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人心難測

「這不是呂將軍嘛，為何獨自在此飲酒啊！」王允有些意外地走到呂布身旁問道。

在得知蔡邕拒絕自己的親事之後，呂布分外惱火，先是追求貂嬋碰壁，現在向蔡琰提親又遭失敗，想自己武藝超群，相貌英俊，為何在情場上會連連失利呢？鬱悶之下獨自進酒樓痛飲幾杯，不想在此碰到王允，舉杯示意道：「原來是司徒大人，坐下陪本將軍喝上幾杯如何？」

王允上前笑道：「難得在此遇見將軍，今日王允作東，請將軍痛飲一番，如何？」

「王司徒這麼說，那本將軍就不客氣了。」呂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

「如此將軍請，樓上雅座，還是美人服侍。」王允指指樓上，請呂布上樓道。

呂布剛一坐下，門外就進來二名妙齡少女款款坐在呂布左右，一個替其倒酒，一個幫他夾菜，此二女比起貂嬋、蔡琰大為不如，可也是難尋之美女，心中大樂，抬頭朝王允笑道：「司徒如此厚待，布如何擔擋得起啊？」

「唉，將軍乃神人也，平日又忙著護衛太師，老夫終然有意，也請不到將軍啊，碰巧今日有此良機，當然得好好敬將軍一番嘛。」王允大加恭維道：「如若將軍覺得眼前這二女還算上眼，老夫就將此二女送給將軍，如何？」

「啊呀，那呂布愧領了。」呂布開懷大笑，伸手將二女攬入懷中道：「司徒他日有何事，儘管開口。」

「據聞太師派李儒向蔡邕給將軍提親，允在此恭喜將軍抱得美人歸。」王允隨口說道。

呂布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嘆了口氣道：「此事不提也罷？」

王允一臉驚呀道：「莫非蔡伯喈拒絕了將軍的美意，允觀當今朝廷何人能跟將軍相比肩，莫非太師並無此意……，哦，是允多慮，太師與將軍乃是父子，豈會不成完將軍的呢？」

本來心中就有疙瘩，被王允這麼一攪和，呂布心裡越覺得董卓只是敷衍了事，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案上，酒水四濺，冷哼道：「總有一天讓他們知道我呂布的厲害。」

「將軍何須動怒，憑將軍之能，天下什麼樣的美人不能得到啊？」王允嘆氣道：「只不過以允看來，將軍雖為太師之子，不過太師似乎更加器重於李唐，最近他連殺太師近十員部將，卻不見太師責罪於他，似乎還有意將其女貂嬋嫁給他。」

「別說了。」呂布滿臉怒色，雙眼冒火道：「董卓欺我太甚。」說完拋翻案桌，衝出房間。望著衝出房間的呂布，王允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回到自己府里，呂布越想越怒，將堂上擺設砸了個粉碎，嘴裡狠狠地說道：「董卓匹夫，欺我太甚；蔡邕老兒，竟然如此不視招舉。」

「主公，何事如此動怒？」門外走進一儒生，朝盛怒的呂布望了一眼，眉頭皺了皺問道。

「公台來得正好，幫我想想今後應該怎麼辦？」呂布望見來人，立即平靜下來，同時將王允所言之事皆說了一遍。

陳宮，字公台，原來東郡小吏，董卓進京亂政之後，棄官進京，懷一腔熱血欲殺賊報國。覺得董卓勢強，若欲除之必從內部瓦解，於是投身呂布身邊，呂布正覺得身邊缺少一位替自己出謀劃策之人。

聽完呂布所言，陳宮心中暗嘆，如此簡單的離間策反之計，呂布竟然茫然不知，說其勇而無謀真是一點不錯。不過轉念一想，正可藉機聯合王允等人除去董卓，問道：「主公想知道城中百姓如何說董卓的嗎？」

呂布急道：「公台快講。」

「千里草，何青青；十里卜，不得生，此童謠在城中早已流傳開了。千里草、十里卜合起則為董卓，何青青，不得生，皆為百姓詛咒其早死耳。主公乃當世豪傑，絕不可因董卓而罪及自身。今日王司徒所言，實則為離間主公與董卓的關係，以便拉攏主公一起對付董卓。」陳宮解釋道：「以宮之見，主公正可藉機會與董卓分清界線，誅殺董卓，興扶漢室，如此主公則成社稷之功臣。」

呂布點點頭道：「公台所言有理，那我應該怎麼做？」

「主公不必擔心，王允必定會再來找主公商議，眼下主公須做之事，一則加強禁軍之管理，令他們只聽命於你；二則并州降將皆已到京，主公可向董卓推薦他們，令其到城中華雄、城外徐榮軍中任職，到時京城內外，皇宮上下皆為主公之人。」陳宮獻策道。

「好，就依公台所言。」呂布下定決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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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鄧過來一下，給你介紹一位新朋友。」李唐手上牽著位十歲左右的少年朝正在遠處練劍的鄧艾喊道。

「大哥哥，找我有事嗎？」鄧艾喘著粗氣跑上前，一抹臉上的汗水道。

李唐拍拍身旁少年的手笑道：「他叫鄧艾，以後你們就在一起學習練功吧。」

鄧艾對少年打量了一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王平。」少年望了李唐一下，說道。

今日李唐在廷尉衙門審案時，城中珠寶商拉著王平進入衙門，硬說他偷了自己的珠寶，讓衙門好好教訓他一下，李唐一問之下方知，此少年為何家養子，叫何平，老家在巴郡，本姓王。這與後來西蜀稱為「文盲將軍」的大將王平處境一樣，莫非就是此人，一想到此，李唐將他留下，讓他恢複本姓，與鄧艾一起學習。

鄧艾學習已有一些時日，進步神速，令郭嘉、趙雲等人都有些驚呀，言當初自己也不過如此。「王平憨厚，雖不及鄧艾機靈，不過勤能補拙，主公的眼光真是獨到。」郭嘉望著已玩到一起的二人笑道。

回到堂內，李唐嘆氣道：「我剛得到仲堅傳來的情報，呂布向董卓舉薦并州降將到軍中任職，董卓業已同意，城內外又有半數兵馬被呂布控制了，看來呂布背後也有高人指點啊？」

「最近王允時常與呂布有聯繫，會不會是他呢？」劉雄置疑道：「據我們的探子來報，王允似乎在挑撥呂布與主公的關係，他這是什麼用意？」

「主公，看來我們真是小瞧王允等人了。」郭嘉苦笑道：「他不但想除去董卓，連主公他也不想放過。」

李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淡淡一笑，道：「也許王允認為，當初要不是我助董卓取得平定黃巾的首功，董卓即不會有今日，那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所以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對於王允，李唐還是有些了解的，確實心繫朝廷，不過心胸不夠寬厚，不然蔡邕也不會因為幾句感嘆董卓的話就被其收押入獄，屈死獄中。

「主公，我看到家叔荀堪與戲志才進入王允的府邸了。」荀攸勿勿趕到堂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