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腳丫子只能給未來的妻子看
過了三日,派去雲遊山的弟子也回來了。去的人一個不少,但曾啟之卻無端受了傷,傷了腳,那可是曾嵐嘯最寵愛的兒子,也是雲遊仙閣最小的弟子。
如今見著受傷了,當時不知有多傷心,有多惱怒,還罵了不少師兄,他們縱使覺得委屈,但誰也不敢吭聲反駁。
以曾嵐嘯的性子,若是有人突然吭聲了,指不定會訓斥個半天。
有意識的師兄們便是低著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見,眼前絮絮叨叨的不是人……
曾啟之怎麼受傷的?去往雲遊山,一不小心從山坡上跌下去,把腳給傷了,慶幸傷得不嚴重。
據曾遠口述,雲遊山沒看到獨孤世家的蹤跡,只看見一些他們曾經燒過的火炕,但之前去過的地方,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聽到這裡,白柒心底倒是平靜,想不到隨影竟然做到如此,著實讓人佩服,就連離開時都做得毫無蛛絲馬跡。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可儘管說找不著以前的地,曾嵐嘯也沒打算再讓一些弟子去找,因為這次找不著,那麼下次找也未必能找到。
他也是擔心,再次派弟子過去,說不定又是哪個倒霉的傢伙受傷。總之,曾嵐嘯覺得已經很折騰,很麻煩,就不想找了。
曾嵐嘯想著,又也許,那只是白柒看錯了,並沒有蠱心蛇存在,也沒有獨孤世家。畢竟,獨孤世家已經銷聲匿跡那麼多年,哪會說出現就出現了。
不過這事,他卻要找白柒興師問罪。
前殿內,曾嵐嘯看著白柒問道:「你所說的蠱心蛇根本不存在,派去的弟子去雲遊山尋了一遍,並未看到有一條蛇存在。而且沒找到就罷,曾啟之還受了傷!」
聽著,白柒也不想辯解了,既然曾嵐嘯不相信她的所見所言,那她說再多也是徒勞,同時還會給自己增添麻煩。
想著,她也就這樣說了:「師尊,這可不能怪我,這蠱心蛇到底存不存在,總之是我親眼所見,若是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不是!」
說著,白柒又道:「曾啟之受傷這事和我也沒半點關係,讓他去的人可是您,不是我。還有,為什麼其他師兄沒事,就他有事啊,所以,他受傷怎麼能全部都賴在我頭上?!」
白柒微抬起頭,神色平靜,卻讓不是常人能有的堅決。
曾嵐嘯聽得惱火,氣得不輕,「好啊,好啊!這麼說,也就是全是本尊的錯誤了?!」
對於曾啟之受傷之事他是忍不的,內心總覺得有些自責愧疚。他想,這雖是他的錯,但是又看不得曾啟之受傷,心裡的惱火大,想找人發泄下情緒。
只是呢,這白柒卻不是一個很好的發泄對象,反倒讓他更氣了。
坐下木椅上的曾啟之,不知是喜是悲,看著白柒被罵,他理當是開心的,可他的腳受傷了,就怎麼都開心不起來了。
「師尊,這事理當是那些跟去是弟子照看不周。」曾雲夙開口道。
聞言,那些和曾啟之一齊去的弟子心裡憋屈,即使不甘心也不敢將不滿的話道出來。
曾啟之臉色一驚,怎二哥要為這外人說話?
「此話怎講?」曾嵐嘯定眼看著曾雲夙。
「白夜並未跟去,何況他之前雖說的話未曾不對,那麼這錯就該那些弟子罰,因沒護好曾師弟,才導致曾啟之受傷!」曾雲夙道。
「同樣,曾師弟行事大意,這罪,他也自己也受了!」
聽罷,曾啟之癟了癟嘴,一聲不吭。
有人道:「那忽悠我們有蠱心蛇,害我們去雲遊山就不用受罪了?」
白柒扯了扯嘴角,她明明是看見了,他們不信,還是把責任怪在她頭上,當她好欺負啊?
「罷了,你看曾啟之的腳傷能不能好?」曾嵐嘯看向白柒。
白柒瞥了下曾啟之的傷勢。
只是曾啟之坐在木椅上,臉色通紅,牙關緊閉,死活不肯脫鞋子,這就讓眾人納悶了,便問:「不脫鞋怎麼看腳傷?」
曾啟之臉紅得一片,咬著牙開口,「腳丫子怎……怎能是別人隨便看的,這……這是留給以後……以後的……」
本來白柒還不知這曾啟之要搞什麼玩意兒,聽了他的一番言辭,這下白柒倒是一秒悟懂了,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哎呀,你不會以為,腳丫子是不能隨便給人看的吧,只有你未來的妻子可以看?真好笑,女孩子才注意這些,你個男孩子,還顧忌這些做什麼?」
何況,他那腳誰願意看,說不定還滿是腳氣,還不得熏死她?
曾啟之一聽,臉漲得更紅了,怎麼還有這回事,「真是是女孩子的腳丫才不能隨便給別人看的嗎?」
一問,所以人都愣住了,好像這個問題,沒多少人知道啊,他們都是男子,怎麼可能懂這個道理。
於是,他們都默不作聲,只愣愣地看著白柒,而恰恰只有白柒一個人知道,顯然是有些尷尬的。
「咳咳,總之,以前我調戲女孩子的時候,她們是這樣和我說的……」白柒連忙解釋。
這麼一講,他們倒不懷疑些什麼,畢竟,調戲女孩子這種事情,他們從來不幹,不說調不調戲女子,他們何曾見過幾次女子呢?
