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是,我看上你了!
「白柒,我一直很想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蕭訣突然問道。
這個時候,他們理當是知心好友,相互之間,應當坦誠相待。
白柒頓了頓,她不知道蕭訣為什麼會突然和她說這些,總而言之,是他看出來了。
白柒會心一笑,說道:「我沒隱瞞你什麼啊!」
蕭訣愣了愣,總之他不是很信,但他願意向白柒坦誠相待。
他道:「白柒,我告訴你我是傷是從何而來,你可願聽?」
「只要你願說,我聽著!」
她是想不到,蕭訣本是不打算將那事告訴她的,現在竟然願意開那個口了。
白柒苦笑,她不是一個很好的知心朋友,也做不到將所有的事告訴他,明明知道她撒了謊,又何必向她坦誠相待呢?
蕭訣將衣裳穿回,慢條斯理。
「三日,我本是想對付寧晰派去尋藤三葉的人,可惜,他們人多,我一人之力不能敵,便受了傷。」
「所以,你負傷回來,也沒將藤三葉奪走?」白柒皺眉。
讓寧晰去尋藤三葉作為交易的人是她,何況,她是打算幫下寧丟丟的,但總不能白幫了。
因此想到了這麼個對策,順便為難一下寧晰,消減他的氣勢。
可蕭訣報仇心急,一時魯莽便出了谷,結果空手歸來,還負了傷!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打算讓寧晰三日之內無從得到藤三葉,然後無法與我交換那顆治寧丟丟眼睛的丹藥?」
白柒有些憤懣。
「是!」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
白柒很狐疑,這些事,理當蕭訣是不知道的。
「我不止一次出谷,一直都在等機會……」
只要抓到一點機會,他就會不顧一切地去報仇,他要讓寧晰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只要寧丟丟的眼睛治不好,寧皆無便會將所有的氣撒在寧晰身上,到時什麼痛苦他也都能體會到。
白柒擰眉。
「那可是寧丟丟的解藥,你就只是想讓寧晰受點小苦,怎麼就能把寧丟丟的眼睛搭上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恨寧家,為什麼就不能這麼做?」
寧晰捏緊拳頭,站起身。
他恨寧家,恨寧家的所有人,若不是寧家,他也不會輪到現在這個下場。
「蕭訣,寧丟丟她是無辜的,雖然我並不打算管你和寧家的恩怨,但是寧丟丟她並不壞!」白柒說道。
和寧丟丟相處時,她是能發現,寧丟丟只是把所有事想得太單純了,但是她本質並不壞。
就算是寧皆無和寧晰所做的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也並不是寧丟丟承擔的。
同時,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做。
「呵,真是可笑,白柒,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蕭訣質問。
他一激動,胸膛上的傷口又溢出來血。
儘管很痛,他還是忍了。
白柒自問,她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們是朋友、或是知己吧。
「我們是朋友,我也知道你有你的苦楚!」
蕭訣打斷她的話。
「別和我說這些,白柒,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無辜的,我爹做的那些事情,他得罪誰,憑什麼現在要我來承擔,我也很無辜啊,你有沒有替我想過?」
他恨蕭瑟,但那是他的爹,曾經任由他狂妄,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那個始終疼愛他的爹。
蕭訣掩面哭泣,他很無奈,也無路可走了。
「寧丟丟無辜,我就不無辜嗎?憑什麼寧丟丟有人同情,我就沒有……白柒,你憑什麼那麼說,憑什麼?」
聞言,白柒心一揪,她不知道,她……真的很苦惱,凡事做不到兩全,她無能為力。
「對不起……」
白柒愣了愣,她該道歉的,她根本沒有替蕭訣想過。
「哈哈哈……」
蕭訣哭著笑出聲,「你根本不需要和我說這句話!」
他擦乾淚水,吸了口氣。
「你知道嗎?寧丟丟是我從小的噩夢,我一直都想擺脫她,在我眼裡她什麼都不是,這個我從小恨到大的人。」
「失一雙眼睛,抵得過我的童年?抵得過寧家給我所帶來的傷痛和屈辱,她算什麼?」
白柒愣了愣,他現在眼裡只有恨。
「你先鎮定一下。」
「這事情就是這樣吧!白柒,你不懂,這些人都是這樣,一個人拖累一個人,寧皆無做的事,沒人制裁他,早晚都會從他最心愛的東西下手,這是報應!」
說完,他拖著傷口,笑著踏出了門檻。
他的心是碎的,被那些他恨的人所傷,被白柒所說的話所傷。
一個人如此悲慘地走開,白柒挺自責的,到底寧丟丟可憐,蕭訣也可憐啊……
白柒想著,這都是上一輩的仇,憑什麼要下一輩來還?
