身丫鬟說的，但答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欲進還退步踟躊」，鍾復爾不自覺地寫下，看到此句后又提筆「任爾東西南北風」，緊接著又隨性寫下「岩上無心雲相逐」。

這字，母親看到又要念叨我了。鍾復爾忍俊不禁，吩咐道：「菡萏，這張燒掉吧。」

鍾復爾復又認真寫了一篇字交差，放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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