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紅凌河，界河？
水井在村東頭，村長家前面一點，他們要穿過整個大山村才到，確實挺遠的。
而一路走過，她也在看小河的情況，發現小河從大山西側而過，並沒有直接穿過村前，而是西邊饒了一片山坡地后再繞回到了大山村東頭不遠處。反正不管是河水還是井水，取水都是東頭方便，西頭難，而住在西頭山上的住戶是難上加難。
「揚哥兒，你知道小河上哪有小橋嗎？」山坡後面有一段河被擋住了，看不見有沒有橋，她還想去對面山上取些竹子啊。
「橋？」看著揚哥兒疑惑的樣子，唐豆豆知道揚哥兒是不知道了。那到底有沒有呢？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水井邊，井上蓋了亭子，四周還有圍欄，足見村民們對於水井的重視。
揚哥兒對著一處相對比較大的院落喊到：「李伯伯，揚哥兒來提水啦。」
「誒，來咧……」本來就虛掩的院門被打開，走出一位體形微胖的圓臉婦人，身後跟了位十六七歲穿著桃紅碎花小襖的妙齡女子。
婦人走在前頭，圓臉上透著笑意，似有幾分討好，「揚哥兒今天怎麼這麼晚來啊……你李伯伯去鎮里還沒有回呢。」身後的女子身子半掩在婦人之後，探出個頭眼珠子四處打量，一周之後，失望地斂下了臉上的羞澀和期待。
「這位是？」婦人也發現了亭子旁的唐豆豆，沒見過，所以詢問道。
「這是我嬸娘，昨天剛到這裡，來認認路。」揚哥兒在一旁很煞有其事地介紹著，他現在對介紹唐豆豆順溜的很，張口就來了。
此話一出，驚得婦人身後的女子詫異抬頭並從婦人身後閃了出來，尖銳地嗓音透著萬分地不可思議：「不可能，墨哥哥怎麼會有媳婦，怎麼會？」
婦人明顯也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卻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她上前拉住已經精神恍惚的女子安撫道：「麥香，你先回去吧，乖，聽娘話。」
「娘，娘，怎麼會呢？你幫我問問，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女子神情激動，眼眶裡淚珠兒已經在打轉，隨時眨眨眼就會掉下來，顯得楚楚可憐。
「好，好，娘幫你問清楚。你先回。」她安慰好女兒，對著敞開的院門道：「小荷，小荷，快出來。」
院子里小跑出一位小婦人，身穿青布小襖，長得也很整齊標緻。「娘，怎麼了。」
「別問，快扶麥香回去。」婦人瞪眼對小婦人嚴厲道。
「誒，好好，麥香，跟嫂子回去吧……」小婦人唯唯應好，對那麥香也是和聲細語。小荷是這家人的兒媳婦吧，這地位，嘖嘖。
唐豆豆看到此處，已經有七八分明白了，這古代，女人做人家兒媳婦和做自家的女兒，這位明顯不同啊。
她不明白的是婦人的態度，這如釋重負是什麼表情？
「哎喲，這位就是墨小哥的媳婦啊，長得好標緻啊，跟個天仙似的。」婦人走上前來，嘴甜地誇道，而且帶著點試探和討好的意味。
唐豆豆不明白了，她這是要試探什麼？又在討好什麼？剛剛對揚哥兒也有討好之意吧？為什麼？
「嫂子好，我叫唐豆豆，昨天晚上剛到，還沒來得及出來拜訪，失禮了。」唐豆豆微微欠身，古禮她可不會，只是按照看過的古裝劇的情形，依樣畫葫蘆意思意思的，想來小山村的婦人也不會計較太多。
只是她何止不會計較，而且還覺得她知書達禮，和那墨小哥一樣，非比尋常，倒是堅信了，這位就是墨小哥的媳婦。
「哎喲，小嘴可真甜，可當不得你一聲嫂子了，我兒子都比你大了喲，叫聲大娘也不為過了。」婦人確定了心中所想，對唐豆豆更為討好了，亭子上的圍欄上了一道插銷，她利索地打開鎖，「來，來，大娘來幫你提水。」她熱情地來到井邊，打開蓋子，拿起一邊的水桶扔下了水井，真的幫忙提水了。
唐豆豆趕忙上前想要制止，「大娘，使不得，我自己能行。」
農村的婦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一把力氣，扔下系著繩子的小水桶幾下就提了上來。「沒事，使得，使得。」
唐豆豆在她把水倒了她帶來的大水桶后，立即奪過了婦人手中的小水桶，怎麼也不能真的讓人家從頭幫到尾。
而婦人也是見好就收，沒有再多糾纏，輕鬆地賣了個好，作勢推辭幾下就順勢把小水桶給了唐豆豆。
唐豆豆一邊提水，一邊打聽起了情況：「大娘，我初來乍到，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打聽下，大娘知道前面那條河哪有小橋能過去對面嗎？」
「豆豆想到鄰國去？那你可得上紅凌鎮，過中間的紅凌界橋才能到了。」婦人說出的話讓唐豆豆明顯一愣，鄰國？
「大娘，對面怎麼就是鄰國了啊？不就隔了一條小河嗎？」
「哎喲，看來你是真不知道了。前面那條河可不是小河喲，紅凌河深達百丈不止深不見底，寬十丈有餘。」婦人見唐豆豆聽得仔細，詳細介紹了那條河的情況，「聽說有年乾旱，那紅凌河水下降了百丈不止，乾涸的河底遍布骷顱白骨，在上面看著下面就是一個懸崖深淵，嚇人的很。」
婦人嘆了口氣，接著道：「後來，乾旱過後，水面上升又恢復了原樣，可活下來，見過紅凌河底情形的人再也不敢喝河裡的水了，總覺得喝的不是水，是人骨湯……」
夜晚，迷離的月光之下，婦人說得恐怖，唐豆豆聽著也是毛骨悚然了。
「於是，村民花重金請人來打了這口井，這口井花光了村民的積蓄，所以世世代代下來的後人對它都寶貝的很。由於那紅凌河實在太嚇人了，村民又自行挖了個小回塘，把紅凌河水引了進來，你以後要去那邊洗衣洗菜倒是不用怕，只是那紅凌河，你可不能靠近了，太嚇人了。」婦人說得懇切，唐豆豆連忙點頭。
「大娘，天晚了，我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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