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同是殺手,彼此的區別怎麼那麼大?
外頭是一陣嘈雜打鬥聲,秦安用韶光劃過他們的手臂,韶光鋒利無比,頓時將他們的手臂劃下來。
那手臂便從他們肢體上脫離,掉在了地上,那傷口頓時湧出一股血來,灑了一地。
秦安見著便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這些殺手疼痛難忍,奈何又不敢捂住自己的傷口。
他們不知所言,為何同是殺手,彼此的區別就這麼大呢?
想著,下一刻,一道白光一閃而過,他們便是背部一寒。
之後,那一股鮮血便噴涌而出,輕微的傷便是缺胳膊斷腿,嚴重的便是頭顱落地。
不到幾秒便倒下一個殺手,這讓他們心生寒意。
秦安冷冷的笑道:「都上來咬我吧,狗子們!」
這話可一點也沒開玩笑,他是一打十的節奏,這些殺手看不過,厭惡他們的嘴臉,於是一齊衝過去,他只需幾刀便可將他們划傷。
死掉的殺手血還在流,染得白雪成了血紅。
血夜追蹤那殺手,來到了蕭訣的寢房,她躲在窗戶外,只見那殺手通報后,蕭訣便提著御塵出了門。
血夜突如其來,他猝不及防,往後退了幾步,見到血夜,他便知是誰想要他的命。
他毫不示弱,對付血夜這樣的殺手,根本不在話下。
只是血夜身上還有傷,而且還未痊癒,遺影與御塵撞擊時,她是不及那力道,手臂的傷裂開,傷勢加劇,頓時疼得她緊緊咬住牙關。
蕭訣是擰緊眉頭,一掌將她打倒在地,堆積的雪是染成了紅色。一片片白雪濺起,撒在了她的紅衣上。
只聽,蕭訣冷冷地說道:「就憑你,還想要我的命?」
他俯視著白夜,滿是嘲諷的眸子,這樣看,倒像是嘲諷她的主子怎麼這麼愚昧,派這樣一個廢物過來,妄想取他的命!
血夜是忍不了的,無論蕭訣怎麼嘲諷她,她都不會覺得有多厭惡,但是罵她的主子就不行。
她艱難的爬起來,卻被蕭訣一腳踩了下去,他冷聲道:「既然來到這裡了,就別想留著命回去了!」
聽罷,血夜倒是不怕,她只是有點遺憾,不能再多看獨孤隨影幾眼,確實有幾分不甘的。
只在御塵劍要落下之際,幾個飛鏢飛來,蕭訣見此,頓時用御塵擋過。
他後退幾步,這飛鏢飛出去時的力道很大,直接被蕭訣擋過卻也沒落地,反倒扎進了後邊屋子的木牆裡。
見此,蕭訣凝了凝眸子,有些詫異,今日過來要他命的,可是來了兩個!
只見一身身著緊緻夜行衣的男子走來,髮絲被風吹得凌亂,周身泛著殺意。
蕭訣是有些不明所以,看著眼前走來的這個人,他也認得,同是獨孤隨影手下的殺手。
只見秦安將倒在地上的血夜抱起放在一邊。秦安看著被這番糟蹋的血夜,頓時滿腦怒意。
血夜捂著傷口,說道:「你總算來了……」
秦安頓了頓,柔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興許他來晚一步,血夜就可能先行一步了。
他抿了抿嘴,說道:「等我!」
話畢,他捏緊韶光,頓時沖了過去,蕭訣眸子一凝,與他打了起來,秦安是認真打,絕不會輸蕭訣幾分,地上濺著的雪花飛揚,空中一片凌亂。
兩道光暈縱橫交錯,空中的雪花紛紛落下,血夜捂著傷口,感覺周圍很冷,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她睜著眼睛,聽著那刀劍敲打的聲音,彷彿是入了夢境,看到了當年的她。
秦安一刀劃去,劃過他的衣裳,他頓時躲了過去,險些受傷。
不時,在外面打鬥的傀儡趕了過來,見這狀況,可是外面的殺手已經死絕,他咬了咬牙,頓時滿腦怒意。
「真是廢物!」他罵道。
這花重金買來的殺手也不過如此。
只見這些傀儡沖了過來,蕭訣用劍是殺不死他們,他們掙扎開,又握劍朝蕭訣砍去。
見此,他聚起一股真氣,刺入傀儡的肚中,他們便倒地死去。
秦安不給他機會,頓時朝他飛了幾個飛鏢,他是一時分散注意被飛鏢划傷。
眼見這些傀儡沖了過來,他用劍一揮,將這些傀儡殺死。
秦安頓了頓,他現在受了傷還如此強勢,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想著,他握緊韶光,趁機沖了上去,一刀刺進了他的背部,傷得有些深,血液頓時流了出來,染在了他手中的韶光上。
他拔出刀后,便是要再次出手,直擊要害。不知何時,一把大刀砍來,將他逼退,秦安踩在地上,凝著眸子。
這突然出來之人,到底是何人?
