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師兄,你真好!
曾雲夙十分有耐心地替她整了整衣物。
白柒忽然問道:「雲夙師兄,你會不會嫌棄我這樣的?」
她就是怕曾雲夙遇見一個比她身材好的,就不理她了。
白柒挺苦惱的,為什麼不能讓她有一身好身材呢?
「傻瓜。」
曾雲夙撫著她的髮絲,他喜歡的是白柒這個人,又不是其他。無論白柒是怎樣的,他終究是喜歡上了。
「我只喜歡你,其他我誰也看不上!」
聞言,白柒抱著他的腰,露出一抹笑意,說道:「雲夙師兄,你真好。」
能遇上他,真是一件幸運的事。
深夜,白柒待在曾雲夙的寢房,很意外的,他為白柒偷偷拿了一隻烤雞過來,白柒見著撲了過去,將那隻烤雞放在桌上,搓了搓手。
白柒問道:「雲遊仙閣不是不給食葷嗎?這烤雞哪來的?」
曾雲夙怔了怔,說道:「只管吃罷!」
他是不會告訴白柒,為了抓這隻野雞,他可是偷偷下山,在林子找了半天才弄來的。
白柒笑了笑,又問:「如果曾老頭子看到這烤雞,會不會罰你?」
「放心,他不會來清心居。」
白柒扯了扯嘴角,這曾雲夙也有違門規的時候,她問:「你吃不?」
曾雲夙搖頭。
見此,白柒便抓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發現這味道並不是很好。
「雲夙師兄,這是你烤的嗎?」
他點頭,眸中有絲期待。
白柒怔了怔,想來這曾雲夙這麼用心地替她烤的,直接說出來,傷他的心有點不太好。
她笑道:「烤得還不錯,接下的幾步我教你!」
話畢,白柒在清心居門前燒起了火,他也未阻攔,只是見著她這副頑皮的樣子,他的心底高興。
白柒烤雞的技藝可是特別好的,她將烤雞的步驟一一講給他聽,他是記得清清楚楚。
夜深,火堆的火閃著星星點點,這烤雞也全被她吃得精光。
她倚在曾雲夙的肩膀邊睡著了,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讓人不得不小心地照料。
他小心翼翼地將白柒抱到床榻上,替她蓋好被子,在床邊一直靜靜地看著她,露出一抹淺淡的笑。
……
「嘭——」
一聲巨響將已入睡的伍擇忠給驚醒,他頓時起身,警惕地看著窗戶前站著的男人。
寧家是因為蕭訣的事,才對伍家減輕了打壓,但除了寧家之外,還是有其他對付伍家的人,他不敢把心放寬。
只見那人走來,伍擇忠要有所動靜時,一把發著白光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頸處,他頓時一怔,不動聲色。
「把鎮山玉交出來!」
伍擇忠緩了口氣,他是猜到來者是為了鎮山玉,而這個人和之前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人,卻是沖著鎮山玉來的。
伍擇忠說道:「鎮山玉不在我手中。」
「這話誰會信,快交出來,不然要你命。」
那人說道,言語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伍擇忠是聽出來了,可鎮山玉本就不在他的手中,他能如何?
只聽他道:「我一生以來未曾練過武,遵守伍家祖祖輩輩定下的規矩,用鎮山玉有何用?」
「少說這些沒用的,世人可都知鎮山玉在你手上,你還想騙誰?」
伍擇忠咬了咬牙,說道:「那鎮山玉真不在我這。」
「我為什麼要信你?」他道。
聽罷,伍擇忠又道:「你不信大可殺了我!」
就算殺了伍擇忠也找不到鎮山玉,何況寧家也是威逼了伍家好些天,也不見有任何結果,也許他真的沒騙人呢?
