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姜玉安姜玉歡的懲處
「父……父……皇!」
被自己掐著脖子的人,驟然間睜開眼睛,姜玉歡瞬間臉上血色褪盡,扶著龍床邊,跪了下去。
一旁的坐上觀的姜玉安,亦是瞬間煞白臉色,提起衣擺,跪在其後。
姜思伯看著面前二子,覺得頭疼欲裂。
他最不想見到的局面還是發生了,他沒說話,看著在他手邊,方才控訴他的三兒子,望了一眼身旁那半盞的參湯,眉眼間皆是痛苦之色。
「來人!」
對著外頭,姜皇發號施令道。
不過是剎那之後,從這寢殿內便出來了二十多名禁衛軍,個個皆是武裝齊全。
姜玉歡看著從寢殿內,走出來的禁衛軍,直接一屁股坐在寢殿的地板之上。
他輸了。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的好父皇,下的一個套,為的就等他姜玉歡往裡鑽。
他自詡聰明非常,卻不知在父皇眼中,一直蠢鈍如豬。
「屬下在!」
「姜國三王爺姜玉歡,意圖謀反,弒父殺君,著即可打入死牢,聽候三堂會審!」
死牢。
不知怎麼的,姜玉歡聽到這二字,卻是鬆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他都是戰戰兢兢地活著,在姜國皇室與外祖父一家中間,做著權衡,希冀於自己的努力,可以保全這兩門的榮耀。
但他很明顯在痴心妄想。
「父皇,你果真是塊帝王材料,襯得起那句『孤王』,兒……草民自愧不如!」
父皇與他們相較,終究技高一籌。
他姜玉歡不服不行。
「帶走!」
像是被「孤王」二字,刺了眼目,姜皇在這龍床之上,身形微晃,眉眼模糊許久,方才找回幾分神智。
他的三兒子姜玉歡已被帶走。
如今依然跪在殿中的是他的二兒子姜玉安。這個孩子一像是甚少言語,卻不知也會讓他們父子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姜皇望了一眼姜玉安,別過頭去。
「殿外逆賊中,可有二王爺的人馬?」
姜玉安聞聽此言,眉眼一皺,繼而緩緩閉上,嘴角間皆是苦笑。
因著一直低著頭,姜皇沒有看到。
「稟陛下,殿外意圖造反之人,被我們團團圍住之後,已然招供,他們身上的l令牌出自三王爺府,全數為三王爺的人。」
沒有老二的人。
聞聽此言,姜皇心中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寬慰。
他昔年已是叛逆,卻最終讓父親頤養天年,他自問對著這幾位皇子的教導,並未有失偏頗,眼下卻讓他們以弒父殺君來相報。
姜思伯無法自處。
好在,老二並未同老三為謀。
「玉安,起身吧。」
從方才他醒來,老二隨著老三跪在床榻邊,此後一言不發,跪到如今。
他原以為此事是老二老三合謀,沒想到老二是清白的。
帝心甚慰。
隨著他這命令已然出口,跪在那處的老二,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玉安,怎麼了?」
跪著一直不動,姜皇也只能撐著身體,詢問跪在一旁的人。
「父皇,派遣三弟與我前去邊疆賑災,是父皇籌謀已久的。」
這話,是肯定的語氣。
有今天這麼一遭,姜玉安算是將自己的父皇,看的一清二楚。原來什麼所謂的為了天下蒼生,救濟百姓,不過就是他父皇心中的一盤棋。
若是沒有旱災,父皇也會將他們派往別處。
其間沒什麼區別。
「父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不必大費周章,將我們發配到邊疆之地,只要你張口,兒臣必然會將自己的項上人頭,送到您面前……」
姜玉安面不改色,抬首望著龍床上的姜國皇帝道。
「玉安,你放肆!」
他這兒子,果真是反了,眼下都敢如此這般對著他說話了。
「若是從前,一碗水端平的父皇,兒臣心服口服,自然沒有放肆一說。」
絲毫不懼。
姜玉安是真的對面前的人,毫無畏懼了。
「父皇,您中意大皇兄之事,一開始便可與我們兄弟三人,說個清楚明白,省的我們一番籌謀,最終也不過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天命宮之事,除掉了老四。
今日,若是他與老三一般逼宮,那麼中了圈套,被觀賞欺君大罪的便是他與老三兩人。他、老三、老四,皆無可能,父皇想要扶持何人登上這姜國皇帝的寶座,一目了然。
「父子一場,沒想到我們都是你的棋子……」
姜玉安能夠接受,身為父母一碗水端不平,畢竟手心手背皆是肉,也有多少之分。但是,他沒想到即便如此,還是低估了他父皇。
姜玉安看著龍床上,剛剛醒來,便如此精氣神的姜皇。
果然,他們這些做兒子,終究不是老子的對手。
「父皇,你如今覺得兒子弒父殺君,此乃天理不容,但是父皇你忘了,逼著我們兄弟四人,成為眼下冷血無情之輩的始作俑者,便是你自己。」
龍床上,姜思伯眉眼微愣,握緊衣袖中的拳頭。
深陷皮肉,尚且不知。
「我們兄弟四人,不是生下來就想著奪取正殿里的那把交椅,是你將那寶座,放到我們之間,驅逐著我們,前去追逐寶座。」
天家之人再是心思深沉,在生下來之時,也不過是襁褓中的嬰兒。
「與培養繼任之輩上,父皇與天命宮老宮主,不可同日而語。」
姜玉安已無所顧忌。
這些年壓在心頭的那些,沒有能夠說出口的事情,眼下對著面前的父皇,他便一次性的說個痛快。
「你自以為,由著我們兄弟四人,一番爭搶過後,能夠活下來的便是繼任你皇位的最佳人選,可是,父皇你忘了我們都是人,不一樣脾氣秉性的人!」
為了一個皇位,抹殺掉他們身上的各自的特徵。
「老三不是一開始,就想當姜國的皇上,他幼年時過生辰,我曾在一旁,聽他輕聲道要做姜國最厲害的家將軍……」
「老四是個性子陰沉的,那性子也是因為幼年時,父皇從不照拂與他……」
「大哥雖說是個藥罐子,卻是久病成醫,對著醫書愛不釋手……」
「而我,這麼些年過去,最喜歡的事情,便是經商為民……」
他們四人,一開始並非在一條道上跑。
「父皇,你只想著將我們拉在一處,互相殘殺,最後留下一個心狠手辣的帝王。」
他們血濃於水的親人,似練蠱一般,將他們放在一處。
姜玉安直起身板,看著龍床上的人,一叩到底。
「父皇,兒臣累了,自請削去爵位,流放山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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