眼見眼前站著的大叔,頓時讓他愣了愣。
「你是何人?」這個人他可從來都沒見過。
那大叔笑道:「江湖大俠,來此救人!」
蕭訣勾起一抹弧度,倒覺得是特別慶幸。
聞言,秦安頓時飛出幾個飛鏢,卻見一團濃霧散開,之後傳來一聲,「先走了,小夥子!」
等霧一散,這個人帶著蕭訣不知所蹤,只見雪地上留下一片血紅,秦安收起韶光,頓時朝血夜跑了過去。
他將血夜打橫抱起,走進了蕭訣的寢房,血夜此時閉著眸子,全身冰冷。
秦安很慌張,血夜不可能死的,她那麼頑強,他不信她會有事。
秦安將棉被蓋在她的身上,緊緊的摟著她,給予她一點溫暖,他要血夜醒過來。
只是血夜的身體好久都不回溫度,他頓時急得不知所措,只能幹抱著她,撫過她的髮絲。
如果她是清醒的,肯定不會讓他這麼摟住她的。
秦安不知不覺流出兩行淚來,也許是他心中萬分不甘不願。
他沙啞的喊道:「小夜兒,我這樣叫你,你很生氣吧,快醒來打我一頓,我絕不還手。」
「小夜兒,快應我話。」
只是這麼喚她,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秦安將她摟得更緊了些,緊緊咬著牙關,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哭得不成樣子。
他哭道:「小夜兒,快醒來好不好,你不能這樣離開我了……」
他是沒有等到血夜回應他的那句話,成全他的心愿。
然而他懷裡的人兒沒有應話,是什麼動靜都沒有,秦安閉上眸子,淚水頓時湧出。
他不想血夜有事,但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他頓時擦乾眼淚,既然是用自己的體溫無法給血夜回暖,便只能把真氣輸入血夜的體內。
血夜還是沒有動靜,像一朵枯萎的花斜倚在那。
秦安愣了愣,恍惚間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抓著血夜的手臂,喊道:「小夜兒,你不想再見到主子了嗎?」
他喊出的話是顫抖的,但唯一的辦法便是喚起她活下來的執念,她一直深愛著主子,只要讓他想到主子,她就一定能醒過來。
只是每每一想,他便覺得特別可笑,他明明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回報他的卻那麼少?
