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欲殺她,必百倍償之!
白柒笑意逐漸收斂,從衣襟里拿出裝毒的瓷瓶,將幾滴毒液滴在暗河裡,毒液順著水流,很快的蔓延,短短的幾秒鐘,整條河變成了毒河。
白柒冷冷一笑,想殺她的,必然百倍償之,無論是人是鬼,是神是魔,還是這些生物。
之後,她用手支撐著石壁,艱難站起身,只感覺像是沒有踩到地面一樣,整個人都是軟軟的,但只要擰眉咬牙,總該有些力氣的。
白柒用盡全力,拿出輕舞扇,趁毒魔蛛還未孵化出,就用真氣喚起一股巨大的氣流,將水沖刷在那些毒魔蛛卵上。
白色的毒魔蛛卵沾了毒水,一下子變成黑紫色的,在這些毒魔蛛還未出生時,就已經被白柒扼殺在搖籃里。
她說過,她不是善類。
沒有死去的毒魔蛛似乎動怒,全部都圍住白柒,那雙綠色的眼珠冒著光,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白柒知道得罪這些毒魔蛛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無奈的是,她已經無路可走。所以現在只能是你死或者我亡,所以無論怎麼選,只能在生與死的的邊緣上掙扎。
望著那些已經動怒的毒魔蛛,白柒整個人一軟,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全身麻木還未消散,她是真的難受。
毒魔蛛似乎預料了什麼,都毫不畏懼地逼近白柒,不時便齊齊朝白柒吐出蜘蛛絲。縱然有輕舞扇,可她行動不便,又怎麼抵得過它們四周的圍剿。
而這些蜘蛛絲,一黏在身上,便是怎麼掙扎都無果,不一會,白柒便被裹成一個蟬蛹一般,毫無反抗力的倒在一邊。
她被蜘蛛絲裹著,呼吸愈發艱難。白柒輕微扇動羽睫,透過細微的縫隙,看著向她爬過來的毒魔蛛,嘴角露出一抹慘笑。
白柒想,我大概是要死了吧,曾雲夙怎麼……還沒有來呢?
原來在她將死的那一刻,也會不甘心,想活下去啊。
直到呼吸不足,白柒才艱難地大口大口地喘氣,終究是缺氧而腦袋發沉。
「醒醒……別真的死過去了……」一句透著冷意地話響起,白柒無力去睜開眼帘,只知道這是她垂死掙扎的渴望。
她想,不會的,怎麼可以那麼簡單的死了?許久,她再也感覺不到些什麼了,彷彿是掉進了一個沒有隔板的無底洞里。
不知多久,白柒醒來時已經是在外面了,睜開眼,她看到的是湛藍的天,還有那在被風吹得颯颯作響的樹葉。她躺在樹蔭之下,樹葉灑下一塊一塊斑駁,微感一絲絲清爽地涼風緩緩拂過。
「我沒有死……」白柒恍惚想到這句話,眼睛便睜得更大了。
「醒了?我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
聞言,只看見周圍的師兄露出一抹憂慮的神色,白柒頓了頓,才爬起身,觀察了四周,卻不見曾雲夙的人影。而曾遠正在照顧已經清醒了的曾啟之。
「方才在洞穴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柒只知道,師兄們的那句話,已經暗示她經歷了生死一線間的事情了。
總而言之,她白柒還是沒死,果然是命大。
「在洞穴的時候我們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雲蓮君見你掉下洞穴后,他也跳下去救你了。過了很久,又上來照看我們一番,然後又不多說話,就匆匆忙忙地跳進洞穴里了,然後就把你救了上來。」
總之這個過程就是匆匆忙忙的,誰也看不明白。
「師弟,雲蓮君是真心待你好的,他對每個師弟都是如此,別再如此頑皮,給他添亂子了!」
本來有一個放蕩不羈的曾師弟就已經過得很不安心了,他們可不想在來一個桀驁不馴的白夜師弟。
若是如此,可不是折磨他們嗎?雖然白夜師弟很俊美,看得能飽眼福,可是他的性子,陰晴不定的,保不準哪天出於報復,在他們的水裡下毒……
白柒見他們心有餘悸的模樣,只訕訕一笑,「哦,曉得!」
曾雲夙對她確實有些好,在白柒心裡,大概只有他願意救她了吧……
「那雲夙師兄去哪了?」白柒起身,拍了拍沾在衣裳上的污垢。
「現在是第二天,雲蓮君帶著一些弟子去尋果子和泉水去了,你醒來時,他們去得有些久,大致不久便會回來了!」
「哦,那我去看看曾師弟吧!」
聞言,雲遊弟子都癟了癟嘴,他們顧慮的便是怕他們兩個起矛盾,何況現在雲蓮君又不在,若是打起來,他們真的擋不住。
然而沒等他們阻攔,白柒便跑過去了。
「曾師弟!」白柒開口,聲線帶著一絲清雅。
曾遠扶起曾啟之,抬頭含笑望著白柒,眸子像是一次泛著粼光的春水,說不上的柔和碧玉。
曾啟之瞥過眸子,咬了咬牙,由於身體有些虛,便沒打算嘲諷白柒幾句。
「曾師弟現在感覺如何,有何不適么?」白柒問,在生死關頭時刻,她可餵了曾啟之一顆藥丸的。
所以她故意過來,等著他一句道謝。
聞言,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只狠狠地咬著牙開口,「謝了……」
只見他眉頭透著一股嗔意,白柒無奈地聳了聳肩,他的脾氣可真奇怪,動不動就發脾氣,還真的一點都不好交流。
也難過師兄們對他有所顧忌的。
「不謝,我們可是同門!」畢竟是她唯一的一個師弟啊,總不該老是和他過不去!