「哦哦,是這樣啊,那以後若是有位女子願意給我看腳丫子,那是不是代表……」有幾個師兄湊在一起討論。
「咳咳,這裡禁議女色,你們幾個,面壁思過半日,罰抄門規十遍!」曾嵐嘯眉毛揚起,顯然是怒了。
幾位師兄不敢多話,連忙逃竄。
曾啟之只好委屈地將鞋子脫了,他的腳腕部位腫了一大塊,顯然是摔崴了,可這紅腫有些發紫,像是中了毒的模樣。
白柒皺了皺眉頭,便問:「你摔下山坡時,是不是還被什麼東西咬了腳,或者是被什麼東西扎到了?」
聞言,曾啟之頓了頓,回想起當時。
「我摔下坡時,渾身都痛,怎麼知道是被咬了,還是被刺了,只是看見腳腕出了血,師兄們找到我時,又在雲遊山待了幾日,才回來。」
「在雲遊山待了幾日,他們有沒有幫你包紮傷口?」白柒問。
「有,但是走了幾日,腳不見好,反而嚴重了,先前沒腫成這樣,現在倒嚴重了!」曾啟之言道。
「如此說來,你這腳傷,怕是會有後遺症……」白柒開口道,腳腕受傷了,沒有葯,還走了幾日,腳吃不消,最可能會有這種結果,腳傷好后,走路會是一瘸一瘸的。
聞言,曾啟之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先前沒想過會那麼嚴重……」說著,他整個人都慌起來了,「我不想變成瘸子,師……爹爹,你要幫我!」
曾嵐嘯一陣臉黑,平日里就是太寵他了,才導致他變成這副模樣。
他怒道:「男兒瘸個腳算什麼,別人英雄蓋世,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有人還缺一隻眼,也沒聽他們抱怨什麼。你倒好,只是瘸個腳,就嬌氣成這樣,以後你豈不是跟個女子一般……」
白柒聽得扯了扯嘴角,望向曾雲夙,小聲問道:「我怎麼見著的大俠都是傾國傾城的,哪有那麼多缺這缺那的……」
聞言,曾雲夙輕皺眉頭,言道:「也許有吧……」
他知道,師尊不過是哄下曾啟之罷了。但白柒沒有注意到這點,才會在意那些話。
曾啟之聽了一臉憋屈,也不知該還是不該信,總之,還是吭聲一句,「你以前老這麼騙我……」
聽著言辭,曾嵐嘯整個人都不好了,顯然是說不出話來。
然,其他師兄卻道:「啊,那曾師弟以後怎麼辦?」
白柒抿了抿嘴,她很想說:涼拌!
但若是說出口,便會被曾嵐嘯用玄鞭打上幾鞭了,所以沒那麼說。「如果保養得好,應該不會太嚴重!」
說著,白柒頭額微冒冷汗,這種情況的概率少而少之,她自然很怕說錯話,生怕曾嵐嘯又抽她了。
白柒從衣服里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曾啟之,「內服,一日兩粒,不能多不能少,飯後食用,不可飲冷水食腥辣!」
聽罷,他便一手接過,白柒又拿出一盒藥膏,言道:「外塗,一日三次,記得,塗完葯不可碰水,不能隨意下地走路,若是沒保養好,以後你可能就會變成一瘸一瘸的了!」
曾啟之一聽,臉上自然很不好,但還是將藥膏接了,「知道了,白夜!」
聞言,白柒乾笑幾聲,這是他們互相稱呼的方式,不稱師兄弟,互稱名字。
曾雲夙聽了,雖不明曾啟之為何這麼稱呼,只瞥過眸子不理會。
曾啟之的事情,他不明白,也不想懂。
見這麼不好氣的曾啟之,白柒聳了聳肩,她不與小家子氣的人爭辯,以免傷心傷身傷脾肺。
「那便好了,對了,三日後,我會來你那再看看傷勢……」
此事結束后,白柒回到寢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傷勢,不像是簡簡單單的崴傷,若表面看起來和崴傷沒多大區別,可白柒總覺得有些不對。
想著,也就越發鬱悶,而如今,也已入夜,白柒沒有睡意,便撐著下巴,趴在窗前看星星。
不料有人敲門,白柒打開門,眼前站著的人,竟是曾雲夙。
「哎呀,大人物啊,怎還會來我這樣不著眼的地,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何事?」白柒不饒彎子,也沒打算撩他,因為現在沒空,她正苦惱著呢!
曾雲夙被白柒的一番話噎住了,先是頓了一會,怎也想不到白柒也會有不打趣他的時候。
「曾師弟的傷……」
聞言,白柒忽然懂了,「你也是覺得不對勁?」
曾雲夙點頭,他雖不識醫術,卻也懂得看傷勢。
「只是這次去往雲遊山的人,並非我們,因此,曾師弟受傷之事,除了問曾師弟,還要問問曾遠師兄!」
白柒點頭,覺得曾雲夙說得很有道理,「此事我們先不要同其他人講,也不能讓師尊知道了!」
「三日後看傷勢,也就是為了確認這傷是否屬於普通的崴傷?」曾雲夙問道。
「是的,想不到你還挺聰明。在不知是不是中毒之前,自然是要先觀察清楚了再下結論,我猜,曾啟之應該是崴傷加中毒,而且那毒應是一種慢性毒,因此,時間上不是很緊迫!」白柒解釋著。
聽罷,曾雲夙便將一瓶瓷瓶遞給白柒,白柒經常挨罰,所以他送這瓶葯是為了給她預備?白柒不多想,接過藥瓶,曾雲夙便告辭了。
望著他的人影消失了,白柒便把目光放在床榻上,上面有個棉墊,挨罰時,她可是帶著的,所以身上的傷根本就沒多少。可惜了這麼一瓶好葯,但今次用不上,那下次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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