「——踏踏踏」
幾聲腳步聲傳來,白柒瞥眼過去,被傀儡壓制的人,正是過來送藤三葉的人。
白柒將那顆丹藥遞給他,讓他離開了萬花谷。
「怎麼,很苦惱?」
傳來一句熟悉的聲,是那個看得讓人想打,卻又打不過的人來了。
白柒眉頭一蹙,她確實覺得挺苦惱的,然,她問道:「你過來做什麼?」
「不過是來看看罷了!」
他頓時看了白柒一眼,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白柒記得,獨孤隨影不是離開了么?怎會還在這裡。
「很疑惑?」
「確實,剛才的那些話你都聽見了?」
白柒言語一冷,想不到這獨孤隨影也要當一個偷偷摸摸聽別人談話的人。
獨孤隨影笑了笑,說道:「不過是走錯了路,所以原路返回,正又好聽到你們聊得這麼起勁,乾脆就在這聽了。」
這是厚顏無恥地找個理由,終歸是偷聽。
「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可笑么?」獨孤隨影問道。
白柒頓了頓,沒有發話。
「他口口聲聲說自己這麼無辜,只不過是沒有實力報仇而已,若是有實力,誰還會說無不無辜,直接將仇人一殺了之作罷!」
這是他的性子,直接一刀了斷。
當然,前提是他有這個能力。
「我覺得,蕭訣總會有一天變得很強,只是現在的他不行,不代表以後也是這樣!」白柒說道。
聞言,獨孤隨影撇過臉。
「也許!少花心思在他身上,這跟你沒多大關係,你只需要做好我給你的安排的事!」
白柒擰起眉頭,獨孤隨影整個人就已經出去了。
想起他先前的話,白柒愣了愣,莫不是已經開始動作了?
這到底要朝誰下手?
次日,白柒心緒不寧,便帶著一壇百花釀過去,跑去雲遊仙閣找曾雲夙敘敘舊。
曾嵐嘯並不歡迎她,她很清楚,所以是一路偷偷摸摸的跑進去的,不去大殿,只朝著清心居的方向一路奔去。
只是途中被幾個雲遊弟子看見了,隱隱約約地跑開,並不能拿她怎麼樣。
話說當年,她還是雲遊仙閣的弟子呢!
沿著屋檐跑,一路到了清心居的檐頂,她並不像以往一樣掀開他屋頂的瓦片。
想來這麼些年,這清心居的屋檐也夠慘了,被她丟掉這麼多瓦片,也換了不少。
這雲遊仙閣很窮,在這瓦片上花了不少銀兩,曾嵐嘯怕不是天天記恨她。
所以她手下留情,直接從窗口跳了進去。
「——啪啦!」
木窗推開,白柒敏捷地跳了進去,脖頸上卻不知何時抵著一把發著白光鋒利的劍,冷氣還隱隱顯露。
白柒眯了眯眼,抬起頭,笑道:「還挺清涼的!」
曾雲夙收起落霜,傲然地站立,清冷道:「堂堂萬花谷之主,過來作何?」
「看你啊!」
「……」
他頓了頓,說道:「還記得來?」
白柒有些意外,笑道:「是不是想我了?」
「未曾!」
這曾雲夙向來不會把話說的明了,他一定是有想的,白柒心一喜,特別開心。
「沒事,我想你了!」
白柒勾起一抹弧度。
她站起身,說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我也看上你了,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白柒笑得眸子眯了眯。
他背一僵,是想不到白柒會將話說得這麼明白。
不知是出於為難,還是其他原因,他坐回椅子上,喝著茶水,冷聲道:「不行!」
「為什麼,明明我們都互相看上了,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啊?你給個理由!」
曾雲夙面不改色,喝著茶險些被嗆到,他清冷道:「不行就是不行!」
白柒抿了抿嘴,也不死纏,是她的,早晚都是她的,這倒沒什麼急的。
只要感情好了,還怕曾雲夙不認栽?