白柒說道這一句時,充滿怒意的曾啟之突然淡定了,一臉平靜地看著白柒。這句話似乎對他來說,影響有些大,就像曾雲夙對她說的感覺是一樣的。
曾遠突然問:「白夜師弟,那洞穴里的毒魔蛛……」
「死了,都死光了!」白柒淡定從容開口,嘴角地笑意亦然勾起,被人看了,反倒覺得有些怪異和恐怖。
「哦……哦,這樣啊!」
白柒知道,曾遠大概是覺得她沒人性吧!
不過她早已經習慣這種眼神了,以前她常常看啊!白柒實在不知道,為什麼雲遊仙閣的弟子都要這樣,對待敵人都要心慈手軟,給他們留條活路么?
不怕到時被報復么?
但無論那些師兄怎麼做,都和她白柒沒關係。只要是要害死她的敵人,她必然不會放過,留一點性命也不行。
娘親曾告訴過她,若是心軟放過敵人,保不準哪天,那個敵人便會在哪時從你背後捅一刀子呢?
總之,白柒的娘親是學毒術的,心也像毒一般狠辣,教導白柒的,便是多防範別人。而她的爹卻是學醫,為人寬厚善良,思想完全和娘親相反的,也不知她的爹爹怎麼會和娘親在一起的。
總之,她的爹娘可是郎才女貌,傾國傾城的,無人能及,而毒術醫術也是之最,這便是白柒最引以為傲的東西了!
不久,遠處便走來幾道白色身影,正是雲遊仙閣的道服。
曾雲夙帶著其他的師兄回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些好吃的。
「雲蓮君,你們回來啦,曾師弟和白夜師弟都醒了!」
聞言,他輕微點了點頭,將摘回來的野果用白布包著,放在地上。除此之外,還有用竹子盛的清水。
白柒拿起果子,放在口子嚼了嚼發現味道不是一般的好。「雲夙師兄,這果子可比雲遊仙閣的菜肴好吃得多!」
曾雲夙倒不以為然,雲遊仙閣的菜肴雖不好吃,可吃慣了,便不會覺得太難吃,所以他沒答白柒的話。
站在一邊的曾啟之癟了癟嘴,平日里,他是經常找些野味來吃的,要麼就偷偷下山,跑到辰樓鎮吃香喝辣。雲遊仙閣的菜肴,他從小就沒吃過幾次。而這些野果對他來說,也是食不下咽的。
白柒好似看懂了什麼,便露出一臉無奈之色,真是最受寵的弟子啊!就連果子都不肯吃啊?
她道:「不用那麼嬌氣吧,都什麼時候了,還那麼挑,你看其他師兄都毫無怨言。何況,你的毒不過緩和了一會,不吃點東西,難免吃不消!」
聞言,曾啟之頓時臉一沉,無論誰說他,他都不會那麼氣。但他就是由不得白柒這麼說他。
說實在的,曾啟之認為白柒和他一般大小,他就不想做白柒的師弟,亦不想她像別的師兄那樣給他提建議。他終究是想傲氣一點,不想在白柒面前失了氣勢。
從第一眼看到白柒,他就覺得白柒比他更狂妄,因此心裡總不想比她差,想比她更張揚,甚至不想當最小的師弟了!
「誰說我嬌氣了,不過是一點果子,就吃這一餐而已,有什麼好怕的!」曾啟之磨了磨牙,拿起那些淡粉色的小果子,有些猶豫。
其他師兄目不轉睛,一直盯著他的動作,生怕錯過一分一毫。
白柒猜測其他師兄的內心大概是在想:曾師弟,快點吃啊,吃啊!
想著,白柒忍住笑意,生怕笑出聲會把他給惹毛了。不一會,師兄們倒是吃得有些飽了,曾啟之才蠢蠢欲動,將野果放進嘴裡,還露出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可咀嚼一會之後,那黑沉的臉瞬間一變,似乎比之前好多了。
見此,白柒暗暗一笑,曾啟之大抵是知道這野果好吃了,也就伸出手抓起野果,一個個地塞進嘴裡,他大概是餓了很久了,不然也不會吃成這番模樣!
吃完這簡簡單單的一餐,所尋的玄修草和血眼花也都已經齊了,本該要離開雲遊山的,可卻不知是誰布下了陣,讓他們困在這煙霧瀰漫的雲遊山。
「雲蓮君,我們都已經走了那麼久了,還是找不到出去的路,這下該如何是好?」
曾雲夙聽罷,把眸光放在了曾遠身上。
「師弟……」曾遠低聲一句,才緩緩開口,「只是不知,那幕後的人,到底是想要我們手中的靈藥,還是要對付我們……」
聞言,白柒頓感不妙,恐怕對付的人,並不是師兄們,而是她!
娘親離開時對她說過,生為萬花谷的人,出門在外一切小心。想得到萬花谷的毒醫秘籍的人數不勝數,窺視萬花谷之地的人亦是不計其數。
她本該小心點,可是,幕後的那個人是誰,莫不是那個身穿黑袍,透著凜然霸氣的男子?
「共贏天下……」白柒恍恍惚惚想到了那個人對她說的話,是想找她合作,共贏天下么?可是,她不太很有興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