「那你說鎮山玉在哪?」
伍擇忠道:「在伍弘天手上,他已經帶著鎮山玉跑了。」
「真好笑,伍弘天是你兒子,那麼鎮山玉還是在你這,你可是在忽悠我?」那把匕首湊得更近了些。
「伍弘天偷取鎮山玉這事我本不知,後來遇事帶著鎮山玉逃命去了,反倒害了整個伍家。」
「總之伍家現在已經無路可走,若是你不信,也可像寧家一樣,在伍家門口守著!」他道。
那人放下匕首,伍弘天的為人並非陰險狡詐,他道:「這話我暫且信了,倘若知道你騙了我,你的那條命,我隨時來取!」
話畢,那人便從窗外跳了出去。
伍擇忠愣了愣,自從那消息傳出之後,他就沒睡過一天的安穩覺,老是有人隨時過來,動不動就要取他的命。
他是不太怕死,可就是不甘這麼無辜的死了。
伍擇忠的眸子凝了凝他派去尋找伍弘天的人並沒有找到有關他的跡象,也不知道他到底逃哪去了。
實際,只要將伍弘天找到,把那鎮山玉拱手讓人,也就沒有伍家什麼事了,他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睡幾天安穩覺。
可問題偏偏出在,伍弘天不知所蹤。
寒風吹起,湖堤水泛起了絲絲漣漪,月色正好,映入湖中,顯出了幾分凄清,桌上濁酒側倚在地,剩餘的酒水滴在地面上,傳出一股濃烈的酒氣。
蕭訣坐在石椅上,喝得爛醉,他不知何時才能拿回鎮山玉,伍弘天不知所蹤,又要在何時現出蹤跡?
玉山門派又會在何時振興?
他在想這個問題,只待他一天天地想,那絲愁苦湧入腦海,不得不借酒澆愁。
以往他是常常醉酒歸,今日,他也是飲酒爛醉,任涼風吹襲。
沈惜拿著一件披風出來,今夜蕭訣出去過,不知所謂何事,回來后就突然想起了喝酒,她是很想知道,那是又不知從何問起,蕭訣也不會對她說的。
她走了過去,將披風披在他的肩后,他是喝醉趴在石桌上不省人事。
嘴裡卻還念著幾個字。
沈惜將他扶起,卻聽到蕭訣念道:「白柒,我……該怎麼辦?」
聞言,沈惜一怔,心就像被刀刺穿了一樣,白柒是誰,為什麼要念她的名字?
她很在意,可蕭訣口中的囈語,便是「白柒」二字,念了很久,是他愛的人么?
不然為何會喚她的名字喚得那麼久。
沈惜不甘啊,有了一個寧丟丟她就很怕了,現在又來一個白柒,她怕不早些出手,蕭訣早晚是別人的了。
她比不過誰,或許在蕭訣眼裡並沒有她,若不是救命之恩,如今她哪會有這個機會待在蕭訣的身邊。
沈惜是想到了一個卑劣的手段,但只有這個手段可滿足她,蕭訣才會一輩子都不會拋棄她。
她從不想做一些惡劣的事,可是她已經殺過人了,再做一次卑劣的事又算什麼?
只要可以得到蕭訣,讓他心中有她的一個位置,那手段便是好的,她不想再猶豫那麼多了……
清晨,蕭訣清醒后,頭痛欲裂,他是記得那天夜裡酗酒,直把自己給灌醉,他扶額,正要起身時,卻發現自己衣著寸縷,而身旁躺著沈惜。
他緊緊咬牙,使勁回想昨夜,想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沈惜清醒時,她看著蕭訣,連忙裹緊寢被,忍不住哭泣。
蕭訣不知說些什麼,他什麼都記不清了,卻因醉酒沾污了沈惜的清白,沈惜還未出嫁,卻失了清白,她日後又怎麼嫁出去?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說道:「對不起。」
他大概怎麼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可是事已至此,他挽回不了。
沈惜哭得梨花帶雨,一直說著:「我不聽,我不聽。」
蕭訣有絲不知所措,他是知道清白對一個女子說有多重要,可是他根本不愛沈惜,卻因為爛醉毀了她的清白,他後悔莫及,卻無可奈何。
沈惜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卻毀了她的清白,讓世人知道了,還不罵他禽獸不如,何況,那本不是他願意做的。
他愣了愣,擦去沈惜眼角的淚水,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昨夜做了什麼,我真的不是有意如此。」
他的聲線壓低了幾分。
沈惜抽泣說道:「就一句對不起?」
她大概在想,她的清白只能換一句對不起,真是太可笑。
於是沈惜哭得更傷心了,她說道:「讓我死了吧!」
說著,她便裹緊寢被跑下床榻往柱子上撞。
蕭訣連忙起身,將她給拉了回來,若是沈惜死了,那沈蕪在天豈會安寧?