白柒坐在對面,笑道:「好吧,我等你,你猜我帶了什麼?」
白柒用衣袖將百花釀遮得嚴實,不給看。
聞言,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實際剛剛白柒從窗戶跳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見了。
「酒!」
「不是,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何況,雲遊仙閣不允許酒,你怎能帶過來?」他輕皺眉頭。
白柒聳了聳肩,說道:「雲遊仙閣怎麼就不允許酒了,曾啟之還偷偷喝酒呢!也沒見誰管過,我們就在這喝一小口,沒有人知道的!」
曾雲夙頓了頓,這種事他還從來都沒做過,但作為雲遊仙閣的首榜,這種事,他絕對不能做。
只見他冷著眸子,搖頭道:「不行!」
「雲夙師兄,這百花釀和其他酒不一樣,這是一種藥酒!」
白柒不甘地看著他,好不容易帶一壇百花釀過來,怎麼就不能喝了,太可惜了。
他道:「藥酒也是酒。」
「要不要這麼固執!」
白柒將百花釀放在桌上,說道:「藥酒不僅可以強身健體,還可以治傷的,等你受傷需要喝藥酒才能痊癒時,你還不喝啊?!」
「……」
曾雲夙愣了愣。
白柒不等他的後文,她將酒壺的蓋子給打開了,一股芬芳的花香味頓時飄散開,周圍花香四溢。
說實在的,這種酒挺奇特的,飄出的香氣不帶一絲酒氣,就輕輕一嗅,就像入了仙境一般。
滿罈子的藥酒,反倒像是一些蜜汁。
不愧是百花釀,萬花谷獨門秘酒,並不是誰能喝上的,白柒將這百花釀帶給他喝,那麼在她的心裡,他的地位豈不是不一般?
曾雲夙微愣。
白柒不看他的臉色,頓時將桌上盛了茶的瓷杯抬起,仰頭喝盡再放回桌面,又將百花釀給這空瓷杯倒滿。
顯然這個舉動就沒把他先前所說的「雲遊仙閣不允許酒」這句話給記住!
「白柒……」
他冷冷地道了一聲。
聞言,白柒眯了眯眼,笑道:「雲夙師兄,容我放肆一下,就喝這一杯,好不好啊?」
白柒言語帶著一點軟軟的語氣,倒是讓他有些不忍心。
曾雲夙眉頭緊皺,不言語。
她把他的沉默當成默認,於是無所畏懼地喝了起來,那一股香飄蕩而出,聞得有些迷糊。
見他有點反應,白柒笑了笑,問道:「百花釀很香,也很好喝,師兄要不要嘗嘗看?」
「不了!」
這句話她早已預料。
聞言,白柒無奈地笑了笑,對於她來說,不過是杯藥酒而已。
但對曾雲夙來說,卻是件禁忌的事。
但她總不想曾雲夙像曾嵐嘯一樣,若是他學著曾遠,她還能接受的。
白柒驀然拉住曾雲夙的衣袂,假裝可憐。
「雲夙師兄,你就喝一口好不好?這是我特意帶過來給你喝的!」
她不太希望曾雲夙那麼古板。
見曾雲夙面不改色,白柒心生沮喪。
「雲夙師兄,你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曾嵐嘯?」
這讓白柒很懷疑,若是他將曾嵐嘯的古板繼承了,那她豈不就是看上了第二個曾嵐嘯,想著白柒就有點受不了。
若是如此,那麼她的未來就全泡湯了。
她可不想一輩子和一個木頭待在一塊,那多沒意思。
「……」
曾雲夙嘴角微扯,這問題也太古怪了,讓他怎麼答?
見他不答話,白柒祈求道:「師兄,就一杯!」
他低下眸子,看著瓷杯中的百花釀,說道:「就一杯。」
「真的?」
他輕點頭,動了動薄唇,清冷道:「再少點!」
少點?這瓷杯的酒很多麼?
不過他願意喝就已經不錯了,白柒答應他。
「好,少一點!」
話畢,她抓起瓷杯喝了一口,留下半瓷杯的百花釀,這裡面的酒只剩一丁點,都快沒有了。
剛剛要將瓷杯放下的瞬間,一隻冰涼的手掌突然包住了她的手,然後將瓷杯湊近他的薄唇,喝了下去。
那位置正好是她喝過的,曾雲夙怎麼能……
不時,一股溫柔地氣息均勻地呼在她的手臂上,頓時讓白柒臉紅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