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脫衣治傷
只是白柒看得有些心疼,雖然她也很疼,須臾,白柒伸出白皙的手,拉住了曾雲夙的衣角。
「要不要這麼傻!曾老頭子打得是我,你過來湊什麼熱鬧!」白柒開口,覺得有點生氣,還夾雜著一絲感動。
似乎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這麼願意為她出頭的。白柒記得,她小時便是如此毒辣,沒什麼人願意和她做朋友的,生怕哪天把他們害了,但曾雲夙竟願和她一起受罰,這讓白柒有些感動。
眾弟子看得眼眶發紅,那可是雲蓮君啊,怎能被打成這番模樣。
看不下去的弟子終於替他們說話了,「師尊,縱然是師兄打的,可曾師弟當時要下狠手,若是不阻止,那受傷的便是白夜師弟!」
「請師尊手下留情!」眾弟子開口道。
曾嵐嘯望著遍體鱗傷的曾雲夙和白柒,眉頭皺了皺。手握緊玄鞭,便斥責一聲,「下次這這番放錯,就不止是這十幾鞭了!」
他離開時,無意瞥見白柒一眼,總算有人願意替你們求情,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收手……
之後,曾嵐嘯身影不見時,曾雲夙才半撐著身體,雲遊弟子涌了過來,將他送入清心居。
還不忘警告白柒一聲,「你就離我們的雲夙師兄遠點吧,他這傷可都是你害的!」
白柒抿了抿嘴,有些不好受,她就不大明白,曾雲夙其實可以不用被打的,只是他無端的挺身而出,和她一起受罰,這是什麼意思?
回到卧房,她將門關得死死的,之後便解衣療傷。
之前曾雲夙打得那一掌,不僅僅傷了曾啟之,就連她也受了嚴重的內傷。但慶幸的是,那隻毒蟲替她擋了一半的傷害,她才沒吐出血來,當時她還一直忍著疼痛。
不曾想,現在又挨了兩鞭,傷口又加劇了。白柒拿出藥膏,抹在傷口之上,不久,傷口便不那麼疼痛,也開始慢慢癒合。
白柒吞下一粒藥丸,用真氣調整內息。
「砰砰砰……」幾聲敲門聲響了起來,白柒穿好衣服后,便去開門。
當她站在門口時,已經不見人影,只見門口放著的一瓶治傷的葯。
這是誰放的呢?白柒心想,便將藥瓶拿了起來,湊近鼻子一聞。「是好葯,但終究沒有我的葯好!」
白柒勾了勾嘴角,還是該謝謝那個人的!
只是拿著這瓶冰冷的藥瓶,不知曾雲夙到底怎樣了。
想著,她便換了件衣裳出門,一路朝清心居去了。白柒知道,曾雲夙定然不給她進去,因此,唯一的辦法,便是沿屋檐去找他。
來到清心居的屋檐,白柒將瓦片拿走幾片,才看見屋內只剩曾雲夙一人,他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一片白皙。白柒看得入迷,心想:嘖嘖嘖,曾雲夙的皮膚真不錯,還有幾塊腹肌,真是飽眼福!
只是他上藥時十分艱難,其他弟子一直待在外頭,也不曾踏進清心居里。
白柒想,這傢伙大概是怕其他師兄擔心,所以才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現在的傷勢吧!
「真是個傻子!」白柒道。
這樣子怎麼擦藥?
