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女

夕陽西下，宮牆內外都在準備著，夜幕之下，不知是誰家庭院。

「父親大人。」什錦蹲著身子行女兒禮，姿態優雅，態度尊敬。此刻沒有王后與臣子，只有父親和女兒。

可嘴裡的話卻不似行為一般守禮，「與虎謀皮，女兒從不知父親賭性如此大。」一身便裝的什錦眼神堅決果敢，語氣卻戲謔道。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不過我勸你，不要去碰你不該知道的事。」羅剎嚴厲地說。

什錦一臉篤定，溫柔輕鬆地說：「我明白，您不想我知道，我便不知道就好了。不過我想要帶著紫蘇離開這裡，願父親成全。」

羅剎不掩飾自己的戾氣，緊逼什錦，「你如此高看自己，你以為我的女兒這個身份就能要的起兩條命了嗎？」

「父親，母后說過一句話，我記憶彌新。」羅什錦鎮靜自若。「她說我太像您的女兒，像到她都要忘記我的母親了。」

「王太后，她把你捲入這場紛爭中。你倒跟和她親近。」羅剎意味不明，臉色愈加不好。「你留意到這件事，是王太后？」

什錦眼中略有苦澀，王太后此人讓人愛不得恨不得，奇女子是也，記憶片段在腦海中飛逝，什錦悵然道，「父親不必如此，母后登仙，助不了我，是您讓我知道的，別忘了，我是您親自教養的。」

「女兒，你有得選嗎？」羅剎一改從前慈父態勢，咄咄逼人。

「我想，站在此處和您談，便是您給我選擇的機會了。您創造了我的價值，您不捨得輕易捨棄我，不然您不會和我費些周折。」什錦語罷，羅剎收起狠厲之氣，面無表情。

「畢竟在這個四處長著眼睛的王宮。」羅什錦突然望著羅剎身後感嘆道，慢慢後退。「我是如何不經您的安排走到您的面前。」

「不如您問問您的部下。」羅什錦笑著走到柱子后，「我知道我活著對您有利，我此後一如此前，您只管安排，我會看著辦的，我的父親大人。」

「大人，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呢，奴才四處問詢都沒人知曉您在何處，可叫奴才好找呢。」陸公公快步走過來，嘴巴絮絮叨叨。

羅剎望著羅什錦的身影消失在宮殿之間，奈何陸公公像眼瞎一般，勾著頭瞅了瞅，問道：「大人，您在看什麼呢？」

羅剎不耐煩地給了他一個眼神，陸公公立馬噤舌，端正身子稟報道：「上官將軍有事和您談。」

什錦聽著二人的話，心想：「我果然沒猜錯，上官將軍都進宮了，今夜必定有變。上官將軍殘暴狠戾，做事沒有章法，跟上官家成為同盟，無異於與虎謀皮，也不知父親心裡是如何想的。」什錦搖搖腦袋背著手閑步回宮。

「今天和父親表明了態度，實在猜不透父親，父親從來不是重權欲的人，可……」什錦避開人，衣袍在宮牆之間翻飛。

回到宮中，等待夜幕降臨。「陳潞，你可一定要相信我，為了不暴露你，我有時間逃跑都沒有逃，現在把命完全押在父親手裡了。」想到王太后臨終的話，什錦只能讚歎，「王太后真是玲瓏心，看來讓王太后說對了，我進宮，就是為了給你陳潞當保命符的，就是不知你的命，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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