沈惜已經夠可憐了,她一個人沒有親人,沒有家的柔弱女子,如今只剩他一個人了,他怎麼能再讓她受委屈。
「別哭了,我會對你負責。」他將這話道出來,是忍了多少不情願。
「真的嗎?」沈惜含著淚問道。
如今蕭訣只能點頭,他蕭訣從不想做喪盡天良的事,所以他是會對沈惜負責,這是他唯一能彌補她的了。
沈惜聽后,頓時抱緊蕭訣放聲大哭。
蕭訣的手僵了僵,他沒有抱緊沈惜,更沒有安撫她,內心只剩下無盡的愁緒與無奈。
等她的情緒逐漸恢復,他讓下屬拿了一碗葯放在桌上。
這碗葯她再清楚不過了,看著那碗葯,她忍不住苦笑起來。
「喝了吧!」蕭訣說道,言語異常地冷寒。
沈惜頓了頓,看著那碗葯,淚水又溢出了眼眶。
「我只能給你一個名分,這碗葯你必須喝了,以防有了身孕。」
他是不會讓沈惜懷孕的,更不可能給她一個家,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沈惜,只怪這次意外,讓他不得已不負責。
沈惜擦了擦淚水,見蕭訣沒有情意地出了門。
她怔了怔,看著桌上的那碗葯,逐漸冷笑起來,真是開可笑了,給她一個名分?
卻不給她孩子,更不會給她一個家,為什麼?
這都是因為那個叫「白柒」的女人,她死死的抓著手心,用得力過大,指甲陷進了肉里。
即使很痛,也不及她的心痛。
她想,這名分她是要的,這碗葯她是不會喝的,她早晚會將阻礙她的人、一一除掉!
寧丟丟在寧府的院子里,坐在鞦韆上發愣,寧晰因為辦事不利被寧皆無罰跪,他在門前跪了幾日。
她是不想寧晰遭受這樣的罪,可是她也不想蕭訣出事,所以只能讓寧晰倒霉了。
不時,寧府院子的圍牆邊有人丟進了一張紙條,寧丟丟頓了頓,她走過去拿起來,翻開一看,上面寫著幾個字:有急事,橋頭見。
這紙條上的字跡她不會不認得,以前她常常翻蕭訣練字的紙張,再熟悉不過了。
寧丟丟將紙條撕得盡毀,丟在湖水中,走到大門前。
寧晰跪在那,已經疲憊不堪,她從衣袖中拿出藥瓶放在他的旁邊,說道:「這是辟穀丹,可以給你緩解下飢餓。」
他跪在這可是沒有進食過,寧丟丟覺得他這樣身體消受不了,她才出於好心。
只見他盯著那瓶葯,頓時將它丟走,冷聲道:「別在這假惺惺。」
他是厭惡寧丟丟,見她的所作所為覺得噁心。
寧丟丟怔了怔,她低聲道:「哥,對不起,我只是……」
「夠了,別叫我哥,聽得我就覺得噁心!」
他從小到大就沒認過這個妹妹,給他帶來噩夢的人。
就因為寧丟丟,他從來沒有被寧皆無正視過,只要寧丟丟存在,就不會有他寧晰的好日子。
少年時,他受不了委屈,早早離家,在辰樓鎮開樓閣,過得風風火火,寧皆無從未看過他一眼,也未誇過他一句。
現在他已經不稀罕了,可是還是難逃命運,那人終是他的爹,將他所有的經濟命脈掌控。
他就是寧皆無掌控的傀儡,任他擺布,掙扎不開。
這只是正夫人與小妾的區別嗎?
因為他是小妾的孩子,因為寧皆無愛的不是他娘親,因為正夫人的死,讓寧皆無這麼厭惡他。
寧丟丟一怔,她退了幾步,她知道寧晰恨她,可從不知道他有這麼恨。
她抿了抿嘴,從大門外跑了出去。
來到橋頭,寧丟丟見到蕭訣,滿是欣喜地跑了過去。
「蕭訣哥哥,找我有什麼急事,我一定幫你。」寧丟丟說道。
蕭訣勾起一抹弧度,看著她說道:「這幾日,寧皆無滿城搜捕我,我無法湊集召集人手所需的銀兩。」
寧丟丟是聽懂蕭訣的苦處了,她道:「我可以將我所有的錢給你。」
聞言,蕭訣皺了皺眉頭,他所需的銀兩可不止那麼點。
「你那些銀兩完全不夠。」他道。
寧丟丟存下來的銀兩雖不多,可也不少。
她沒問蕭訣要這麼多銀兩去做什麼,反而問道:「那我要怎麼做?」
蕭訣猶豫了一會,說道:「你們寧家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應該不缺銀兩,哪怕抽掉我所需的這份!」
寧丟丟頓了頓,只聽他道:「我需要你把寧家財庫的鑰匙和地址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