望著外頭,白柒頓了頓,「看來得從屋頂跳下去才行!」
片刻,白柒將清心居的瓦片掀開了一個大口子,屋內顯然比以往更亮了些。也是因為這突然亮的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一束白影從屋檐跳了下來。
轉身,一隻手便掐住了白柒的脖子,力度不大,但還是有些難受。白柒感覺脖子一片冰涼,等曾雲夙看清來人是誰,才松下手。
只是,這脖子實在是白皙柔滑,比其他師弟要細得多。
「過來作甚?」言語冷淡,似有絲不客氣,畢竟白柒這樣過來,反倒像是看他的笑話。
聞言,白柒不惱地說道:「來看看你的傷勢!」
說完,白柒的眸子在他神前一瞄,曾雲夙才知他此時並沒有穿上衣,只穿了一條白色的褻褲。不多想,他迅速將白衣穿起,臉色有些發沉。
白柒笑了笑,眸子還一直盯著曾雲夙的胸膛,之後壞笑幾聲,「雲夙師兄還怕被人看了身子不成?我們都是男人,不,是男子,你有的,我也有!」
當然,白柒是女子,只是她在欺騙曾雲夙而已。
曾雲夙不知是何等情緒,臉色越發冷意。
「清心居不是你能進來的,先前我說過!」
「哦,這個我知道啊,雲夙師兄!」白柒趁曾雲夙不注意,一手便要伸向他的胸膛摸索一番,卻不料被他一手抓住,其實她就是有些好色。
而修長有型的手,正抓著她的手腕,白柒笑了笑。他發現白夜的手腕有些柔軟,好似一用力,就會被他捏斷。
白柒眼角眯起,含笑開口:「師兄的手可真涼,好舒服,不然你一直握著吧,我不介意!」
曾雲夙臉色一黑,頓時推開白柒,有些大力。她這番作死,被推開時手臂的傷略有開裂,白柒皺了皺眉頭。
其實都是男子,但他就是特別反感別人這麼碰他。見著白柒的臉色不太對勁,似乎意料到什麼。
白柒鬆了鬆手,說道:「你傷口流血了!」
聞言,他才看到那白色衣裳已經沾了血。
曾雲夙凝了凝眸子,言道:「我要上藥,請師弟出去!」
白柒含笑坐在椅子上,也不管手臂的傷,直接拿起水壺倒了一點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好茶啊,真香,不過沒有百花釀那麼好喝!」白柒笑了笑。
曾雲夙皺眉,「百花釀?」
「哦,這是一種特別好喝的一種酒,是一種……」藥酒。
未道完,曾雲夙卻冷聲提醒一句,「雲遊仙閣不允許喝酒!」
「呃……想來你是滴酒不沾了,沒事,先上藥吧!」白柒說道,從衣袖裡掏出一瓶藥膏出來。
見他紋絲不動,她道:「脫衣服,我幫你上藥!」
「無需,我自可塗藥。」
「噗嗤,我在屋檐上可……」白柒說著,猛地一怔,險些說出口了,若是讓他知道了,還不得記恨她幾天?
曾雲夙皺了皺眉,冷聲道:「出去,否則休怪我無情!」
白柒一驚,說道:「師兄還想用落霜打我不成?別忘了,我們都受了重傷!」
見他沒打算開口,白柒又道:「我今天就待在這了,雲夙師兄!」白柒把最後四個字叫得格外硬朗大聲。
他實在無奈,於是盤坐在床榻之上,輕微閉著眸子,用真氣療傷,並不解衣塗藥,也絲毫不理會白柒。
白柒實在是無語了,他受的是外傷,但真氣是多用於治內傷!
「雲夙師兄!」
曾雲夙不理會,依舊如此。
見狀,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真氣消掉一大半時,白柒便用輕舞扇將他的衣服割開一個大口子。曾雲夙頓時睜開眸子,看似是要爆發了。
白柒愣了愣,心想,曾雲夙發火不太好惹,於是帶著討好的話說道:「師兄長得這番俊美,大人有大量嘛!」
見曾雲夙有所放鬆,白柒連忙定住了他的穴道,這樣他就動不了了!