但也許,他覺得值了,只要血夜能醒過來,讓他做什麼都願意,無論血夜愛誰,念誰,他也不理會了,只要血夜能醒來。
這是他唯一想到的事情了。
他哭得這麼傷心,跟個可憐的孤兒一樣,沒人理會。
「小夜兒,你不是想見主子嗎?只要活著,就能……」
「咳咳……」血夜咳出一絲血,她醒來了。
秦安見此,手頓了頓,是特別欣喜,連忙緊緊的抱著她。
他欲言又止,淚水又無端湧現而出,這該是欣喜的淚水,可心中的苦澀卻滿滿的溢了出來。
他喚了血夜這麼久,唯有提到獨孤隨影的時候,她才清醒過來,真是可笑又可悲。
但他不想計較這麼多了,血夜已經醒來,這就好了。
他緊緊的抱著她,生怕一鬆懈,血夜便像一縷煙一樣跑了。
血夜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便看見秦安抱著她,她是腦袋一片空白,將秦安給推開,可他卻抱得緊緊的,是怎麼都推不開。
「你在做什麼?」血夜皺起眉頭。
秦安帶著沙啞的音,並未回話,嘴裡一直說著,「你醒了就好。」
他鬆了鬆手,滿是激動的看著血夜。
聞言,她才恍惚想起當時在外頭,是受了傷,被外頭的冷意凍得的昏了過去。
那時,她是冷得像是掉進了寒池,以為這一輩子都醒不來了,是想不到,在這時刻,會是她身旁的人救了她。
看秦安臉頰上的淚痕,她不知所言。
如今他是有幾分出息了,沒有再給她拖後腿,反倒救了她一命。
只是血夜心中的苦楚無法道出口,她並不想欠他什麼,然而,她現在已經欠了。
血夜愣了愣,從口中道出兩個字,「謝謝。」
秦安聽后,頓時搖搖頭,他苦澀說道:「不要和我說這幾個字。」
他從不想血夜和他說這些話,同他疏遠關係……
聞言,血夜抿了抿嘴,乾脆無話了,她只是不想欠秦安人情,但已經避免不了了,秦安已經救了她。
這是一件特別好笑的事,她避來避去,最終還是欠他了。
想著這事,她便是滿腦的愁緒。
秦安不想顧這麼多,他看著她肩上的傷,眉頭緊皺。
「你受了傷,可有塗藥?」
先前血夜是被蕭訣打倒在地,然後還狠狠的踩在她的傷口上,那肩后的傷早已嚴重,紅衣被血染得更加鮮紅,看得他一陣心疼。
他一想起蕭訣先前的所作所為,誓要蕭訣生不如死。
血夜抿了抿嘴,未曾發話。
被獨孤隨影罰完之後,她便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因為是傷在肩背,她無法自行塗藥,就這麼草草了事。
現在她的傷又嚴重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是在這種無助的時候,她也不會讓秦安幫她的。
秦安的眸子很銳利,然後看出她的臉色和顧慮,他二話不說,未曾猶豫絲毫,便將她肩上的衣料給撕開。
——撕拉
不時,身後便露出一大片雪白。
血夜眉頭一蹙,惱羞成怒,一掌便要扇在他的臉上,秦安敏銳,頓時一手給抓住她的手腕,定住了她的穴道。
他道:「血夜,我只是想為你塗藥,得罪了!」
她死死的咬著牙,目帶凶光,秦安諾諾說道:「等我替你上好葯,你怎麼打我都成,我絕不還手!」
他也是為幫血夜療傷,即使看了些不該看的。
出於心急,他知道傷口若是感染,會危及性命,他是不會讓血夜有事,所以這傷,他一定要替她處理。
即使會被她打得半死,他也心甘情願了。
秦安的耳根隱現一抹紅潤,血夜撇過臉,冷著眸子不看他,一聲不吭。
見她白皙的肩背上顯出的青紫一片,隱隱泛著鮮血,他是滿眼的心疼和憐惜。
想著,這獨孤隨影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他也不是一次兩次被罰了,到底是做殺手的這條路不好走,他勸過血夜很多次,但她從不聽……
他小心翼翼的將藥粉撒在她的傷口上,頓時疼得她緊皺眉頭,咬牙吸了一口涼氣。
秦安見狀,柔聲問道:「是不是很疼?」
血夜咬著牙,是死也不開口的模樣,秦安眸光微斂,有些拿她沒有辦法。
他知道血夜每每如此,就算是真的疼,也不會說出口的。
只會將那些話憋在心裡。
秦安將葯塗完,便替她裹緊傷口,將她的穴道解開。血夜可以動了,剎那間,一掌飛來,將秦安打退,這一刻他從寢房退了出去。
他捂著胸口,半撐地,嘴角溢出一絲血,臉上掛著一副勉強的笑,他就怕血夜不出那一掌。
秦安是被打了出去,血夜卻因用力過度,傷口隱隱作痛,這血是染在那布料上,她用手撐著床榻,腦袋一陣暈乎。
見此,秦安眉頭緊皺,艱難的站起身走了過去。
即使她看著秦安逐漸過來,很不情願,可看著眼前的事物逐漸模糊,她又昏了過去。
秦安摟住她,用棉被蓋住她的身體,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她患了高熱,於是秦安便給血夜吞下一顆丹藥。
只待她的體溫慢慢降下來。
外頭下著大雪,緩緩落下,似絨絨的雪羽,這夜安靜下來,安靜的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彼此心臟的跳動。
看著懷裡熟睡的人兒,他柔聲道:「這一晚,我陪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