望著白柒笑得眉眼彎彎,他狠狠咬牙,一字一句道:「白夜師弟!」
「嗯,我在,師兄別生氣,不過是想幫你上點葯罷了,同是男子,何懼何懼?」白柒淺淺地笑了笑。
「你……」無論是不是男子,他都不太喜歡別人碰他,這也就是他惱火的原因。
何況,白夜還長得這番妖孽,看得也覺得不像男子,他就更受不了。
而白柒挺苦惱的,她沒有其他女子所擁有的胸,她十三歲發育不好,自認倒霉。當然,這也算是一種優勢,因為不用裹胸也看不出貓膩。
看著一動不動的曾雲夙,白柒笑了笑,覺得實在是有趣。「雲夙師兄,別妄想衝破穴道,現在你受了重傷,若是強行衝破穴道,對你的修習是有影響的!」
她想,曾雲夙知道的肯定比她多,所以她知道曾雲夙不會那麼做。
說著,白柒的手便有了動作,她把曾雲夙的衣裳給卸去了,曾雲夙死死地盯著白柒,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她無所畏懼,只是看著曾雲夙後背和手臂的傷口,看得有些觸目驚心,那一道道破了皮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著鮮血,有的是已經結了一塊血瘀。
「那麼嚴重,那老頭子可真狠!」白柒說道。
「話說,你怎麼會那麼白痴,和我一起受罰很開心嗎?」
曾雲夙輕皺眉頭,不語,其實他不過是盡責而已,畢竟他一直都雲遊仙閣的標榜,這些對他來說,已是習以為常之事。
白柒用手抹些藥膏,小心翼翼地在曾雲夙的傷口上撫過,力道很輕,若是重一些力道,肯定很疼。
不到一會,她便將葯塗好了,收拾好藥瓶,她道:「師兄,葯已經上好了,到時穴道會自動解開,藥膏沒完全吸收,千萬別穿上衣,免得浪費了我的好葯!」
聞言,他抿口不言,白柒便從窗外跳了出去。
萬花谷的葯,該多好呢?那是世人都窺視的東西啊……
白柒偷偷溜走了。在雲遊仙閣的大殿周圍轉了一圈,不料看到曾啟之坐在亭子里,若有所思。
「這傢伙!」白柒道。
她自然是不會往前走的,於是繞會原來的路回到寢房。
次日
不知是不是心情好,她很早地來到了學堂,不少的師兄都驚訝地張大嘴巴。就連曾老頭子都蹙眉,一臉狐疑地望了白柒幾眼。
她來學堂,是想看看曾雲夙的傷如何了。何況,曾老頭子可說過讓曾雲夙督促她的,若是她不來,那教訓的怕又是他了。
這樣想,這到底苦得不僅僅是她,還有曾雲夙啊!
曾啟之坐在窗邊,傷未好,彷彿一時之間,他性情大變,不愛說話,目光總是望著別處,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白柒坐在曾雲夙的身後,曾嵐嘯拿著一本書,翻開后,一字一句地講著。儘是一些做人道理。
同時又無端講到了雲遊仙閣的歷史。
據說雲遊仙閣在所有門派中列居第一,第二乃是玉山門派。
白柒倒不認為雲遊仙閣有多好,那老頭子不收女徒,門規嚴格得不得了,一日三餐儘是素食,怎吃得飽呢?
「喂,雲夙師兄,玉山門派到底有多好呢?」
曾雲夙不理會,只是認真聽課。上次塗藥之事,他還沒有消氣,今日怎會理她。
白柒苦惱,自然不知道曾雲夙為什麼不和她說話的原因。只覺得,他可真認真,不愧是雲遊仙閣最努力的弟子了。
聽曾老頭子講,玉山門派真的挺好的,風景奇佳,秀麗多彩,絲毫不必雲遊仙閣差。但卻列居第二,這完全不合理。
翻了翻書籍,又想起她娘親所說的。玉山門派女客居多,一日三餐,山珍海味,比雲遊仙閣好太多了。
白柒想著,若是可以去玉山門派玩幾天,那就再好不過了!
總之要比待在這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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